整個貴賓室,也只有這一個孩子。
所以,警方看到宋景天,自然就把他視為被拐兒童。
聽了宋景天的指控,有那行動力強的刑警,當即上前扭過黎鳶兒,眨眼間,給黎鳶兒上了拷。
有生以來,黎鳶兒第一次被上銬。
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一時忘記罵唐黎,只嚇得看向歐陽倩,紅了眼圈:“媽——”
歐陽倩也因這個變故措手不及,再也無暇顧及登機牌的事,只急著與幾位刑警解釋:“警察同志,我女兒今年才十九歲,她還是個孩子,你們不能聽風就是雨,這樣亂抓人!”
“正因為她還是個孩子,更不能放過她!”
宋景天忙著插話。
說著,他仰頭,一指自己臉上的血跡,“警察叔叔,這是她打我的證據!”
刑警才有點信了歐陽倩的話,結果看到孩子那只血跡斑斑的口罩,這已經不僅僅是拐賣兒童,還涉及虐童!
這樣想著,不由得重新扣牢黎鳶兒的肩膀,態度愈發強硬:“有沒有抓錯人先回局里再說!”
“你們這樣,跟濫用職權有什么區別?!”
歐陽倩發出質問。
見刑警準備帶走黎鳶兒,歐陽倩立即伸手阻撓,那邊唐黎卻落井下石:“警察同志,我揭發這位吳愛麗實為先前跨國拐賣案的嫌疑人黎盛夏,試圖潛逃出境!”
什么叫顧頭不顧尾。
此刻的歐陽倩,深有體會!
小女兒還被警察押著,大女兒又要被帶走!
心中對唐黎的恨,更是無以復加!
歐陽倩扭頭去看大女兒,一聲‘夏夏’幾欲出口,思及女兒如今的身份,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黎盛夏口罩下的臉沒甚血色,卻也沒像黎鳶兒那般自亂陣腳。
當刑警過來,她再次鎮定地掏出身份證。
只是,在刑警驗看身份證的時候,唐黎沒再如先前那般保持沉默:“如果你真是吳愛麗,為何會和天頤董事長歐陽倩一塊兒去港城?據我所知,歐陽倩的大女兒叫黎盛夏,也是右臉有疤。”
有些事,倘若沒人提醒,也就那樣被糊弄過去。
但唐黎這番剖析,直擊其中破綻。
——你不是黎盛夏,怎么會跟她的家人摻和到一塊兒?
——別說偶遇,世上可沒這么湊巧的事!
能做刑警的沒幾個傻子。
在警校時候,可都學會邏輯推理。
拿著那張身份證的中年刑警,又看黎盛夏一眼,爾后道:“不管你是吳愛麗還是黎盛夏,既然涉及兒童拐賣案,也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黎盛夏捏緊了手包。
機場廣播里,還在循環提醒乘客CX382航班開始登機。
她們母女卻是再也趕不上這趟航班!
而這一切,都是唐黎的杰作!
眼看母親要與刑警起爭執,黎盛夏選擇了配合:“我可以跟你們走。”
歐陽倩著急。
一旦夏夏被帶走,恐怕再也不可能出國。
或許,還會因此獲刑。
黎盛夏注意到母親欲張嘴說話,先一步開口:“您不用擔心,既然我敢去公安局,心中自有成算,行李箱里的東西,您記得保管好。”
歐陽倩一怔,隨即明白過來。
唐黎這小賤人的血褲子,還在托運的行李箱內!
現在夏夏提及,怕是很快就要用到!
“你放心吧,過會兒我去公安局,也會把行李箱帶上!”
得到母親的保證,黎盛夏頓時展眼舒眉,沒再猶豫,跟著刑警出了貴賓室。
至于黎鳶兒,自然也被一并帶走。
宋景天作為受害人,一趟公安局之行逃不過。
剛想去瞅唐黎,柔軟濕巾先覆住他口鼻,口罩也被摘下來。
這會兒,鼻血早就止住。
唐黎替他擦干凈血漬,便聽到小家伙長吁短嘆:“這好人真不能瞎做,一不小心就有血光之災,簡直比扶老奶奶過馬路還可怕!”
說著,斜唐黎一眼,話頭也是一拐:“可誰叫我心甘情愿呢!”
唐黎盯著他,異常專注。
小家伙臉上飄起兩坨紅暈,怪不習慣地,正想再扯兩句,唐黎忽然說:“宋景天,你講話漏風,是不是門牙掉了?”
宋景天:“……”
因為要去公安局,小家伙沒再等傅司的航班。
作為長嫂,唐黎自然有義務陪他。
與跟著宋景天的特工打過招呼,唐黎就帶他上保姆車。
車門關上,小家伙一聲干嘔。
“是不是中暑了?”余穗忙把自己的迷你風扇上貢。
宋景天拿風扇吹自己腦門,塞在鼻孔里的兩顆紙巾團未被拿掉,左右張望一下,問唐黎:“馬桶呢?我想上廁所。”
唐黎從劇本上抬頭,“這不是房車,你想尿尿就去機場里面。”
“胡說。”小家伙一臉不信:“我剛都聞到屎味了,怎么可能沒馬桶。”
唐黎:“…”
原欽:“…”
余穗:“……”
與此同時,回市區的警車上。
黎盛夏忽然開口:“我有件東西要交給閣下,十分重要,關乎閣下的終身大事,還望你們幫我遞交上去。”
宋景天在公安局做筆錄,也就二十來分鐘的事。
等他出來,唐黎準備把人交給特工,小家伙卻問她:“你晚上還要拍戲?”
得到肯定的回答,他就做出決定:“那我今天去探你的班。”
唐黎能說不嗎?
當然不行。
好歹幫了自己一個大忙,唐黎也知道回饋小家伙。
一出公安局,宋景天就點名要吃木糠杯。
所幸馬路對面剛好有一家面包坊。
唐黎親自去給他買的木糠杯,再回到車上,小家伙挖了一勺放嘴里,晃著兩條短腿,出聲問:“你給人家買這個,我大哥知道了不會生氣吧?”
余穗:…好熟悉的抹茶味。
唐黎輕扯唇角:“…吃你的吧。”
當天傍晚,唐黎帶著宋景天在劇組吃盒飯,一條血淋淋的兔斯基睡褲也被呈到了檀宮總統辦公室的大班臺上。
郭歷站在辦公桌前,躊躇片刻,還是轉達了那句話:“交東西的人在市局,說這條褲子是唐黎唐小姐的,具體的前因后果,得見到您才能講。”
吳母:我的兔斯基睡褲居然先進了檀宮,嫉妒!
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