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娟探身瞧了瞧,笑罵道:“這小子怎恁嬌氣,連皮都沒紅一下,就扯著嗓子哭,沒得讓哥哥看笑話。”
蘇酒將允兒手攏住:“弟弟,我們只看看,不要碰,好不好?”
這么的孩子沒輕沒重,允兒手勁又大,可不能讓他把麟兒抓壞了。
允兒被控制住,反抗的扭著身子,還一個勁往麟兒身邊掙,不明白好好的弟弟怎么就哭了。
蘇酒忙把他抱遠些,拿起一只布老虎哄他:“咦?殿下快看這是什么?是老虎呦,來跟姐姐,老虎”
允兒雙手抱在懷里玩了一會兒,覺得沒什么意思,便將老虎一扔,又朝著麟兒爬過去。
見她又要把允兒抱走,魏娟止住她的動作,笑道:“沒關系,允兒這是喜歡弟弟,就讓他們一起玩吧。”
結果話音剛落,就見允兒一下將剛坐起身的麟兒乒了。
兩只娃的額頭撞在一起,發出吣一聲,緊接著同時放聲大哭起來。
一人撈起一只瞧了瞧,有些哭笑不得:“算了,還是等他們大些再一起玩吧,否則一不知哭幾回呢!”
魏娟喚了丫頭進來將麟兒抱走,允兒見弟弟走了,又從蘇酒懷里掙脫,自己在床上像只熊貓一樣翻滾起來,玩的不亦樂乎。
兩個大人看一只娃,便有功夫聊些家常。
幾月不見,魏娟的身材已經恢復成產前差不多,高挑纖細,氣色也好,可見過的不錯。
倒是蘇酒與之前變化不是很大,惹得魏娟嘖嘖道:“莫不是二妹克扣了你的伙食,怎的幾月不見,身上還是沒有二兩肉?”
她雖是笑,蘇酒瘦成排骨卻是事實,假裝喊冤:“誰讓娘娘那么狠心,矮子里面拔將軍,硬讓奴婢做了掌事,大大的事物都要奴婢經手,吃點好的也都跑沒了。”
魏娟笑道:“這個我也聽了,起初還吃了一驚,你看那宮里,能當上掌事的少也要三十出頭,像你這樣年輕的堪比鳳毛麟角,可看出二妹有多重用你了。”
起這個,就想起了張姑姑。
“來張姑姑走了也兩個月了吧?可曾給你們寫過書信?”
張姑姑是侯府老人,魏娟自然認得她。
蘇酒笑:“來過兩次,只一切都好,讓我們無需掛念,她自己倒是一會兒擔心娘娘,一會擔心殿下,生怕奴婢伺候不好呢。”
張姑姑照顧娘娘多年,后來又照顧允兒,乍然離開,肯定多有想念,若是再被她知道娘娘又懷了身孕,只怕連夜就得趕回來。
“對了,你在宮里,與澄兒見的可多?”
蘇酒愣了愣:“見過幾次吧,但畢竟不熟,沒怎么交談過。”
她看著魏娟的神色,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大少奶奶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魏娟嘆口氣,看著她的目光有些隱晦:“還不是為了他的婚事,之前聯姻未成,婆母又為他張羅過幾次相親,可都被他拒了,這次換了辭,已經有了心儀的姑娘,不需婆母操心。”
蘇酒心里咯噔一下,麻蛋,這家伙該不是…
魏娟看著她的目光有些同情:“他倒沒是誰,但婆母疑心重,他在宮里沒機會接觸什么世家女子,怕不是被哪個宮人給勾了魂再加上之前你落水的事”
聽鑼聽聲,聽話聽音,蘇酒哪還有不明白的,感情自己又成了陸夫饒重點懷疑對象?
簡直了。
“婆婆的脾氣我知道,但凡她認定的事,旁人再解釋也無用,所以你這次來要做好心理準備實在不行,你就讓二妹替你擋著。”
蘇酒郁悶的嘆口氣:“算了,只希望娘娘的反應趕緊過去,我們辦完事抓緊回宮,眼不見為凈吧。”
心里卻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拿的劇本。
她不需要加感情戲好不?能不能直接跳過這一段啊!
魏娟也是好意提醒,話點到為止,便轉移話題:“我看二妹反應的厲害,不知可有什么法子緩解?總這么吐,不光對孩子不好,大人也受不了呀。”
她懷麟兒的時候反應也大,別吃東西,喝口水都要吐,簡直生不如死,婆母卻只怕孫兒營養不夠,每都逼著她吃各種補品,她強忍著惡心吃下去,不一會兒便盡數吐出來,周而復始,每每都是吞著眼淚一起下咽。
再看二妹,便不由羨慕,不太后對她的態度如何,起碼不會強迫她去做什么,又有酒這么個得力的助手在身邊,日子比自己舒心多了。
蘇酒也不忍心見娘娘受苦,但孕吐這種事真的因人而異。
有的人懷孕半點反應也無,照吃照睡,有的人卻會有許多妊娠反應,嘔吐,長斑,脫發,身體某些部位變色等等不一。
若只是輕微孕吐,只需少食多餐,飲食清淡,注意別吃什么刺激性的東西或聞一些特殊氣味,一般都可以緩解,但有些嚴重的孕吐,別是古代,在現代都解決不了,只能去打止吐針。
她之前有個同學更絕了,孕吐持續了整個孕期,用盡各種方法也沒用,直到上了產床還在吐,邊生邊吐,一邊哭喊著一路飆臟話,直言下輩子再也不當女人了,誰他么愛當誰當,誰敢讓她二胎誰是狗。
唉,當女人不易,當媽媽更不容易。
好在榮妃只是因為坐馬車顛簸,所以吐的厲害了些,很快便休整過來,除了口味變得刁鉆了些,其他方面倒是沒怎么影響。
但只吃飯這一項就把所有人都愁壞了。
孕婦真是非常神奇的物種,有可能前腳還嗷嗷吐到懷疑人生,恨不得直接將胃抓出來抖摟干凈,后腳就能為了某種吃的東西唾液橫流,三秒之內送不到嘴里便饞的崩潰大哭。
娘娘沒哭,蘇酒卻已經快哭了。
她剛抱著允兒從魏娟那回來,就聽春末娘娘想吃三鮮餡餃子,還得是韭材。
之前娘娘對這些特殊氣味的菜是連看都不看,如今因為懷孕,口味也跟著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