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聽了吳母的推斷,一言難盡。
忍不住想告訴吳母,黎文彥不是在找歐陽倩出軌的證據,而是想找出歐陽倩給他下的那瓶雷公藤多苷片。
不等她出聲,吳母的小靈通響了。
吳母接好電話,與唐黎道:“其她阿姨等我喝下午茶,我先下去了。”
唐黎:“…”
吳母把小靈通收進口袋,發現唐黎沒動碗里的燕窩,催促:“趁熱把燕窩吃了,太太小產以后,她和那個鳶兒沒少吃這東西,我跟其她阿姨關系不錯,煮燕窩的時候,我讓她多拿了一些,聽說美容的。”
“好。”唐黎微笑。
等吳母離開,唐黎也執起調羹。
唐黎在房間吃甜點的時候,主臥卻是另一番情形。
黎文彥拉遍臥室所有家具的抽屜,甚至連衣帽間也翻亂,卻還是沒找出第二片雷公藤多苷片。
站在床畔,胸腔里那股火眼看就要壓不住!
自從他的身體查出毛病,查過政敵也查過下屬,唯獨沒懷疑過歐陽倩。
結果,現實給了他致命的一擊!
那個口口聲聲說沒有他活不下去的妻子,卻可能是給他下免疫抑制藥物的元兇,想到自己的身體或許不能再康復,他勒死歐陽倩的心都有了!
真是有其女必有其母!
做女兒的可以不顧親情拐賣妹妹。
做母親的干出謀害丈夫的事又有什么好稀奇?
歐陽倩在小女兒房間用過燕窩回主臥,一進門就看到滿地狼藉,又見黎文彥在里面,不由得冷笑:“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喜歡在家里偷人,就算你翻遍整棟別墅,也找不到你想要的東西。”
黎文彥扭頭看她,眼神陰沉無比。
歐陽倩:“難道我有說錯?”
不想再挽回這段婚姻,自然也沒了顧慮:“一個唐茵,我忍了二十年,還要笑著把你的私生女迎進家門,現在一個人盡可夫的女表子,黎文彥,你憑什么認為我還得忍受她?!”
曾經的退讓,是因為在意這個男人。
現在她心如死灰,愛意早就被消磨殆盡。
要不是網上那封舉報信,她不會發現,夫妻三十載,黎文彥從未對她做到真正的坦誠。
唐家價值過億的古玩,并未登記在他們的共同財產里。
甚至,黎文彥一次也沒向她提及!
二十年前,黎文彥拿來一筆錢讓她擴大天頤的經營規模,她問起資金來源,黎文彥說是黎母的積蓄,直到昨天她才知道,那是賣掉兩件古玩得來的。
“你要是嫌這個家不舒坦,大可以去找你在外面的小情人!”
歐陽倩的話里,不帶一絲留戀。
黎文彥最是厭惡女人咄咄逼人的嘴臉,換做往常,早就甩門而去,如今想到那片雷公藤多苷片,終究還是選擇忍下這口氣。
他過去,攬住歐陽倩的肩膀,語氣也放柔:“你才剛小產,我又受傷住院,難保不會有心思不純的人趁機接近你,想從你這里撈好處,這段日子,糟心事一件接著一件,我也是替咱們這個家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