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聞言,心緒有所平復。
就算黎盛夏不被判刑,鬧成如今這樣,也算身敗名裂。
這些天,她想著怎么讓黎家敗落,算計之余,心中難免有迷茫,偶爾也會產生自我懷疑。
——怕自己喜歡上這種算計人的感覺。
尤其是在她拿到黎文彥和蔣伊寧歡好的視頻以后。
怎么去利用視頻,免不了再去算計。
現在,聽著宋柏彥的回答,就像重新在海上找到導航燈,讓她心境上的棱角被磨平。
過了會兒,唐黎忽然道:“這輩子有你真好。”
聽筒里,傳來宋柏彥的笑嘆。
她不忘強調:“不是甜言蜜語,是發自內心的想法。”
“好了,睡覺吧。”
最后,是宋柏彥終止話題。
唐黎看向墻上的掛鐘,已經晚上10點多。
明天要拍早戲,如果再不睡覺,確實會起不來。
掛電話前,唐黎再次提醒:“我的生日,你別忘了,我今天已經向劇組提前請假。”
宋柏彥結束通話,也把煙蒂頭按滅。
隨后,他把煙灰缸帶回起居室。
蕭明蘭已經去休息。
重新坐回沙發,宋柏彥拿起座機,給現任司法部長打電話,向對方詢問那樁拐賣案的詳情。
大晚上,司法部長接到宋柏彥的電話,宋柏彥問什么,他都據實回答,這樁案子,具體是首都的法院在管,司法部長了解得不多,不過,既然閣下打電話來問,也就變成一樁必須高度重視的案件。
宋柏彥在電話里并未暗示什么,只交代了一句:公事公辦。
簡單四個字,分量極重。
司法部長應下后,不免揣度宋柏彥的心思。
掛了電話,當即往下打電話。
黎議員的女兒卷進拐賣案,已經在政界傳遍,一旦罪名坐實,黎文彥幾乎不可能再進國會。
現在閣下親自打來電話,下面哪里還敢搞小動作?
同一時間,醫院。
黎家人和警方的人等在過道上。
歐陽倩不斷給秘書打電話,只有嘟嘟的忙音。
黎盛夏還在手術室里。
審問過程中,黎盛夏貼著紗布的右臉,隱隱滲出血絲,伴隨疼痛。
其實前兩天她右臉就有不適,樸醫生告訴她是正常的現象,傷口結痂,肯定都這樣。
所以她沒再多想。
被送來醫院,醫生檢查她的傷口,隨后問:“這個縫合手術是誰做的?”
得知是韓國某知名整容醫師特意來s國做的手術,醫生直呼胡鬧:“這哪里是專家的手法,就這水準,我們這的實習醫生都比他縫的好!”
歐陽倩聽了神色驟變。
醫生扯掉黎盛夏臉上的紗布,傷口已經化膿。
黎老夫人瞧著大孫女臉上蜈蚣狀的疤痕,用手捂住了嘴,難以置信。
黎鳶兒的瞳孔一縮:“姐,你的臉——”
就連警務人員也不忍多看。
黎盛夏想去摸臉,醫生阻止她,給她安排傷口清洗。
黎文彥看到女兒毀容,當即責問歐陽倩:“你找的那個醫生呢,還不讓他趕緊來醫院!”
歐陽倩聯系樸醫生,電話卻沒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