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天已經跳下椅子,端著那碟通心粉,邊吃邊走到唐黎身邊,往落地窗外看了看,然后斜眼瞥著唐黎問:“你在廚房和我大哥說了什么?”
收回目光,唐黎拉起厚厚的窗簾。
她走進衛生間準備洗漱,小家伙嘮嘮地跟過來:“雖然我們來了商埠,不過我大哥工作比較忙,所以我們還是盡量少打擾他。”
“是不該打擾他,那么——”唐黎轉頭望向嘴角沾醬的宋景天,一本正經地問他:“把3月生日挪到10月來過的宋景天同學,作為弟弟,是不是更該以身作則?”
小家伙聽了,耳根瞬間紅透。
看著他這副心虛樣,唐黎已經猜到,宋景天就是想來商埠玩,只不過借了自己大哥的名頭。
見自己撒的謊被揭破,宋景天一溜煙就跑了個沒影。
季銘幫他們定的是雙人間套房。
翌日,唐黎睜眼就發現坐在床尾的宋景天。
宋景天已經換好自己的衣服,瞧見唐黎終于醒了,他蹬掉腳上的拖鞋,從床尾爬到床中央催促她:“太陽都已經曬屁股,你再不起來,我們中午都不用出去吃飯了。”
唐黎看了看手機,9點剛好差一刻鐘。
宋景天下床,幫她拿來衣服:“你可得快點,我大哥十點就過來接人。”
聞言,唐黎穿拖鞋的動作一頓。
她扭頭看著宋景天問:“你大哥今天不用開會?”
宋景天用一種“你傻啊”的眼神瞅著她,哼哼哧哧地為她解釋:“哪有會議真的要開7天,老季告訴我,周五下午就開完會了,后面幾天就是作報告啊,然后再和那些外國人見見面。”
“…”唐黎覺得她是該多看看新聞。
小家伙還算有點良心,知道自己可能打擊到了她,不忘幫她挽尊:“其實是老季在電話里告訴我的,也是他和我說,我大哥今天下午有空,我就告訴大哥我想去泰晤士小鎮吃飯,我大哥已經答應我了。”
說到這里,宋景天一臉的得意。
隨后,他又長吁短嘆:“不過大哥讓我們吃完飯就回首都。”
宋景天的兒童手表響了后,唐黎就和他下樓去。
宋柏彥沒上來,等在酒店的地下車庫。
不同于昨晚,今天連季銘都沒來。
是宋柏彥親自開的車。
電話里,宋柏彥已經提過車型和車牌號,
從電梯里出來,宋景天遠遠地看見那輛黑色奔馳,丟下唐黎跑過去,高興得像剛出鳥籠的小麻雀,拉開副駕駛車門就往上爬,不知宋柏彥說了句什么,小家伙肩膀一耷,乖乖坐去轎車后排。
待唐黎走近,宋景天從她招招手:“大哥讓我陪你坐后面。”
中午用餐的地點是泰晤士小鎮的一家咖啡館。
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剛點好菜,宋景天就拉著唐黎去找路旁的小丑買氣球:“是巴斯光年!我要買一個!”
結果,唐黎剛把零錢找好,“巴斯光年”就從宋景天手里飛走。
宋景天急壞了:“快,快把它拉住!”
唐黎抬手去抓細繩,還差一點,她往上跳了跳,結果還是抓了個空,看氫氣球越飛越高,宋景天捧著自己的腦袋在旁邊大叫。
不經意地回頭,唐黎恰巧瞧見坐在咖啡館窗前的宋柏彥。
他的腰身微微后仰靠著椅背,修長的雙腿交疊,中灰色的西裝,白色襯衫,酒紅色的口袋巾,顯得內斂而不張揚,讓她的目光停駐,宋柏彥似乎一直在看外面的他們,儒雅中夾雜著幾分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