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萬一,夏夫人忙起身:“我去看看。”
“那我陪你一塊。”想到女兒正和個精神病人獨處,歐陽倩心里放不下,把餐巾擱去桌邊,唇角噙著笑,話也講得冠冕堂皇:“鳶兒想看樓上的裝修,被她那么一說,也把我的好奇心勾了起來。”
然而——
在她們上樓后,夏夫人的叫聲傳來。
“怎么回事?”黎文彥和夏正國紛紛起身。
黎鳶兒的哭聲響徹別墅。
黎文彥臉色微變,率先大步上樓。
等他走到哭聲傳來的房間門口,入目的是一室狼藉。
頭發凌亂、表情猙獰的青年正被夏夫人死死抱著,光著上半身,下面的長褲拉鏈半解,露出黑色的短褲邊緣。
至于那張床上——
歐陽倩把裹著被子的黎鳶兒緊緊摟在懷里。
黎鳶兒的吊帶裙早就被撕成破布,整個人嚇得瑟瑟發抖。
“沒事了…”歐陽倩不禁紅了眼眶,反復在女兒耳邊輕聲安撫:“媽媽就在你旁邊,別怕。”
夏正國和夏家的傭人隨后趕來。
瞧見這樣一幕,傭人想避嫌已經來不及。
特別是——
夏朗的身體還起著反應。
只要不傻,任誰都猜到方才房間里發生了什么。
“…是唐黎。”黎鳶兒尖聲嚷起來:“是唐黎把我關在里面,是她把我關在里面的…”
唐黎走到房門口,恰巧聽見黎鳶兒的控訴。
“…是她把門鎖了,我出不去。”黎鳶兒邊哭邊哽咽,淚水從眼角滑過臉頰,也花了她的眼線:“我想喊救命,可是怎么喊都喊不出來…”
“沒事,已經沒事了。”
歐陽倩把女兒的頭摟在懷里,不斷寬慰她:“爸爸媽媽在這里,都過去了。”
黎文彥站在床邊,也不知道要怎么處理這種情況。
因為太過突然,傭人都忘了驅散。
夏正國已經走到妻兒身邊:“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臉色非常不好。
本來兩家是要說親事的,現在倒好,該定親的還沒定下來,黎家另一個女兒先和自家兒子折騰出這種事。
就算沒真的生米煮成熟飯,如果傳到外面,結果也都是一樣的。
別人不管成不成,只會關心“夏家兒子和要定親的對象妹妹睡到一張床上”這個談資,到后來,這個說法只會在圈子里越演越烈,供眾人取樂。
況且,這是在他們夏家發生的意外。
夏朗的精神不大正常,他們夫妻從未親口對外提過。
為人父母,對待自己的孩子,難免偏袒自私。
在他們看來,夏朗也就不太喜歡說話、脾氣有些暴躁這兩個缺點,所以,雖然打算和黎家結親家,但他們沒想過要把兒子的問題擺在明面上來談。
如果他們兒子身心健康,也不至于要一個私生女做老婆。
他們相信,等夏朗娶妻生子,情況肯定會好轉。
做了父親的男人,多少能學會克制。
結果——
好好的相看宴鬧成這樣。
夏夫人也在焦頭爛額地安撫兒子,不能讓兒子當著黎家人的面再發病,見丈夫詢問,只好低聲解釋:“我們推開門,里面就這樣了,朗朗正壓在鳶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