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回到包間,宋柏彥已經接完電話。
今晚季銘沒跟著過來。
離開馥園是宋柏彥自己開的車。
宋柏彥開的不是那輛唐黎熟悉的雷克薩斯,而是一輛尋常的黑色福特,不管停在地下車庫還是匯入車流,二十幾萬的福特顯然比雷克薩斯低調許多。
這輛福特轎車是宋柏彥秘書的座駕。
他們在馥園吃飯,除了電話,中途無人打擾。
后來離開包間,就像來時一樣走貴賓通道,哪怕馥園是名流政客常去的地方,他們卻沒遇上什么認識宋柏彥的老熟人。
唐黎或多或少察覺到,宋柏彥這般行事是為了她。
——并非因為她見不得人。
有的時候,低調是一種保護。
年后選舉在即,宋柏彥作為候選人之一,政敵不會放過任何做文章的機會,很多新聞經過發酵都會變成“丑聞”,被牽扯進“丑聞”里的當事人,收到的抨擊可想而知。
唐黎雖然清楚其中的利害關系,當轎車停在華府壹號的東門,她解開安全帶卻沒松手,爾后道:“感覺現在有點像偷情。”
宋柏彥心里失笑:“偷情這個詞是這樣用的?”
“反正都是偷偷摸摸,也沒差多少。”唐黎說著,話頭突然一轉:“其實和偷情差別還是挺大的,我們就吃了頓飯,沒做別的事。”
“怎么,你還想做點什么再走?”
宋柏彥問她。
唐黎攥著安全帶的手指稍稍收緊,又想起昨晚的吻,忍著臉紅說:“是有這個打算。”
說著,她扭頭望過去。
女孩的眼眸明亮,帶著躍躍欲試的羞赧,宋柏彥搭在方向盤上的左手,有一下沒一下輕輕敲著盤沿,爾后開腔:“女孩子還是要矜持一點。”
“在外面,我一直很矜持。”唐黎解釋。
宋柏彥聽了微微一笑:“照你的說辭,還是我冤枉你了?”
唐黎沒有接話,目光落在男人的左手腕上。
除了腕表,他沒戴任何手繩。
不止是自己編的那根牛皮手繩,包括那根紅繩也不在那里,也算是一視同仁了。
唐黎忽然說:“我想知道,我們現在算什么關系。”
問出縈繞在心底的話,她收回目光,欲蓋彌彰地開口:“雖然上次我親過你,但是嚴格算起來,昨晚那個才算我的初吻,以前沒有別的男人這樣對我。”
過了會兒,宋柏彥出聲問她:“真想清楚了”
聞言,唐黎面露不解。
“我比你大那么多,確定真的想好,打算跟我在一起?”
“…”唐黎臉頰越來越熱,隨即點頭,沒再回避宋柏彥的眼神:“可能在你看來,我的年紀還小,但我的心理年齡已經成熟,只要和你在一起,哪怕不說話,我都不會覺得無趣,我知道這就是喜歡。”
“那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在很多大人眼里就是在胡鬧?”
“只要我知道不是胡鬧就好。”
說完,唐黎松開安全帶,徑直探過上半身,摟住男人的脖子:“我喜歡的是你,和年齡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