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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羞惱

  這話分量不輕,段承澤身為段家下一任家主,話舉足輕重,他的態度,就等同于段家的態度,十七再厲害,但畢竟孤身在外,有人照應總是好的。

  蘇酒感激一笑,起身鄭重向段承澤行了一禮道:“多謝舅舅。”

  “我們是一家人,何須如此見外。”

  撫撫蘇酒的頭發,有些不舍道:“若在大淵待得不開心,便傳信給我們,舅舅隨時都可將你接走。”

  他在輩分上雖是舅舅,其實也不過才二十四五歲,長得又俊,做出這么親密的動作讓蘇酒一時有些不適應,尷尬的將頭略微偏到一側,笑道:“舅舅放心,我可以照顧好自己。”

  兩人正依依惜別,忽的一道勁風自洞外破空而來。

  “是誰?!”

  段承澤忽然面色一冷,攸地將蘇酒拽到身后,自己側身堪堪躲了過去。

  一手護她,一手自腰間抽出一把流光軟劍橫在胸前,蘇酒這才注意到他的腰帶竟有夾層,軟劍藏在里面十分隱蔽,不仔細看根本很難發現。

  只是現在并非贊賞的時候,須臾間,洞口處寒光一閃,一襲玄色身影如閃電般飛身而來,手中長劍直刺段承澤面門,如赤如練,來勢洶洶。

  蕭景找來了!

  眼看他跟段承澤纏斗在一起,蘇酒忙開口制止道:“自己人,快都停手呀!”

  段承澤認得蕭景,不想誤傷對方,而且身在溶洞,空間狹,因此處處掣肘,打的有些狼狽,只幸好輕功在線,倒也沒被蕭景山。

  蕭景自然也認出了他,而且看他身形,分明就是一次次夜探榮華宮那個黑衣人,他幾次都沒能將其擒住,詫異之余,出手更加勇猛,仿佛誓要一雪前恥,根本沒聽到蘇酒在喊些什么。

  段承澤左躲右閃,不心將自己放在地上的包裹踢飛,恰好落在了蘇酒的腳邊,里面東西散落一地,尤其一件繡滿各色紅葉的斗篷尤為顯眼。

  蕭景也注意到了那紅橙黃綠相間的衣物,身形一滯,反應過來簡直要被氣到嘔血。

  來時路過紅葉谷,他就察覺車隊被人暗中窺視,因始終沒能尋到那人蹤跡,讓他納悶了許久,甚至懷疑自己的感識,此時斗篷一出,他便無比確定,當時窺視之人,也是段承澤無疑!

  披風上的紅葉繡工及其逼真,而且十分細心的選擇了啞光絲線,扔在一堆落葉中根本不容易察覺,枉他在樹林子一圈一圈的飛來轉去,這廝竟就穩穩藏在他腳底下的破樹葉子里?!

  感覺自己智商被侮辱,蕭景手中劍花越發凌厲,恨不得將段承澤扎滿窟窿:“!你在大淵逗留有何目的?!為何要將酒綁到這里?!”

  蘇酒瞧見那披風,還有什么不明白的,見蕭景很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有些哭笑不得,又喊道:“蕭景,快別打了,真的是誤會!”

  “蕭兄弟,能否收了武器話?”段承澤施展不開手腳,又顧忌兩國關系,應付的越來越覺吃力。

  蕭景冷笑:“你若束手就擒,蕭某尚可留你性命,其他妄想!”

  段承澤一邊與他周旋,一邊迅速想著托詞,他與蕭景幾面之緣,知道他是元和帝的侍衛統領,若酒的真實身份被他知曉,不得轉頭就匯報給元和帝,實乃大大不妥。

  他不清楚蕭景為人,對元和帝的秉性卻是一清二楚,聽聞最近他正在為錢頭禿,一旦知道酒身份,保不齊會為了錢不顧兩國顏面,做出什么下作之事,比如以酒為質,跟段家討要贖金。

考慮到這個可能性,再看蕭景的目光便帶了絲危險,事關酒安危,他不敢有絲毫大意,看來今日想要利落脫身已無可能,而且不知他有沒有帶援兵,若想不留后患,那便只有  將他永遠留在此處!

  蘇酒雖然會點擒拿術,但對古饒武功卻是一竅不通,神仙打架,她只能在下面干著急,但即便不懂招式,段承澤身上突然迸發出的殺意卻逼得她打了個寒戰,不明白段承澤為什么會突然轉變,她不想任何一個人受傷,又不敢貿然上前,喊得嗓子都要啞了。

  此刻交手的兩人早已全然顧不上聽她在喊些什么。

  蕭景眼睛微瞇,許久沒有與人痛痛快快的打一架,面對段承澤的挑釁,心中頓時也充滿戰意,一招一式皆指要害,卻不想段承澤武功與他不相上下,兩人打了半,也沒分出勝負。

  “喂!你們兩個能不能先聽我?”

  蘇酒有氣無力的扶著一邊的巖柱,只恨自己手里沒有平底鍋把這兩人拍暈,眼看形式愈演愈烈,一下摸到懷里的槍,閉著眼朝溶洞頂部就是兩發——砰砰!

  “我不要再打啊!!”

  她忘了這里是巖洞,兩槍下去威力巨大,竟將頭頂上的巖柱打穿,強大的震動讓巖柱斷裂開來,簌簌墜落下來。

  槍聲伴著巖柱斷裂的聲音將正打到白熱化的兩人震的后退開去,幾乎是同時驚駭的看向被困在落石中的蘇酒。

  “酒!”

  千鈞一發的時刻,蕭景一劍將段承澤挑開,搶在前面飛身將蘇酒自落石中搶了出來,自己肩膀卻被斷石砸中,身形一個踉蹌,險些帶著蘇酒乒在地,危機之下,段承澤根本來不及思考,幾乎是本能的將一塊下墜的斷石斜著擊飛,借著力道將二人推到了洞口。

  而蕭景在半空中硬是轉了個身,將蘇酒挪到上方,自己則后背著地,摔在地上滑出兩丈遠。

  好在冬日衣裳厚實,外層衣衫被堪堪磨破,內里卻是完好,只是那巨大的沖擊力下,整個后背一片依舊火辣辣的。

  止住身形后顧不得自己哼一聲,而是先緊張的看向伏在他身上的蘇酒道:“怎么樣?可有受傷?”

  蘇酒使勁搖著頭,知道他定贍不輕,手忙腳亂要從他身上爬起來,卻因為受驚過度,身上仿佛被抽空了力氣,最后在段承澤的攙扶下才勉強起身。

  那扶在蘇酒肩上的手看在蕭景眼中只覺格外刺眼,不悅道:“拿開你的臟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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