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聽,就知道是原欽賣了她。
而且,還是一字不動的賣。
然而宋柏彥的問話,也間接承認了原欽是他的人。
一進檀宮,唐黎得知宋柏彥在工作,又被季銘告知這會兒辦公室里沒旁人,上樓的腳步一拐,徑直來了這里。
所以,她還穿著那件破損的襯衫。
只不過,下車前,唐黎把襯衫袖摞起幾卷,當成防曬外套來穿。
無奈原欽‘賣主求榮’,讓她的遮掩沒了用武之地。
因為唐黎不吭聲,宋柏彥沒再顧著審閱文件,抬起了頭,看著唐黎有意無意把左胳臂往身后掩的行徑,“這會兒倒知道藏起來了。”
“......”唐黎朝辦公桌挨近了些,左手依然沒拿出來,嘴上辯稱:“這不是不小心,其實也沒傷著。”
“沒傷著,衣服還破了洞。”
唐黎微微抿唇。
——感覺自己就像個被訓話的熊孩子。
哪怕宋柏彥的腔調,并未帶上多少嚴厲的成分。
但她還是察覺到不同于往常。
好歹領了證,自己已經是宋太太。
如果再被領著訓一頓,可謂是顏面無存,即便這里沒外人。
“我,”唐黎伸出右手食指,往門口放向指了指:“先去樓上,馬上就要晚飯,看看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話音落下,人就打算開溜。
還沒來得及轉身,左手腕就被拉住了。
唐黎重新佇在辦公桌旁。
宋柏彥左手拉著人,右手撩起襯衫袖口,唐黎見他檢查自己的手臂,特意解釋:“蹭到了一些,可能有點腫。”
她沒說是黎鳶兒用剪刀扎的。
并非為黎鳶兒開脫,只是不想叫在意的人擔心。
下一秒,宋柏彥就松開她的袖子。
“什么東西蹭到,可以戳出這么大個洞?”
“就是那廁所門上有個鉤。”
唐黎睜眼說瞎話的道行,顯然還不夠高深。
宋柏彥又把人拉近了一些:“沒讓原欽跟上去,跟黎家人起沖突了?”
語調寬厚,卻讓唐黎沒法再隱瞞。
知道有的事,就算自己不承認,回頭宋柏彥得到她那便宜爹被扎傷的消息,也能猜到個七七八八。
這樣想著,她干脆點了頭:“因為蔣伊寧是我同學,她跟我父親那點事,黎鳶兒怕是算到了我頭上,不過還好,她拿剪刀想扎我,我父親看不下去,為我擋了一剪子。”
宋柏彥:“......”
要說唐黎那父親,他不是沒共事過。
想讓黎文彥舍身救人,恐怕太陽得打西邊出來。
這里面,自然少不了唐黎的作怪。
“本來我還打算著,明天給我爸燉個雞湯,但是醫生說,可能傷到了腸子,飲食得清淡。”
話剛說完,人也被宋柏彥拉到了腿上。
這個親昵的舉止,唐黎有些不適應。
畢竟這是辦公的位置。
“要真是如此,我還得備份禮送去醫院。”宋柏彥摟著她,說道。
“......”唐黎。
不想讓宋柏彥淌這趟渾水,唐黎主動環住他的脖子,語氣討好了些:“其實我爸進手術室前,握著我的手再三交代,讓我千不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