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看到黎盛夏受傷的照片,已經回到學校。
宿舍里,吳雪涵和余穗也在看新聞,正頭挨著頭湊到筆記本前唏噓。
在唐黎的計劃里,伊森承受不住“被追殺”以及“被起訴”帶來的雙重精神壓力,抱著要倒霉大家一起倒霉的心態,很可能把他和黎盛夏的交易公之于眾,或者去警局坦白一切尋求庇護。
當一個人每天面臨死亡的威脅,對生存的要求也會一降再降,到后來,只要活著就是一種恩賜。
至于在哪兒活著,也就變得不再那么重要。
伊森拿著刀去天頤總部把黎盛夏捅了,就像伊森嫖娼嫖到變性人,事態發展看似在唐黎的預料之中,實則發生了一定偏頗。
只不過這個偏頗對她來說,不能算是什么壞事。
黎盛夏這樣的遭遇,唐黎同情不起來。
倘若自己這輩子又信了伊森,還像前世那樣頭腦簡單,真的跟著伊森出國,到時候,她的凄慘程度不是黎盛夏能比。
一家媒體跟進報道了黎盛夏被捅的新聞。
黎盛夏已經脫離危險,目前正在首都第一醫院。
傍晚,唐黎在網上看到采訪視頻。
記者圍堵的醫院大門口,黎文彥和歐陽倩夫婦從里面出來。
歐陽倩面容憔悴,戴著墨鏡,這一刻,她不再是那個被人前呼后擁的天頤董事長,只是一位差點痛失愛女的母親,至于黎文彥,緊抿薄唇,臉色不比歐陽倩好到哪里去。
助理保鏢已經攔住涌上來的一波記者。
面對記者七嘴八舌的追問,黎文彥終于放話:“這件事的性質極其惡劣,已經是蓄意謀殺,對行兇者我們必將追究到底!”
當了這么多年議員,黎文彥身上的氣勢足以唬人。
一時間,新聞熱度再度被炒高。
也有記者去采訪天頤地下停車庫的保安。
因為公司下過禁口令,天頤的員工看到記者都避著走,當天上班的保安已經不在公司,天頤集團顯然不打算就此事給予任何回應。
經過記者再三走訪,終于找到一位目擊者。
對方在天頤總部外擺攤賣水果。
在水果攤老板的描述里,上午九點多,天頤的地下停車庫傳來爭執,等他抬頭看去,那個年輕女人已經倒地,保安察覺到不對趕過去,持刀的高大男子因為腿腳不便,沒跑多遠就被保安控制住。
“可能是一樁情殺。”水果攤老板下了一個定論。
這個定論快速被吃瓜群眾接受。
于是網絡上,開始流傳富家女拋棄窮小子慘遭報復的說法。
黎文彥看到復仇版新聞,差點七竅生煙。
不等他打電話給這家混賬媒體,警方在網上公開行兇者的詳細身份。
前幾天藝術學院遭遇境外騙子的事剛上過熱門話題,各大網絡平臺還有伊森的照片和被爆料的信息,如今騙子又跑去捅人,捅的還是一位名門千金,導致網上的輿論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與此同時,伊森向警方交代了他來s國的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