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在行為處事上,必然不能和三十歲的女人相比,十年的差距,足以填寫出一份優秀的閱歷報告。
越是穩重越是思慮周全的男人,在擇偶方面越是謹慎。
年紀小,或許有活力,卻不適合常伴左右。
同住一個屋檐下,長期以往,思想層面的詫異會日趨明顯。
就像夢中的自己和唐黎。
雖然他與黎盛夏在大學里念的不同專業,但他們在一起,不會無話可說,在他娶了唐黎以后,他們談話的內容只能是吃喝拉撒,更深的話題,哪怕他有傾訴的,也會因為唐黎聽不懂而戛然而止。
沒有深厚的背景,他在司法部的工作并不輕松。
唐黎卻理解不了他的艱辛和不易。
回到家里,換了鞋進去,等待他的,永遠不會是溫馨氛圍,唐黎不是在做飯就是陪秦月茹看電視。
夜里睡覺前,唐黎提到最多的,也是秦月茹怎么樣。
除此,他們之間只剩沉默。
后來韓家的條件改善,他花錢請了個保姆,不到一星期,唐黎就擅自把保姆辭退,她的理由是保姆照顧秦月茹不盡心。
也是從那以后,他在家和唐黎的交流越來越少。
直到黎盛夏回國,再次站在他的面前,他才覺得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這是他在夢里真實的感受。
再回到家中,夜里躺在床上,聽到唐黎提及秦月茹的身體,他甚至不想去應一聲,唐黎以為他累極睡著,也就不再繼續。
晚飯后,秦月茹偶爾讓他們陪著看電視,如果秦月茹提前回房休息,他不會再留在客廳,也起身去書房,臨近深夜才回臥室。
韓繼風坐在辦公室里,斷斷續續的片段涌現在他腦海里,隨后,他聽到自己再次開口:“閣下這樣的,唐黎怕是高攀不上。”
“難為你還這樣替她著想。”
宋柏彥說著,搭在腿上的左手抬起,往沙發旁比了比:“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已經有這么高,彌娑河的氣候濕熱,她扎了個小馬尾,皮膚被曬成蜜色,那雙眼睛看人透著狡黠。”
韓繼風的神色正常,心情卻往下沉了沉。
因為他不知道,宋柏彥和唐黎有過這樣一段淵源。
至少在夢里,唐黎從未有所提及。
“你是從政法大學畢業,手上應該沒見過血。”宋柏彥說話的語氣不像在炫耀什么,更偏向于一種陳述:“我在部隊服役半年后被選進特種部隊,邊境地區毒販橫行,緝毒少不了特殊部隊,旁人只道特種兵英勇,卻體會不了那種生死懸于一線的感覺。”
“我在部隊幾年,總共殺過43個人,除了那桿狙擊槍,最常用的就是虎牙匕首。”
說到這里,宋柏彥深邃的目光停留在韓繼風臉上:“后來有一次,我和我戰友在出任務時遭到伏擊,他是我的觀察手,當場被炸得尸骨無存,我被沖進河里,身上受著槍傷,再睜眼,除了漫山罌粟,還看到一張好奇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