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會逼死夏夏的!”黎文彥的薄情超出歐陽倩想象,她紅了眼眶:“夏夏是我們的女兒,還是第一個孩子,她從小那么懂事,只是做錯一件事,你怎么能這樣逼她?!”
黎文彥怒:“我逼她?”
想到如今的處境,黎文彥咬緊牙關:“她自己沒害人之心,別人怎么可能逼得到她!”
“本來好好的一家人,她偏偏要找人拐賣唐黎!我看你們是都忘了,唐黎也是我女兒,你們拐賣她之前,有沒有問過我做父親的想法?”
歐陽倩聽到黎文彥對唐黎一口一個“女兒”,多年來的委屈和憤怒上涌,自己為這個男人生兒育女,可是他呢?
當年哄著自己去辦離婚手續,一個轉身又和唐茵結了婚!
甚至,還和唐茵生下唐黎這個小野種!
沒有女人會大度到真容得下丈夫和小三的孩子!
現在黎文彥把那個小野種稱作女兒,卻要把她的孩子送去療養院,因為心寒,歐陽倩的手腳冰冷。
“黎文彥,你沒良心!”歐陽倩沖上前,雙手扯著黎文彥的襯衫衣領,近乎歇斯底里:“我為你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委屈自己多少,你和唐茵在滇南瀟灑快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我一個人帶著夏夏,還要照顧你媽,到現在,還要和你在外面生的小雜種同住一個屋檐下!”
聽到唐茵的名字,黎文彥額際的青筋突突,拽下歐陽倩的雙手,直接把人甩在沙發上!
“你把女兒教成這幅德行,我還沒跟你算賬,你倒先和我撒起潑!”
歐陽倩跌倒,原本梳理整齊的發髻凌亂,幾縷發絲散落頰邊。
黎文彥看著她流露的狼狽和老態,毫不掩飾那股厭惡,手指著歐陽倩,怒氣翻涌,壓著聲道:“如果不是看在多年的夫妻情分,我早就跟你離婚!”
歐陽倩望向黎文彥,如墜冰窟。
幾十年的感情,黎文彥卻說出這種話,涼薄至極!
她那樣掏心掏肺地對他,可他呢?
他想當議員,自己出錢出力,用整個天頤為他做后盾,如今他卻想一腳踢開自己!
正是競選的關鍵時候,黎文彥不想再鬧出家庭失和的負面消息,再加上,宋柏彥對鳶兒有意,歐陽倩畢竟是鳶兒的母親,所以,他克制著脾氣,盡量用平和的語氣道:“倘若夏夏不去療養院,到時候,是黎家所有人陪著她被聲討!你護著這個女兒之前,有沒有為你的小女兒想一想?”
聞言,歐陽倩怔愣。
黎文彥又道:“有個人販子姐姐,家里還袒護,以后鳶兒要想和宋柏彥在一起,只會遭受越來越多的非議!”
如果把黎盛夏送去療養院,輿論上卻是另一番情景。
到時候,大家都會說,黎家大義滅親。
“你自己再好好想一想。”黎文彥拉開書房門,出去前,又和歐陽倩冷聲道:“是讓整個黎家的前程斷送在你大女兒手里,還是暫時犧牲她換取全家的安寧,你自己考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