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的國宴,不再像往年那般沉悶。
一個短發女孩向新總統告白,并且許下五年后要嫁新總統的約定,不管是不是開玩笑,這個女孩都將成為后半場宴會的焦點。
最為人津津樂道的是——
新總統并未義正辭嚴地回絕對方。
在大多數賓客看來,新總統的態度不明確,是顧忌女孩的顏面,這就像童言無忌,作為大人,怎么可能去和小孩計較?
所以,新總統不當眾表態,是想等事情自己過去。
過個一兩年,誰還記得曾經有個女孩揚言要嫁給總統?
這樣想著,賓客們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宴席上。
然而,宴席結束后,有眼尖的賓客瞧見,常年跟在宋柏彥身邊的少校忽然走向黎家人所在那張桌,把那個女孩帶走了。
黎文彥目送唐黎跟著季銘離開,有股氣憋在胸口出不來。
他哪里看不出來,唐黎上臺唱歌,又坐去宋柏彥腿上,還揚言五年后嫁給宋柏彥,她做出這么多蠢事,只是不想讓他擺布婚事!
唐黎不肯嫁給韓繼風,在黎盛夏的意料之外。
畢竟唐黎先前那么喜歡韓繼風。
黎盛夏喝著紅酒,不知道哪兒出了錯,她的目光投向韓繼風,發現韓繼風也正望著主桌那邊。
唐黎被季銘帶到主桌的時候,宋柏彥恰巧站起來。
在人前,唐黎表現得就像不熟悉宋柏彥。
她被告知要和宋財長負責開舞。
宴會廳中間,宴席被撤下。
宋柏彥站在那里,當他把手伸過來,唐黎有些怔愣,白崇明在旁邊笑言:“現在知道害怕,剛才和我們宋財長告白的膽兒去哪兒了?”
…其實也不是怕。
唐黎抬手,手指碰到宋柏彥干燥的溫熱手掌。
她的手隨即就被握緊。
然后,宋柏彥把她帶進舞池。
“會跳舞嗎?”宋柏彥穩緩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
唐黎抬眸,對上男人深邃的目光,又在那里解讀到溫柔,她回握著宋柏彥的大手,臉頰緋紅:“會一點廣場舞。”
上輩子秦月茹的身體不好,傍晚唐黎常推著她出去,或在公園里看大叔大媽跳廣場舞,或在廣場上看小孩玩輪滑。
可能是看得多了,她多少掌握了廣場舞的精髓。
宋柏彥:“想在這里跳廣場舞?”
“騙你的。”唐黎又道:“我會跳交誼舞。”
話落,她再抬頭,發現宋柏彥正暖暖地看著自己,帶了幾分縱容。
不知何時,舞池里已經響起伴奏。
是她先前唱的《今生今世》。
宋柏彥把右手輕摟在她的腰上,唐黎腳上穿著高跟鞋,她的視線和男人薄唇齊平,挨得近,能看清宋柏彥青色的胡茬,不太明顯,卻讓她生出摸一摸的想法。
“在想什么?”宋柏彥問。
唐黎跟著他的步伐,最初有些局促,還不慎踩到他:“沒什么,雖然我學過,不過是第一次在外面跳。”
“現在不熟練,以后多跳跳就習慣了。”
聞言,唐黎不著痕跡地,攀緊他寬厚的肩膀:“和你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