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邊說邊想走去門口。
結果,剛邁出一只腳,身體里又流出溫熱的液體。
幾乎可以篤定,她確實來了月事。
唐黎下意識把包擋在裙處,也不敢再亂動,因為她察覺到,自己的內褲已經濕了…
雖然她一直沒坐下,卻不確定身后有沒有血淋淋的慘狀。
唐黎不能想象被宋柏彥發現她來例假的情形,哪怕她還在讀大學,但她的的確確已經成年,對女人來說,例假是很私密的存在,宋柏彥是個男人,還是個三十幾歲的男人,她不愿意讓他看見自己月經染紅裙子的狼狽樣。
宋柏彥已經察覺唐黎的異樣:“怎么了,身體不舒服?”
說話間,他回到大班臺前。
把茶杯放在桌邊,宋柏彥重新看向唐黎,見她臉頰緋紅,以為她是被熱到,徑直走去窗前,把緊閉的窗戶打開半扇。
唐黎感覺到身下的情況越來越糟糕。
這次例假提前了好幾天。
她沒有痛經,但每回來例假,第一天的量非常大。
宋柏彥的辦公室里有獨立衛生間。
唐黎沒再耗著:“我想借用一下洗手間。”
話一出口,宋柏彥也從窗前回過身,瞧著她的面色實在不好,剛打算過來看看,唐黎忙不迭出聲:“你…你先別過來。”
說完,她捧著雙肩包倒退。
可是退無可退。
宋柏彥看她一臉的如臨大敵,也是覺得好笑:“什么時候開始已經這么怕我?我是會吃了你,還是會打你?”
“…不是。”唐黎找不出別的原因,遲疑片刻,選擇如實相告:“我例假來了。”
她的聲音很輕,輕如蚊鳴。
宋柏彥沒有聽清楚。
已經說過一遍,唐黎再開口,已經沒什么心理負擔:“我來例假了。”
就像是破罐子破摔,怕宋柏彥不明白,她特意解釋一句:“就是月經,女人每月都會來的那個。”
話落,她就注意到宋柏彥的視線投向她腹部。
唐黎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燙。
不出幾秒,宋柏彥說了句“去吧”,隨后他避嫌地背過身去。
唐黎馬上去洗手間。
聽見身后急促又克制的腳步聲,宋柏彥臉上不禁掛起一抹無奈的笑。
直到關門聲傳來,他的身形才動了動。
拿起大班臺上的座機,撥了秘書辦的內線:“你現在過來一趟。”說完這句,宋柏彥意識到不對,話頭一轉:“你不用來了,叫珍妮來我辦公室,讓她順便把包帶進來。”
洗手間里,唐黎坐在馬桶上。
看著自己被染紅的內褲,特別是她的大腿內側,還有裙子,不同程度地沾了血跡,是一種想死的心情。
她又想起自己方才緊緊貼著沙發。
可能也弄臟了沙發…
沒多久,女人柔柔的聲音在外面響起,讓她開一下門,說有東西給她。
唐黎猜到是什么,紅彤彤的小臉快滴出血。
礙于宋柏彥也在外面,她只能盡量壓低聲音,又保證對方聽得見,隱晦道:“我自己有帶。”
等唐黎頂著一張紅臉出來,宋柏彥正站在落地窗前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