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盛夏聽了,沒有馬上接話。
最近她給韓繼風發信息,他都不再回復。
朋友圈自己發說說,以前韓繼風會關注點贊,可是現在,韓繼風就像從她的好友表里消失了一樣。
這個變化就在夏正國出事的前后。
黎盛夏有自己的驕傲,發出去的信息石沉大海,她沒再打電話。
“如果我現在解除婚約,只會讓他看低我。”黎盛夏道:“我們已經快三個月沒聯系。”
歐陽倩訝異,轉頭看女兒:“你不是說你們分手后,私下也有來往嗎?”
“九月他還回我信息,等我和衍聲度完假回來,繼風剛好出差,再后來我發信息給他,他沒有回,連大學同學的聚餐他都缺席了。”
歐陽倩道出自己的猜測:“是不是他覺得自己沒了希望,所以干脆不再和你聯系?”
黎盛夏嘴上不答,心里卻認同這個說法。
比起女人,男人更理性。
當男人付出真心卻得不到回報,時間一長,很少有像女人那樣堅持,大多數會選擇相忘于江湖。
韓繼風性子清冷,在大學里唯獨對她事事遷就。
憑她以往對韓繼風的了解,一旦他認定某人,很難再移情別戀,這也是她和秦衍聲訂婚后還和韓繼風聯系的原因。
可是現在,黎盛夏的這份自信開始動搖。
韓繼風不再聯系自己,毫無征兆地,他就成為司法管理局的一把手,哪怕是他把夏正國拉下馬,倘若他本人沒點本事,上頭怎么會委以重任?
不出意外——
等任命文件下來,韓繼風不是廳局級正職也該是副職。
不到三十歲,坐上這個級別的位置,當今政壇,這樣的人物,一只手都數得過來。
只要韓繼風不犯什么大錯,假以時日,不是沒可能像宋柏彥那樣,在而立之年成為一部之長。
如果他混得好,還能參加競選…
這樣想著,黎盛夏搭在腿上的手不由收緊。
“也是他運氣好。”歐陽倩緩緩道:“夏正國一倒臺,給了他晉升的機會,不過馬上就要換屆,他這個局長的位置還不知道坐不坐得熱。”
黎盛夏卻說:“只要他不犯錯,上頭沒擼他下去的道理。”
再不濟就是坐幾年冷板凳。
況且。
韓繼風的職務在那里,再差也差不到哪兒去。
“你爸說,已經有不少人家,搶著想把女兒嫁給他。”
歐陽倩嘆了口氣:“這件事怪我,如果不是我那時不看好他,催促你和他分手,耐著性子等一等,結果就會大不一樣。”
半晌,黎盛夏幽幽道:“其實不是沒辦法。”
歐陽倩聞言,目光重新投向女兒。
黎盛夏說出自己的盤算:“既然別人家都想找繼風做女婿,我們家也可以,不是嗎?”
“你不是說你現在不好和衍聲退婚?”歐陽倩說著,腦子里靈光一閃,想到什么,不贊同地皺眉:“鳶兒年紀還小,韓繼風喜歡的又是你,你妹妹如果嫁給他,不是活受罪嗎?”
見母親聽懂了,黎盛夏莞爾,端起茶杯,低頭輕抿一口,爾后道:“您別忘了,我爸還有另一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