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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1章 絕望

  “我怎么能不生氣。”陶七妮臉色鐵青地說道,“真應該把那個江湖騙子扔進了河里,讓他先問問河神。”

  “幸好你沒有莽撞的將他給扔進河里。”姚長生無比慶幸地說道。

  “你什么意思?”陶七妮推開他不滿地說道,食指戳著他的胸口道,“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了。”

  “我想說的是,這是獻祭是官府組織的。”姚長生神色凝重地看著她說道。

  “你說什么?”陶七妮桃花眼瞪的溜圓看著他不敢置信地說道。

  “是縣太爺親自主持的。”姚長生深邃清澈的雙眸看著她認真地說道,“他們說的是方言,你聽不懂,我可是聽的真切。”

  “等一下,那個穿著道袍的男人。”陶七妮回想起來道,“那家伙也得病了,作為朝廷命官,他怎么能相信著怪力神力呢!”恨聲道,“他應該相信科…”急剎車將‘學’子給硬生生的吞了回去道,“應該信眼見為實,實實在在的證據,怎么能跟著神棍混在一起。”

  “這個信鬼神的有很多。”姚長生看著暴躁的她說道,“家家戶戶都供奉著佛像。”擰著眉頭看著她說道,“而且兩個孩子的父母也非常高興。”

  “高興?”陶七仔細回想一下道,閉了閉眼道,“還真是。”

  “他們甚至不認為這是獻祭,能被選上這是下去享福呢!不用在這人世上,受苦受難。難道不值得高興嗎?”姚長生眸光悲涼的看著她說道。

  “甚至有的家庭還在懊惱,為啥被選中的不是自家的孩子。”陶七妮聞言閉上了眼睛,情緒低落地說道,“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信鬼神之人,思想之固執很難改變的。他們甚至不懂得反抗,喊不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寄托與虛無縹緲的來世。”

  恨鐵不成鋼道,“今生都過不好,何談來世。”跺著腳道,“真是氣死我了。”

  陶七妮一屁股坐在竹椅上,抬眼看著他說道,“姚大公子現在怎么辦?咱要如果打破人家的夢,說不得還埋怨咱多管閑事。”深吸幾口氣,平復了情緒道,“我信奉的是自助者天助。”重重地嘆口氣道,“可也不能見死不救啊!”

  “呵呵…”姚長生看著充滿斗志的她寵溺的一笑。

  “你還笑,我都快愁死了。”陶七妮指指自己的眉心道,“看看都能夾死蚊子了。”

  “呵呵…”姚長生上前兩步,將她擁入懷里輕笑出聲道,“雖然不合時宜,但這時的你真的可愛。我喜歡這樣的你。”

  陶七妮展開雙臂環上精壯的腰身,“這話我愛聽。”臉頰在他小肚子上蹭蹭。

  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說道,“快說要怎么破局。”

  “你既然說他們是江湖騙子了。”姚長生垂眸看著她說道,“騙子本質是騙錢,那只要將他坐擁的金山、銀山,呈到百姓眼前,這鬼神之心,想不動搖就難!”

  “這算什么?財帛動人心。”陶七妮哭笑不得地看著他說道。

  “求神拜佛,你說求什么得最多?”姚長生低頭,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微微搖晃道。

  “求財!”陶七妮想也不想說道,漂亮的桃花眼微微流轉道,“可人家可以說這是自己該得了,通神可是非常累人的。”說著松開了他,斜靠在椅背上,“理所應當的要香火錢。”

  “是啊!要的銀子是看得起你,這被迷惑的百姓,那是上趕著,還生怕自己落后了。”姚長生無奈地看著她說道,拉著椅子坐在了她的對面,大眼瞪小眼。

  “至于病沒有治好!”陶七妮冷哼一聲,“哈…”夸張地說道,“那是因為你心不誠!左右上下兩片嘴,怎么說都是對自己有利。”

  姚長生哭笑不得地看著她說道,“這還真沒轍了。”

  “被鬼神控制的人真的很可怕,執拗且頑固不化。”陶七妮嚴肅地看著他說道,“還有那縣太爺你打算怎么辦?”

  “這簡單,我這里有任命書,直接將他趕下臺。”姚長生輕松自若地說道,笑著又道,“官大一級壓死人。”隨即又道,“當務之急是查出來兩人的首尾!”

  “按照這樣子,要錢不要命的架勢。他們肯定聚斂了不菲的財富,絕對震撼。”陶七妮冷哼一聲道。

  “要拆穿他很容易,只是要說服百姓有些難度。”姚長生緊皺著眉頭說道。

  “怎么有難度,讓他們看到蟲子唄!”陶七妮簡單輕松地說道,“眼見為實。”

  姚長生溫潤的雙眸看著又突然天真的她道,“人家可以誣陷你啊!他們也不會這么簡單的束手就擒的,肯定會攻擊咱們的。”

  陶七妮煩躁地撓撓頭,“這要怎么辦?咱也利用神跡,不過是變戲法的玩意兒。”

  “變戲法?”姚長生聞言眼睛忽然亮晶晶地看著她說道,“我可沒少看。”

  “可那還是愚昧、無知,我只想敲開他們的腦袋,接受現實。”陶七妮扁著嘴嘟囔道。

  “你強行打破人家的幻想,也不利于治病,咱們沒有時間等。”姚長生深邃冷峻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那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咱們也用戲法打敗他們。”陶七妮聞言挑眉閃閃發亮的雙眸看著意味深長地說道。

  姚長生沉吟了片刻點頭道,“嗯!”

  “咱得正軌點兒,仙風道骨,得仙氣飄飄才對。”陶七妮目光灼灼地看著他說道,食指點著他,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主上!”

  “主上最合適了,本身在道觀里待過,對道家禮儀是知之甚詳。”姚長生琥珀色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那就請他來吧!”陶七妮眼波微微流轉道,“最好當面斗法,直接將他們給干掉。”

  “那知己知彼,咱得先探探他們的底兒,看看他們有何戲法。”姚長生雙眉輕揚笑瞇瞇地看著她說道,“才能見招拆招,這樣才能做準備。”

  “他們什么時候開法會啊!”陶七妮興致勃勃地看著他期待的說道。

  “應該很快。”姚長生炯炯有神地雙眸看著她說道。

  “為什么?”陶七妮盈滿笑意地雙眸看著她說道,“難不成你也能掐會算啊!”

  “不是能掐會算,而是著獻祭后沒有效果,得來些神跡轉移治病不利的消息。”姚長生明媚的雙眸看著她努努嘴道。

  “那咱查查這個縣的情況。”陶七妮深吸一口氣平復自己的心緒道。

  “我手書一封,讓人送給主上,得先準備一些東西,白發,鶴氅道袍,桃木劍,三清鈴…”姚長生掰著手指數道。

  “你這知道的還挺多的。”陶七妮驚訝地看著他說道。

  “這《道德經》、《易經》、《莊子》…道家怎么都繞不開的。”姚長生清澈如朗月的雙眸看著她說道,“我現在就寫信。”

  “姚大公子,咱們先吃飯行不。”陶七妮看著摩拳擦掌的他道。

  “行!”姚長生溫柔地看著她說道,“我去叫小二將飯菜送上來。”起身離開,去了大堂。

  陶七妮則將自己的行李安置了一下,估計要在這里住些日子。

  稍頃姚長生回來了,陶七妮坐在床上看著他突然說道,“這大肚子病,傳染性極強,那騙子和縣太爺怎么就沒事呢?”

  “你這么一說。”姚長生聞言一愣,隨即想了想道,“也許有點兒見識,避免自己得病,所以才能騙得百姓。”

  “至于這大肚子病,他完全可假裝得病,然后喝些符水,就好了。”陶七妮翹著二郎腿看著他說道。

  “這個要怎么假裝。”姚長生眨眨眼疑惑地看著她說道。

  “簡單啊!肚子上綁個枕頭就行了。”陶七妮伸手拍著高高的長方形的枕頭道,“啊!當然不是這樣子的,想是那種蒲團也行。”

  “明白。”姚長生聞言笑著點頭道,“這他們真的說不定這樣干,來騙去百姓的深信不疑。”

  “至于百姓喝了符水為何不管用,像你說的,隨便找個借口,沒有沐浴焚香,甚至說你上輩子造了孽,這輩子就該這么受苦,心不誠則不靈。”姚長生沒好氣地說道,“先查查再說吧!”

  “嗯!”陶七妮點了點頭。

  小二很快送上來晚飯,大米飯和時令菜和蘸醬,冬日里也沒什么好菜色,白菜炒肉片,清炒蘿卜。

  “我要說這個不好吃,會不會不識好歹。”陶七妮梗著脖子將白米飯咽了下去道。

  “不會,是真的不好吃,米飯有些夾生,這菜說是炒,其實就是清水煮的。”姚長生困難的將口中的米飯塞進了肚子里。

  “干吃米飯我也行,米飯的清香是越吃越甜,現在…”陶七妮站起來道,“我去把米飯跟菜一起熬成粥好了。”

  “走吧!”姚長生站起來,一個人端飯,一個人端菜,去了廚房,跟師傅商量一下,重新熬成了粥。

  配上蘸醬,好歹對付了晚飯,交代廚房師傅,明兒也這么做。

  一路趕來也累了,兩人簡單的洗漱過,上床睡覺。

  轉過天吃了早飯,帶上人馬先在這縣城轉了轉,一路看下來比金陵城還慘,整個城彌漫著比疾病更加可怕的死亡氣息。

  “不應該啊?”陶七妮有些疑惑地嘀咕道。

  “不應該什么?”姚長生微微歪頭看著她說道。

  “這剛剛獻祭完,眸中應該迸發生的希望,可這一路走來,我看到的麻木不仁。”陶七妮靠近他低垂著頭,壓低聲線道,“無盡的絕望。”

  “你喲,這好事有幾個能落在自己頭上。”姚長生豎起食指眼神微涼道,“價高者得。”

  陶七妮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有錢能使鬼推磨。”深吸一口氣道,“行吧!誰讓這世上傻子多呢!”忽然想起來又道,“他們不跑嗎?這窮人這家就在后背上,沒有后顧之憂抬腳就走了,就像我們逃荒一樣。這士紳可有錢耶!”

  姚長生抿了抿唇道,“娘子,你所有的思維都停留在這個瘟疫能治好。可問題是現在才能治好。”

  啪…陶七妮拍著了自己的額頭道,“這士紳的產業帶不走,能帶走的也就是銀子,這無論到哪兒簡直是待宰的肥羊,出去也是治不好。”

  “走,咱們騎馬去城外看看。”姚長生目光直視著她道。

  “嗯!”兩人翻身上馬去了城外,四周散落的村鎮,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

  “怎么了,你這表情很痛苦。”姚長生擔心地看著她問道,憂心忡忡地又道,“哪里不舒服嗎?快告訴我。”

  “別激動,我沒事,只是看著這縱橫交錯的河道,頭疼。”陶七妮手中的馬鞭揮在路邊的草叢中,“看看!”

  姚長生感覺一個腦袋兩個大,“這村子里的人死的死,逃得逃,不足以消滅這些釘螺啊!”輕嘆一聲道,“這些釘螺沒有天敵嗎?要是能像戰斗雞一般把它們都吃了也好。”

  “喂喂!你哪里來那么多雞。”陶七妮苦笑一聲看著他說道,“就是有雞蛋,也得孵出來才行。”

  “何況現在連蛋都不多。”姚長生煩躁的揮著馬鞭抽打著路邊的比人還高的荒草道。

  “只能人力用火攻嗎?”姚長生雙眸放光希冀地看著她說道。

  “火攻一勞永逸,永絕后患,不過這個很瑣碎,得有耐心,其次是土埋,這個需要大量的人員,上下一心。”陶七妮清澈正直的雙眸看著他說道,“除此別無它法。”

  “不能藥物滅嗎?”姚長生雙眸閃閃發光地看著她說道,“像是用生姜水,蒜水滅蟲。”

  “時間上不夠,沒研究出來。”陶七妮手中的馬鞭輕輕拍著馬頭道,“就現在的量,這藥材量夠嗎?”提醒他道,“還有這水里的看見的幼蟲,我得準備這些藥粉。”

  姚長生聞言如霜打的茄子似的,瞬間蔫了,一陣冷風襲來,“要是到了寒冬臘月,這河面結冰凍死它們就好了。”

  陶七妮聞言眼前一亮,隨即看著他問道,“地處南方,有結冰的情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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