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繼風問:“你想和季銘在一起?”
“我想跟誰在一起,和我們合不合適沒關系。”
“如果我說,”韓繼風那雙幽深的眼眸望出來,定格在她白凈小臉上:“不出五年,季銘會被判刑入獄呢?”
唐黎攥緊手里的紙盒。
車里的韓繼風,也在觀察著她,見她沒反駁“荒謬”,反而…仿佛早就知道這樣的結果。
他握著方向盤的力度加重,爾后又道:“上車。”
這次,唐黎拉開了車門。
一個多小時后,兩人身處馥園蘭苑的包間。
唐黎坐在圓桌前,鴨舌帽依然沒摘下,包和紙盒都擱在腿上,怎么看都不打算久待,相較之下,韓繼風卻是一派過來吃午飯的架勢。
圓桌上,已經擺著幾道菜。
韓繼風拿起筷子,夾了一片蘿卜干擱在小碟里:“你和季銘是怎么認識的?”
過了片刻,唐黎的聲音傳來:“和你有關系嗎?”
聞言,韓繼風沒接腔。
他吃下蘿卜干,又夾了一顆紅棗:“你來首都不到三年,季銘跟在閣下身邊多年,閣下和黎家的老夫人勉強扯得上姻親,聽說閣下去年參加了黎老夫人的壽宴,季銘必然隨行。”
唐黎聽到他分析,桌下搭著紙盒的雙手,指尖微涼。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韓繼風把筷子擱去筷架,語氣顯得不緊不慢:“換個方向,倘若宋柏彥倒了,最先受牽連的,也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
說著,韓繼風把視線投向桌上那盤芋頭餅:“我記得你很喜歡吃芋頭餅。”
唐黎沒應答。
韓繼風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黎鳶兒這兩天出了事,我看到新聞,她被逼著暫時退出娛樂圈,我以為她的星途坦蕩,就算不能成為好萊塢巨星,在25歲前拿下白鴿獎的最佳女主角獎杯應該不成問題。”
在唐黎的記憶里,前世黎鳶兒在24歲那年憑借一部影片斬獲百鴿獎影后,現在聽著韓繼風這樣講,她的手背發涼,右手掐緊左手虎口,卻依舊沒把情緒表現在臉上。
半晌,韓繼風又說:“你和季銘不合適。”
唐黎抿嘴一笑,忍不住反問:“難道我和你就合適啦?”
“你想脫離黎家,把季銘當成依靠,但這個依靠恐怕長久不了。”韓繼風把話說得云淡風輕:“其實…你心知肚明,幾年后宋柏彥殯天,季銘這個警衛長也就當到了頭。”
“…”唐黎再也笑不出來。
“我做了些夢,就像真實發生過一樣,我以為只有我會這樣,現在看來好像不是。”
說到這里,韓繼風再度望向唐黎:“季銘護不了你,將來你還會受他所累,不如現在就好聚好散。”
唐黎忽然開口:“宋柏彥為什么會去世?”
“我告訴你,你再去告訴季銘?”
見韓繼風沒回答的意思,唐黎不想再和他周旋,準備走人,韓繼風卻在她身后說了條件:“等你嫁進韓家,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