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手背上傳來一陣溫熱。
宋柏彥攥著她的左手,搭在自己的腿上,暖融融的熱度,一如他說話的嗓音:“小小年紀就說這種憤世嫉俗的話,也顯得我這個大人看護不周。”
唐黎沒接話上去。
她的手被緩緩握緊,宋柏彥的聲音再次傳來:“有些問題大人自會處理,20歲有20歲該做的事,思慮過重,老得也快。”
“老得快挺好的,那樣我們站在一塊就更般配。”
“我現在看上去已經那么老了?”
“不老。”唐黎否認:“一點都不老。”
宋柏彥嘆笑。
隨后摟著女孩的肩,讓她靠向自己:“在你這個年紀,想拍戲想賺錢都值得鼓勵,至于那些會讓自己做噩夢的事,還是該離得遠一些。”
唐黎聽了,不知該說什么。
好像宋柏彥今晚出現在這里,就是來專程告訴自己,萬事有他在,自己不需要強出頭。
沒多久,唐黎看見季銘。
季銘過來,也把手機遞給宋柏彥:“先生,老夫人的電話。”
蕭明蘭的電話,宋柏彥自然不能不接聽。
唐黎往邊上挪了挪,哪怕季銘習慣了她和宋柏彥親近,宋柏彥也未曾避嫌,但作為女生,還是會不好意思。
蕭明蘭現在打來,無非是不放心。
得知宋柏彥還在外面,她又叮囑兩句才掛電話。
唐黎已經起身,沒再挽留宋柏彥:“你先回檀宮吧,我也該回家,記得早點休息。”
季銘在旁邊,她不能要求抱抱或親親。
唐黎往后退幾步,揮揮手:“我先回小區了!”
她先走,是因為知道自己繼續待著,宋柏彥也不會立即就走,他晚上喝了酒,又是這樣出來,大馬路上,不像文檀園,她不希望發生什么意外。
目送唐黎走遠,宋柏彥才站起來。
回到車里,季銘回頭看后座:“先生,要買解酒藥嗎?”
其實檀宮也有解酒藥。
只不過,等回去再吃藥,難免會讓人擔心。
宋柏彥不酗酒,如果說煙癮難戒,在酒這個問題上,季銘深知,自家先生確實搞得像在養身。
今晚先生多喝兩杯,是因為黎議員。
從馥園出來,宋柏彥給原欽打了個電話。
季銘也是坐在副駕駛室,聽著先生詢問唐小姐的行蹤,他早就見怪不怪,讓他心中存疑的,是先生今天對黎議員的態度。
唐黎回到黎家,黎文彥也回來沒多久。
黎文彥喝了不少酒。
上樓的時候,需要歐陽倩攙扶。
主臥里,黎文彥坐在床邊:“今天我和梁振幾個在球場碰到宋柏彥,晚上一塊吃的飯。”
歐陽倩自然也聽出丈夫話里的意思。
宋柏彥這樣和他們吃飯,態度讓人琢磨,更讓他耿耿于懷的,是宋柏彥在飯桌上講的一句話。
雖然是梁振起的話頭,宋柏彥接了茬是事實。
梁振說起兒女婚事,提到誰家女兒怎么好、配給誰家兒子正合適,誰都沒料到,宋柏彥會點評一句:“比起黎議員家中千金,倒略遜一籌。”
哪怕宋柏彥已經三十好幾,卻也是個大齡未婚男青年,說出這種話難免讓人想歪。
“難道…他是看上咱們家夏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