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征詢她本人的意見,直接就給安排得明明白白!
再看兒子的態度,根本不是在與她商量!
“我什么時候說要去海城?”在家里頤指氣使幾十年,黎老夫人哪受過這等鳥氣,不顧江遠在場,抹起了淚花:“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現在翅膀長硬了,開始嫌我年紀大不中用。”
在外面,黎老夫人素來為人強勢。
但到兒子面前,一向是欲語淚先流的作態。
看出母親又要悉數自己當寡婦的不易,黎文彥打發江遠出去,等病房門合上,他才開口:“今天中午,您是不是去劇組找唐黎了?”
黎老夫人忘了抹眼淚。
這件事她是沒打算告訴兒子的。
忽然就猜到兒子要送自己去療養院的緣由:“是那招事精找你告狀了?!”
不等黎文彥回答,她就兀自說開:“咱們好好的一個家,自打她進門就沒安生過!要不是她招來那個不要臉的,你會一把年紀還折騰出這些事?!”
被母親提起蔣伊寧,黎文彥臉上有些掛不住。
“你現在身體變成這樣,指不定就是她干的好事!”
黎老夫人想到那杯灑自己身上的奶茶,那口郁氣未消:“你殺了她外公,又騙了她母親,她心里還不知道怎么恨你!”
這話多少有挑撥離間之嫌。
自己母親什么秉性,黎文彥很清楚。
重男輕女,又捧高踩低。
她如此厭惡唐黎,與唐黎出身滇南有莫大關系。
在她的眼里,滇南窮得吃不飽飯。
所以,唐黎剛來那半年,黎老夫人不愿意與她同桌吃飯,還讓傭人盯著唐黎,怕她偷了家中首飾出去賣。
有時候,偏見的產生,根本不需要理由。
要不是江遠傍晚已帶人搜過黎家、沒在唐黎房間發現異常,加上唐黎已來過病房,此刻聽到母親這么說,他恐怕也會像往常一樣歸咎于唐黎。
黎老夫人不知兒子心里想法,嘴上未停歇:“你現在把她當女兒,她卻不一定拿你當親爹,也就你還信她那些鬼話,她要真是個孝順的,怎么會攛掇你把自己母親送走?!”
“是宋柏彥告訴我您去劇組的事。”
黎文彥一句話,讓黎老夫人瞬間止聲。
“唐黎身邊估計有宋柏彥的人。”黎文彥道出自己的猜測:“您去劇組說的話做的事,恐怕都被人報給了宋柏彥。”
黎老夫人不信:“我看是那招事精告的狀!”
黎文彥卻不這么認為。
未成婚前終歸不是一家人,他這女兒精得很,把自家丑事像倒豆似地往外倒,只會叫宋柏彥看輕她。
自己想提選舉的事,他不信宋柏彥沒猜到。
但宋柏彥愣是不給他開口的機會,顯然是真惱了黎老夫人。
送走老太太是黎文彥想的權宜之計。
將來宋黎兩家親近了,再把人接回來便是。
黎文彥看向還有些拎不清的母親:“既然您不想離太遠,那就去夏夏待的那家療養院,剛好也能跟她做個伴。”
黎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