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解釋讓黎文彥的眉頭微微舒展。
這時,他的手機又響起來。
等黎文彥出去接電話,黎鳶兒隨后就來了主臥。
看到補妝的母親,她乖乖等在一邊。
歐陽倩瞧出女兒的心情極好,含笑打趣:“不在家吃晚飯就這么高興?”
“才不是因為這個。”想到唐黎會嫁給一個有暴力傾向的男人,她就覺得痛快:“惡人自有惡人磨,夏叔叔的兒子精神有問題,以后那個私生女嫁過去,有她受的!”
歐陽倩把粉餅盒重重拍在梳妝臺面上。
“…”黎鳶兒噤聲。
“誰告訴你,你夏叔叔的兒子精神有問題?”
黎鳶兒剛想反駁,歐陽倩又警告她:“這種以訛傳訛的話,我不想從你的嘴里聽到第二次!”
聞言,黎鳶兒的眼眶泛紅。
看著女兒一臉委屈,歐陽倩嘆了口氣,起身后輕撫女兒的臉頰,語氣有所軟化:“你是黎家的小姐,該有自己的胸懷氣度,沒必要為和阿貓阿狗斗氣忘了自己的身份。”
“至于阿貓阿狗。”歐陽倩的眼神緩緩堅定:“自然會有她自己的去處。”
唐黎比黎文彥他們先到夏家。
傭人已經在門口迎接。
不等江遠再交待,她已經推門下車。
剛站定,腰間猛地一疼。
“您沒事吧?”傭人忙關心。
“沒事。”唐黎搖頭,余光卻瞥見不遠處窸窸窣窣的灌木叢。
然后,一道小小的身影竄出灌木叢。
眨眼就跑得沒了蹤影。
傭人頭疼:“自從這宋家二爺和宋老太太搬來隔壁,我家夏檢長和太太都被他那把玩具槍打過,您多擔待點,我現在就帶您去把裙子擦一擦。”
“這孩子皮得要命,也就六七歲,前幾天還拿了根釣魚竿趴在樹上,我們檢長去上班,從樹下經過,發套就被那魚鉤給吊了起來。”傭人邊領著唐黎往里走邊說,還特意把路邊那棵大槐樹指給她看:“不知道他是怎么爬上去的,兩家就住隔壁,逢年過節也會互送點東西,我們檢長不好沖個半大的孩子發火,就算不顧及鄰里關系,也要給宋財長面子。”
“宋財長?”唐黎問了一句。
怕唐黎被砸后心存不快,傭人幾乎知無不言:“就是財政部的宋柏彥宋部長,那孩子是宋財長的弟弟。”
前世唐黎來夏家,并未鬧這樣一出。
所以,她不知道原來夏家的隔壁就是宋家。
“不過宋財長在外獨居,一周也就回來兩三趟。”
走進夏家的別墅,傭人彎腰,把一雙拖鞋放到唐黎腳邊:“太太和檢長還在樓上,我先帶您去衛生間,然后上樓告訴太太客人到了。”
衛生間。
傭人離開后,唐黎就關上了門。
她站在洗手盆前,用水沾濕毛巾一角,擦拭裙子腰際的泥漬。
忽然,感應到目光的注視,唐黎扭頭回望過去。
透過衛生間半開的窗戶,她瞧見對面別墅窗檻上不知何時已經趴著個孩子。
比起方才灌木叢前的匆匆一瞥,這會兒,唐黎才看清對方的模樣,可能是玩累了,孩子沾著汗水的頭發略凌亂,粉嫩的蘋果臉蛋兒透著一抹紅暈,兩手捏著塊牛肉干,一邊啃一邊好奇地打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