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認出來,就是那個去首影蹭課、又在人家校門口吃烤串的男生。
而他快狠準的一巴掌,更是讓教室內鴉雀無聲。
這應該是藝術學院建校以來第一樁學生打家長事件,以前家長鬧到學校,往往取得的都是壓倒性的勝利,有哪個學生真敢對著家長還手?
中年女人也被打懵了。
她沒想到,這些小兔崽子真動手!
無奈她的雙手還被攥著,只能高聲厲喝:“把你們老師叫來!學生打家長,簡直無法無天了!
你們學校今天不給我一個說法,咱們就教育局見!
我還不信,沒人治得了你們這幫流氓痞子!”
吳雪涵聽得心里后怕。
她輕扯唐黎手臂,低聲道:“阿黎,要不算了,反正我也沒受什么傷。”
如果老師來了,事情就會鬧大。
學校肯定要安撫家長,到時免不了處罰學生。
她不想阿黎因為自己背上什么處分。
唐黎只看著中年女人問:“余穗是你女兒?”
聞言,余母止住叫囂。
唐黎知道猜對了,輕輕點頭:“是該把院領導叫來,我也想問問他們,有個女人沖進學校,不分青紅皂白就扯著學生一通撒潑,算不算學校的安全工作不到位。”
“還想惡人先告狀?”余母愈發不淡定:“以為張一張兩條腿,學校里就是你橫著走了?別人教訓不了你,我今天倒要看看,這個學校是不是真由你說了算!”
與此同時,英語老師也被學生從休息室叫回來。
余母看見老師,壓著怒火開口:“你打電話給余國文,讓他馬上過來一趟!”
“他侄女在學校被欺負成這樣,他作為叔叔,是不是要一直坐視不管?還有這個小流氓!”她指著身后的黃毛兔崽子,氣得瑟瑟發抖:“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黃毛東西,目無尊長,不開除也得給我記大過!”
英語老師看清余母口中的“黃毛東西”是誰,嘴角不禁抽了抽。
隨即,余母后腦勺挨了好幾下打——啪啪啪!
余母猝不及防地大叫。
“還目無尊長,就打你個老瘟婆了怎么著?你讓余國文開除我,他今天不開除我,就是千年老王八養的狗兒子!”
“傅司!”英語老師喝止。
聽到這個名字,唐黎抬頭看過去。
黃發男生正到處追著余母打。
兩人身后,是試圖阻攔的英語老師。
眼看場面要失控,周遭的議論聲越來越大,好幾個女生捂著嘴驚呼:“天哪!怎么連女人都打啊,好歹是個男人,況且對方都一把年紀了…”
“那可是傅司,走在路上看見小孩吃棒棒糖都能搶過來,打個女人有什么好稀奇的。”
“他就是我們學院的四大惡人之首傅司?”
“可不就是他,連校長都不能拿他怎么樣,院領導有毛線用…”
就在這時,余穗出現在教室門口。
看見蓬頭垢面的母親,她立即沖進來,為母親擋開傅司的追打,一邊煩躁地問:“媽你來學校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