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去的人生你沒參與,往后也不需要。”
唐黎說著,又把目光投向黎文彥:“還有,與其怕我惹是生非,急著把我塞出去,不如管好你家里的女人,她們少出點幺蛾子,你也就不用這么擔驚受怕。”
黎文彥見她要走,突然道:“你妹妹被牽扯進毒品的事里,是不是你做的?”
唐黎莞爾:“難道不是她那個好表哥干的?”
黎文彥額際的青筋突突,又聽唐黎說:“歐陽華找人圍堵我,結果把我同學錯當成我,我同學的身體至今沒康復,到現在我都沒弄明白,他為什么突然針對我?”
說到這里,唐黎稍作停頓:“這兩年你從未關心過我一句,每次見到我,除了訓斥就是訓斥,只要我站在你面前就是一種錯。你想把我過繼給別人,說是為我好,當你站在這里,卻沒問過我一句,我在學校過得好不好,在劇組拍戲有沒有受委屈。”
“我父親叫黎文彥,我從沒覺得是一種榮光。”
“就像你認為我和我母親是你的污點,你在我心里也是拼命想遮掩的那部分。
你們一家五口就好好享受天倫之樂,少插手我的事,真把我惹不高興了,也許哪天我就心血來潮地想回黎家,同樣是黎家的孩子,沒道理你另外兩個女兒可以做黎家小姐,我就該活得茍延殘喘,您說是不是?”
不等黎文彥發火,唐黎轉身就走。
一路上,她都沒再回頭。
站在岔路口,唐黎的腳步有所停駐。
明知這份親情涼薄,心里依然像被割開一道口子,倒灌進凜冽的寒風無數。
不管是前世還是這輩子,她從黎家得到的,永遠只有傷害。
唐黎走到文檀園,沒有立即刷卡進去。
她踱步坐去路旁的公共長椅。
然后,從包里拿出手機。
宋柏彥接到電話,正坐在辦公室和內閣人員商談事宜,手機忽然在茶幾上震動,拿過手機,看到來電顯示,他沒把電話按掉,從沙發起身,走開去的同時接起了電話。
不等他出聲,唐黎先在電話那端開口:“我這里有個童話故事,你想不想聽?”
“…”宋柏彥轉頭,看了眼沙發區的三五人。
同時,寬厚的嗓音隨之響起:“什么故事?”
“從前有只小鴨子,因為長得丑,大家都不想和它玩,它很傷心,想到了自殺,路過的老山羊告訴它,它其實是天鵝的孩子,所以與眾不同,丑小鴨重新燃起生命的,從此不管被嘲笑還是被欺負,它都堅強地活下去。
第二年春天到了,小鴨子們都長大,它們可以下河游泳,可是,丑小鴨變成了一只公雞,最后淹死在河里,被路過的農民撿回家拔毛燉了雞湯。”
唐黎一口氣說完,沒再吭聲。
宋柏彥拉開辦公室的門,走到過道上:“今天遇到了不開心的事?”
“沒有啊。”唐黎很快否認:“我挺開心的,如果不開心,哪里還有心情給你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