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黎文彥不善的眼神,黎盛夏剛打算回答,歐陽倩先開口:“阿黎年紀小,難免不懂事,這次做得確實過了些,你也別太生氣,現在最重要的,是確認媽沒大礙。”
“我問你了嗎?!”黎文彥打斷她。
一時間,歐陽倩語塞。
黎文彥陰測測地看她一眼,目光重新落在黎盛夏臉上:“你親眼看見唐黎把血漿和蛇干放到你奶奶的床上?”
“…”黎盛夏握緊肩上的挎包。
以往的黎文彥,從不會這樣揪著細節不放,現在這樣問,顯然是有了其它懷疑。
見她不吭聲,黎文彥轉頭,看向照顧黎老夫人的保姆:“你來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幫老夫人脫好外套和褲子就離開房間。”保姆說著,看了眼歐陽倩和黎盛夏,爾后繼續道:“還沒過幾分鐘,我在樓下聽到老夫人的叫聲,等我和其他傭人上樓,大小姐也從臥室出來,老夫人一直在叫,我們就連忙趕過去。”
然后,他們推開門,一眼就看見老夫人像嚇傻的鵪鶉縮在墻角,渾身發抖,年輕的女傭忙整理床鋪,發現床上的蛇干不是玩具,尖叫著往地上一扔,彎腰嘔吐起來。
“所以,你們根本沒看到是誰放的東西。”
黎文彥直接下了結論。
他接到電話回到家,詢問老夫人怎么會暈倒,家里傭人支支吾吾地說“是唐小姐”,黎盛夏雖然沒說什么,卻也默許傭人那樣指控唐黎,現在想來,是那些傭人習慣了遇到事就往唐黎身上推!
“沒有證據,確實不能胡亂指認。”歐陽倩已經轉了話風:“阿黎好不容易回趟家,不至于搞這種惡作劇,這件事回頭再查一查,如果是家里傭人干的,必須把人辭退了。”
黎盛夏跟著開口:“媽說得沒錯,這樣惡作劇的傭人,我們黎家雇不起,倘若真不是阿黎做的,我們不能冤枉她,平日里阿黎和奶奶不對付歸不對付,畢竟是打著骨頭連著筋的親人,我也不信阿黎會這樣嚇唬奶奶。”
黎文彥看著母女倆一唱一和,把自己當白癡耍,用手指了指歐陽倩和黎盛夏,轉身出急診大樓。
隨后,歐陽倩的手機響。
是黎文彥打來的,讓她去停車場。
瞧著母親的神色不對,黎盛夏問什么事。
“沒什么。”歐陽倩收起手機:“我去趟洗手間,你先在這里守著。”
歐陽倩繞過拐角,從南側門出去。
傍晚六點多,天色漸暗,醫院的路上沒幾個人。
停車場的位置偏僻。
黎文彥站在車旁,怒氣極盛,待歐陽倩靠近,反手就是一巴掌,力道之大,疼得歐陽倩眼角泛紅,身體發顫,卻不敢說一句話。
“看著我和女兒反目,你是不是很痛快?”
“我沒有。”歐陽倩否認,雙手去拉黎文彥的西裝:“你誤會我了文彥。”
黎文彥推開她,不顧她的趔趄,厲聲警告:“管好你自己,還有夏夏,不然,別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