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不信。
干脆轉移話題:“你準備走了嗎?”
“已經兩點。”宋柏彥看了看左手上的腕表:“再不走,晚上可能就趕不上吃宵夜。”
唐黎心里莫名泛甜,爾后道:“如果你真的忙,不去吃宵夜也沒關系。”
宋柏彥:“已經答應的事,不好再反悔。”
“那你快走吧。”
唐黎識趣地退到一旁。
重新拉開車門,宋柏彥腳步稍頓,轉身交代:“我這邊倘若耽擱,到時再聯系。”
“…好。”
目送著吉普車駛遠,唐黎臉上的熱潮依舊未退。
傍晚回到酒店,她吃完晚飯,洗了澡,看著自己那頭短發,忽然不知道該穿什么去赴約。
最后,還是選擇平日里穿的衣服。
晚上九點,唐黎接到電話,穿好鞋就下樓去。
當她跑出大門口,一眼就找到那輛軍用牌照的吉普車,吉普的駕駛車窗降下,宋柏彥依然是那身迷彩服,左胳臂搭在車窗邊緣,右手握著方向盤。
劇組住的是快捷酒店。
酒店位于街上,小鎮的夜晚,安寧卻不失熱鬧,因為是旅游城市,到處是賣著少數民族手工制品的店鋪,當吉普車出現在擁擠的街頭,很是打眼,也讓她的心潮微涌。
突然想起什么,唐黎退回酒店。
她把那扇玻璃當鏡子,打量起上面的自己,確定儀態得體,從褲袋里拿出一支唇膏,在嘴唇上輕輕抹了抹。
淡粉的膏體涂在唇上,并未有明顯變色。
上輩子,她沒研究過怎么化妝,以致于現在也只會描眉和涂粉底。
她手里這支唇膏,是傍晚從余穗那兒借來的。
為了不讓自己太顯中性,她把鬢發掖到耳后,特意用啫喱水定了型,也是第一次,唐黎慶幸自己的助理是喜歡各種折騰的余穗。
酒店的工作人員從旁經過,不免多看兩眼。
同樣是牛仔褲,但唐黎晚上穿的是牛仔背帶褲,七分,露出半截小腿和腳踝,五分袖的條紋混色襯衫作為內搭。
腳上蹬著一雙小白鞋,讓她看上去愈發像個高中生。
吉普車上,宋柏彥等了會兒,沒等到人出來,準備打電話,剛拿起儀表臺上的手機,抬頭之際,目光就觸及那抹盈盈走來的身影。
唐黎沒帶包,就那樣“光棍”的一個人。
當她走到副駕駛室那側,宋柏彥就探身拉開車門:“上車吧。”
“嗯。”唐黎配合地坐進去。
除了在商埠那回,她還沒坐過宋柏彥開的車,在首都或其它出行,不是季銘就是司機為他開車,在某些事上,宋柏彥早就不必再親力親為。
況且這次,坐的還是副駕駛座位。
也許是心境的轉變,唐黎上車后沒說話,雙手隨意搭在腿上,余光瞥到的地方,是宋柏彥卷起的迷彩服袖口和小臂,還有他把著方向盤轉動的大手,和煦的夜風從窗口吹進來,拂過臉頰,是習習的暖意。
“遇上什么事這么開心?”
宋柏彥忽然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