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酒:“那是因為他本來就要答應了,我只是恰好又跟你們一起拜托他。”
墨鴻睜大眼睛卻看向墨堯:“還有呢?”
墨鶯道:“酒酒姐姐讓飛人叔叔慢一點,他就慢了。”
墨堯:“不錯,還騙我們說快了馬車會散架,嘖嘖明明剛才就可以跑的很快!”
哼哼,他可不是三歲小孩了,才沒那么好騙!
蘇小酒:…
馬車突然又快了起來,像極了某人為掩飾什么而無力的掙扎。
墨堯:“看吧,被我說中,飛人叔叔心虛了,不然干嘛突然加速?”
墨鴻:“好像是吔!”
某人:…現在的團子都成精了嗎?
這邊勇毅侯快馬加鞭,好不容易趕上了侯府的車隊,直接就奔著中間最豪華寬大的那輛去了,護衛們見狀紛紛避到旁邊,勇毅侯驅馬到車窗前喊道:“蘇丫頭可在里面?來來來,咱們接著說說三兒的事!”
結果是陸夫人滿臉怒容的掀開簾子:“你找她做什么?澄兒的事跟她有什么相關?!”
勇毅侯理所當然道:“還能做什么?自然是做本侯的兒媳婦!”
“你個死老頭子,在說什么瘋話呢?!”
陸夫人瞠目結舌,這怎么回事,一會是女兒,一會是丈夫,前腳后腳怎么都瞄準了一個奴婢給澄兒做媳婦兒?!
大兒媳的身份已然很低了,當初她也不甚看好,但念在有太傅夫人做媒,她也就未曾多說什么,想著今后給澄兒選妻時,定要選個門當戶對的,否則別人還以為她們勇毅侯府娶不上高門貴女呢!
這父女倆倒好,合著伙來氣自己!
車內榮妃見母親生氣,忙探頭沖著老爹擠眼睛,這里不是討論此事的地方,爹若真有心思,到了莊子上關起門來說也是一樣,否則被下人們看到兩人吵起來多不好。
勇毅侯卻意會錯了,以為女兒是在給自己鼓勵,于是又開口道:“什么瘋話?老子說的是真心話,就澄兒那木頭疙瘩似的,能娶上蘇丫頭是他的福氣!”
單論謀略,蘇丫頭不知要甩了那傻小子幾條街了!而難能可貴的是,有心機,卻赤誠坦蕩,又重情義,將來定能幫著老三撐起侯府。
陸夫人卻不這么想,不管澄兒今后是否承爵,可侯府嫡子,皇貴妃親弟,御前侍衛的身份在那擺著,真娶個奴婢回來,豈非讓人笑掉大牙?兩個兒媳都領不出門去,她今后在上京官眷圈里能抬得起頭?
當下將頭扭向一邊,憤憤道:“不可能!我絕不同意澄兒娶一個奴婢!”
榮妃為她撫著后背,也開口道:“娘,女兒早就將小酒的奴籍取消了,她現在是良家子,而且女兒曾派人查過,她祖上還出過狀元,也不算辱沒了澄兒。”
陸夫人還是不能接受:“取消了奴籍還不一樣是伺候人的奴婢?澄兒可是你親弟弟,在你眼中他難道不值得娶個更好的?”
“娘,正因為他是女兒的親弟弟,所以女兒才舍得把小酒嫁給他!”
榮妃不愿讓母親一直對小酒有什么誤解,聞言坐直了身體,將小酒來到自己身邊后的如何用心照顧,又如何毫無私心的獻計獻策簡單說了一遍,聽得陸夫人愣住半晌,才道:“你之前鋪子里那些賺足了銀子的新奇玩意兒,都是她一人想出來的?”
待得到女兒的肯定答復,陸夫人忽然沉默一會兒,道:“那些東西皆前所未聞,你有沒有問過,她是從哪學來的?”
這兩次輪到榮妃怔愣了,若說一開始還有所好奇,但問過幾次,小酒的回答無外乎是從小時候聽來的,或者在些閑書上看來的,她自是知道那丫頭喜歡看些亂七八糟的雜書,慢慢的也就不再問了。
陸夫人正視著她的眼睛,鄭重道:“姑且就當這丫頭聰慧,可如此多智近乎妖,今后若入了侯府,萬一她起什么壞心思,豈不是害了澄兒?”
這下榮妃有些哭笑不得:“她若嫁進侯府,那便與侯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做什么要去害澄兒?”
陸侯見她們娘倆自己交談起來,全然不管他在外面抓耳撓腮,忍不住道:“你倆說什么呢?大點聲讓老夫也聽聽!”
陸夫人頭也未回,啪的將窗戶關上,不聽他叨叨。
把老頭氣得不輕,忽然騰空,從馬背跳上馬車,也鉆進了車廂里,質問道:“你到底聽沒聽見老夫說話?我跟你說哈,我就認定了這個兒媳婦,這次你反對也沒用!”
陸夫人只當是個老鴰在耳邊聒噪,繼續同女兒道:“我早就瞅著那丫頭心機深重,說不得早就盤算著借你跳上高枝,你心眼實,可別就被她騙了去,這可關系著你弟弟終身的幸福,草率不得。”
陸侯嚷嚷半天,只聽到后面四個字,以為老婆子已經被女兒說動,也不住插嘴道:“對,是不能草率,婚姻大事,講究父母之言,改日老夫親自去蘇丫頭家提親,以表誠意!”
陸夫人:“你能不能閉嘴?”
陸侯被堵回來,氣哼哼的不說話了。
榮妃握住母親的手,嘆口氣道:“其實這件事也只是女兒的心思,小酒未必就愿意嫁進來,昨日我同她提及此事,這丫頭沒看出半點高興,反而連連推拒,也不知她怎么想的。”
這下陸夫人也不明白了:“此話當真?”
那丫頭拒絕了?難道不該是心意得逞后感恩戴德磕頭拜謝?
榮妃點點頭,表情也十分苦惱:“按說澄兒一表人才,溫文爾雅,是這上京多少女子的夢中情郎呢,偏這丫頭不識貨,竟寧愿去廟里做姑子也不愿嫁莫不是年紀還小,對男女之事上未曾開竅?”
那別的事上倒是心眼子一大包。
“豈有此理!她憑什么敢看不上澄兒?!”
陸夫人抓起手邊的茶水一飲而盡,越想越不甘心,她的兒子,自然是只有挑別人的份,這丫頭不知好歹,還敢看不上侯府?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