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下戲離開劇組,保姆車駛出一段路,她就下了車,沒再讓余穗跟著,戴上墨鏡和口罩,鴨舌帽往頭上一罩,在路旁攔了輛出租車。
國家廣場的古玩,已登上V博熱搜。
唐黎去了城西的新商圈。
同樣是商圈,與市中心相比,城西人流量偏少。
在銀行柜臺取出十五萬,唐黎將黑塑料袋塞進Speedy手袋,斜挎后起身離開。
與上回一樣,她找了個儲物柜存放現金,再發短信通知酒吧老板。
做完這些,唐黎沒急著回黎家。
她在自動販賣機前掃碼,要了罐雪碧,守在角落喝起來。
還沒喝兩口,眼角瞥見一輛轎車停在對面馬路旁。
唐黎一眼就認出下車的人。
是檀宮的司機。
這么熱的天,對方那身黑西裝太具標識性。
而且,這個司機給她開過一次車。
唐黎又瞅一眼對面店鋪,轎車恰好對著一家貓咖的正門。
司機已拉開后車門。
然后,唐黎就見著了老熟人。
宋景天穿皮鞋的小腳在空中打了個拐才著地(因為矮),在路邊站穩,他又轉身撅著屁股鉆車里,再直起身的時候,小胖手里多了一把黑色長柄雨傘。
小家伙也不打,只把傘夾在腋下。
望著宋景天進貓咖,唐黎也趁綠燈過馬路。
唐黎剛走到貓咖店門口,一陣風鈴聲起,宋景天也從里面出來。
小家伙兩手拎著個航空籠,瞧上去有些吃力,黑傘還夾腋下,正小心翼翼地下臺階。
司機守在車旁,見勢就要上前幫忙。
結果,有人搶先了一步。
宋景天剛邁下臺階,航空籠也被人接過去。
一扭頭,是唐黎笑吟吟的臉龐。
唐黎原以為他買了只貓,等包到手上,一條手臂差點脫臼,低頭望去,正好與籠里的狗狗眼對上:“…”
柯基犬趴在籠里,正嗬嗬吐著舌頭。
唐黎抬頭問宋景天:“你把虎鞭放在這里做什么?”
“除了打工,還能做什么。”
小家伙依然傲嬌。
唐黎往他腋下看一眼,已經認出這把黑傘,勞斯萊斯的十萬款,“像你這樣的人才,我們賦予了他一個稱號,想知道嗎?”
宋景天側眸,好奇又矜持:“什么稱號?”
“扒皮啊。”唐黎說:“你姓宋,可以叫宋扒皮。”
宋景天:“!”
這時,一道金幣灑落的聲音響起。
來自于小家伙的電子手表。
緊接著,是優雅女聲:“您的支付寶到賬50元,請注意查收!”
唐黎看宋景天,后者轉頭望天。
宋景天的身份特殊,不好長時間滯留外面,唐黎把航空籠遞給司機,摸了摸小家伙腦袋,催他上車。
“那你呢?”小家伙扭頭問她:“你不跟我回檀宮?”
“我家里還有事處理。”
“什么事?”
小家伙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唐黎剛想回答他,余光卻注意到對面咖啡廳二樓。
宋景天順著她的視線望去,二樓靠窗位置,一對母女與個中年男人同桌而坐,似乎在談什么事,桌上還攤著不少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