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梵下車后,把警官證別在外套上,快步走進別墅,徑直上樓,接過法醫部工作人員遞來的手套,一邊拉高警戒線,自己彎腰鉆了過去。
少女系風格的臥室,內衛門口,卻是一塌糊涂,被血染紅的水漬在門縫里隨處可見。
衛生間里,許弭正蹲在浴缸旁邊收集血液。
腳上穿著鞋套,戴著口罩,手上也戴了橡膠手套,把裝了血水的兩支試管放進勘察箱內。
“怎么樣?”駱梵進去后詢問。
許弭搖了搖頭:“確實是人血,不過,是不是第一案發現場不好說,反正沒在這里找到尸體。”
說著,她扭頭看駱梵:“你們有沒有問過這家人?”
“老秦他們在問。”
駱梵打量著有些可怖的衛生間:“是保姆先發現衛生間的異樣,然后家里的男主人報警,這個房間是他二女兒的,今年十七歲,他說昨天晚上還見過孩子,今天就變成了這樣。”
“難不成留了一灘血就自己人間蒸發了?”
許弭輕笑,她素來不信鬼神之說:“這里安保不錯,如果沒進賊,那就是家里的人作案,就目前的情況來判斷,人可能已經——”
她沒再說下去。
駱梵做了多年刑警,自然聽懂許弭話里的意思。
留這么多血,如果人還活著,早就該就醫,一旦就醫,這家人不該不知道,現在這樣,人十有已經沒了。
至于尸體被藏在哪里,成了個大難題。
駱梵出來,在臥室走一圈,還打開衣柜的門看了看。
從房間的布置來看,這個女兒在家肯定受寵,衣柜里掛著各色名牌服裝,梳妝臺上,也是昂貴的護膚品,除了血腥味,空氣里,還有淡淡的清香,他把目光投向床頭柜上的香薰。
這時,鏡頭再次發生了切換。
座無虛席的歌劇院,臺上正在謝幕,臺下是如雷的鼓掌聲,舞臺中央,那個穿純黑芭蕾演出服的女孩,作為今晚的主演,被送上一大束玫瑰,她的左眼眼角位置,用銀粉繪著薔薇花紋,幾乎不由自主地,電視機前的觀眾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
從舞臺下來,女孩臉上不曾有演出成功后的欣喜,她隨手就把玫瑰丟進垃圾桶,然后拿了自己的常服去了更衣室。
再出來,手機屏幕又在包里閃爍。
應璇兒按掉電話,沒再參加今晚舞團的聚餐,把小包往肩頭一挎,頂著妝容離開了歌劇院。
自始至終,女孩都沒和其她舞蹈演員交流過一句話。
那份清冷孤傲的氣質,在她抱著外套拉開門離去的那瞬,體現得淋漓盡致,也因此換來其她人的撇嘴不滿。
第七集的結尾,應璇兒回到家,站在客廳門口,被應父痛斥是“妹妹出事她還只顧著演出”的冷血動物,應夫人想著遭遇不測的女兒,失魂落魄地從沙發起身,拽著她的胳臂質問:“是你把你妹妹藏起來了是不是?”
“你一直記恨我們母女,所以現在,你要殺了你妹妹泄憤!”應夫人說著,哭倒在應璇兒的腳邊:“我求你放了絮兒,她還小,你要殺要剮都沖我來!”
話音未落,座機電話響起來。
應父抹了把臉孔,走過去接電話:“你好,我是應國輝。”
電話那端,是駱梵的聲音:“應先生,我們已經在跨海大橋旁的垃圾場找到令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