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院領導取消你的獎學金名額,這個真不是我能左右的。”蔣伊寧深吸了一口氣,神情流露出疲憊:“你誤會也好,記恨也罷,不管你之后會不會再拿今天我和袁學長見面的事大做文章,我只能說我問心無愧。”
言外之意——
就算你把看到的說出去,只要我咬定你是出于嫉妒的詆毀,誰還會相信你的話?他們只會由此質疑你的人品!
唐黎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問心無愧就好。”
確定是把唐黎穩住了,蔣伊寧一個懸著的心徹底落了地。
誰知,唐黎又說:“希望你能這樣問心無愧一輩子。”
這樣云淡風輕的一句話,卻像一把利刃,用力插在蔣伊寧心頭,也像一只猙獰的大手,狠狠撕裂她臉上的那張面具,帶著讓她措手不及的諷刺。
看著唐黎轉身離開,蔣伊寧捏緊自己垂在身側的雙手。
她的胸口擠壓著一團慍氣。
如果不是唐黎這個蠢貨從中搗亂,根本不會扯出后面這么多麻煩?
她更沒料到,唐黎真的不像以前那樣逆來順受。
一個學會反擊的背鍋俠,對她來說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她打電話發給余母,是因為余穗到處宣揚她陷害室友搶歌舞劇角色,以致于班上同學看她的眼神不太對,似乎都信了余穗的話,她把所有事推到唐黎身上,故意把情況說得嚴重,余母的性格和余穗極像,三言兩語就喊著要來學校找唐黎算賬。
余母的反應,正好也是她要的。
唐黎被余母在教室打一頓,當著學生和老師的面,自然也就百口莫辯,哪怕余穗仍懷疑她,其她同學卻會認為那些事都是唐黎干的。
先前她打電話告訴余國文唐黎當眾絆余穗,余國文就取消了唐黎的獎學金名額。
沒到一個月,唐黎卻變了個樣。
就在這時,蔣伊寧的手機有電話進來。
是輔導員打來的。
電話里,輔導員通知她,唐黎已經恢復獎學金第一名的名額,所以她依舊是第二名,拿一千五的獎學金,不是三千塊,明天下午收到銀行短信,不要太驚訝。
蔣伊寧握著手機,急急地問:“唐黎不是已經被取消資格,怎么又恢復了?”
“學校已經調查清楚,先前的同學糾紛是誤會,是有人惡意挑唆,這樣一來,自然不能再扣除唐同學的獎學金。”輔導員高勝燕聽出蔣伊寧的語氣不對,問了一句:“蔣同學你是不是有別的看法?”
“沒…”蔣伊寧否認。
隨后,她用輕快的口吻道:“我只是高興阿黎可以再拿到獎學金,阿黎的家境不怎么好,獎學金就是她的生活費,先前學校要把第一名獎學金給我,我覺得挺對不起阿黎,她看到我也不怎么和我說話,現在這樣處理,我沒有意見!”
等掛斷電話,蔣伊寧抬手就想把手機狠狠砸在地上!
但隨即,她就停止動作。
這個手機是她今年暑假剛換的。
想到這里,終究沒舍得把手機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