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天就讀的,是首都最好的德威國際學校。
轎車緩緩停在學校門口。
后排車門被推開,宋景天邁開小腿下去,身上是制服式校服,蹬著深駝色的小皮鞋,五官清秀漂亮,讓他看上去像足一位小紳士。
看到宋景天背著書包踏進校門,宋柏彥升起車窗,一邊吩咐季銘開車。
季銘發動車子,爾后道:“唐小姐跟的是劇版《原罪》劇組,這兩天,網上關于唐小姐的評論有些多,看著不大正常。”
說著,他望向后視鏡:“先生,需不需要我處理一下?”
先前那次就是先生打電話給他,讓他為唐黎解決學校論壇上的攻擊,現如今,也是大同小異的情況。
“暫時不用。”宋柏彥回道。
好像知道季銘心中所想,他稍稍停頓后又開口:“再幼小的鳥兒,也有羽翼漸豐、必須展翅高飛的那天,過多的保護,只會讓她喪失某些生存的本能。”
就像溫室的花朵,美則美,卻永遠不會有堅韌的品格。
季銘聞言,不由想到另一個細節。
自從先生那日在馥園請唐小姐吃過晚飯,近一個月時間,這位唐小姐似乎沒再來找先生。
不知道有沒有打電話,至少他沒再見過本人。
抵達財政部,宋柏彥上午有個會議。
開會前,他背著手站在厚重的窗簾旁,眺望外面路上的車水馬龍。
宋柏彥的腦海里,回想起11歲的女孩坐在小破屋門檻上,一邊編著小竹簍一邊碎碎念:“因為多了你一個人,我現在必須掙錢,要不然,再過兩天,我家的米缸就要見底了。”
說完,她把竹簍一丟,蹲著挪到他的身邊:“昨天我又看見有些奇怪的人在村子口轉來轉去,他們身上都帶著槍。”
這句話里透出“威脅”的意味,也是為后面要說的內容做鋪墊。
她的眼珠微微轉:“我把你藏在這里,冒著很大的風險,一個不小心,你就會連累我還有我媽媽。”
“這次想從我身上拿什么?”他很識趣地接話。
見他這么配合,女孩麥色的臉上綻開笑靨,指了指他隨手擱在椅子上的先鋒d80虎牙:“把你的匕首借我玩幾天。”
瞧著她躍躍欲試的模樣,他不覺一笑:“人小鬼大,不怕被這種軍用匕首割破手指。”
“不是有你在,你教我怎么用,我玩兩天就還你。”
“我把匕首借給你,你回頭再弄丟怎么辦?”
她保證:“這次肯定不丟了。”
結果第二天,她就喪氣地跑來找他,說匕首掉河里沒了。
“這次不是我丟的,是它自己滑下去的。”
等他傷勢好轉準備離開,她母親拿了個布袋交給他,布袋里裝的,全是她先前從他這里“借”走的東西,其中就包括那柄先鋒d80虎牙。
再想起這段往事,仍帶著幾分緬懷。
大概一刻鐘后,宋柏彥走回到大班臺前,拿起手機撥了某位老同學的號碼。
待電話接通,他先笑著寒暄:“最近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