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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5章‘唱戲’

  “是!”程大奎雙手抱拳躬身道,“這些義軍中,就屬楚大帥最仁義。”然后又將江湖上的傳言復述了一遍,“姚公子說了,這有心要歸順楚大帥的話,就得讓我們改掉這身上的匪氣。”

  “哦!”楚九饒有興致地看著他說道,“長生怎么說的?”

  “國有國法,軍有軍規,嚴格的遵守。軍令如山,令行禁止,賞罰分明。”程大奎一口氣說道。

  楚九聞言勾起唇角莞爾一笑,像長生說的,“吃飯,吃飯。”

  “啟稟大帥,姜將軍被請到了花廳。”門口的小廝大聲地喊道。

  “大奎慢慢吃,我去去就來。”楚九站起來面色平和的看著他語氣溫和地說道,“有什么需要,吩咐門口的軍丁就可以了。”

  程大奎見狀趕緊站起來,有些局促地看著他。

  “別緊張,好好吃飯。”楚九拍拍他的肩膀,抬腳離開了飯廳。

  姜鈺聽到主上急召,放下軍營事務,馬不停蹄的趕來了。

  當聽到楚九的要求,姜鈺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

  “姜將軍你沒聽錯,我需要煤炭,還不希望驚動其他人,要悄悄的。”楚九指指站在花廳中央的姜鈺道,“坐,我們坐下說話。”

  姜鈺坐了三分一的椅子,有些為難地看著他說道,“主上,不是下官不辦這事,而是煤炭這稀罕物,一般不好找,就是大戶人家,這量也少的可憐。”

  “少沒關系,能裝下一個樟木箱子就成。”楚九聞言看著他立馬說道,他知道自己有些強人所難。

  畢竟著煤炭等閑的人用不了,這取暖或者是燒火做飯,那都是柴火和木炭。

  “問題是要快,還有保守秘密。”楚九嚴肅地看著他說道,“這煤炭別從大門送進來,以木炭的名義下午走后門送到廚房。”

  “是!下官這就去。”姜鈺站起來雙手抱拳道。

  “去吧!”姜鈺帶著滿心的疑問出了王府。

  楚九目送姜鈺離開,起身去了飯廳,程大奎已經吃了差不多了,看著他進來,慌不迭地站起來,抻著脖子將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雙手抱拳看著他說道,“主上!”

  “吃飽了嗎?”楚九看著他說道,“不夠在叫。”

  “夠了,夠了。”程大奎忙不迭地說道。

  “坐下,我們坐下說話。”楚九指著鼓凳道,朝著外面提高聲音道,“上茶。”

  小廝進來將飯桌收拾趕緊了,端上茶,又退了下去。

  “主上,這姚公子交給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我們什么時候能走。”程大奎目光直視著他道。

  “等三天再走。”楚九雙眸溫和地看著他說道,“還需要你和兄弟們幫個忙。”

  “主上,請說,肝腦涂地在所不惜。”程大奎站起來雙手抱拳鄭重地說道。

  “坐下,坐下,不用你肝腦涂地。”楚九滿臉笑容地看著他說道,“只是讓你講車隊趕到城外的軍營。”

  程大奎坐下不解地看著他問道,“為啥呀?主上,那可是銀子。”激動地說道,“放在帥府才安全。”

  “我知道,可是你們這么堂而皇之的來了,肯定被人注意了。會想法設法的知道,箱子里裝的什么?”楚九目光柔和地看著他說道。

  “哎呀呀!哎呀呀!”程大奎拍著額頭又站起來道,“主上,我的錯,我的錯,我太想早點兒交到你手里,忘了這人的好奇心。”

  “坐下,坐下,我沒怪你。”楚九手向下壓壓道。

  “主上現在該如何補救啊?”程大奎著急上火地看著他說道。

  “辦法我有了,得兄弟們幫忙。”楚九一臉笑意地看著他說道。

  “主上你說吧!我們要怎么做才能補救。”程大奎非常愧疚地看著他說道。

  “你這么辦?”楚九微微低頭小聲的說道,“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程大奎點頭如搗蒜道,“嗯嗯!”抬眼看著他說道,“主上,你擎好吧!保證辦的漂漂亮亮的。”

  “這抬箱子的一定要使出吃奶的力氣,明白嗎?”楚九看著他仔細交代道。

  “明白,明白。”程大奎忙不迭地點頭道。

  “好了,去交代一下兄弟們,然后休息一下,咱們傍晚的時候動手。”楚九拍拍他的肩膀說道。

  “是!”程大奎起身行禮離開。

  楚九這心里琢磨著還得做許多準備工作,務必這個戲唱的圓滿了。

  傍晚時分,姜鈺將準備好的煤炭讓下人背進了廚房。

  楚九黑亮的雙眸看著大小不一的煤塊兒,滿意的點點頭道,“辛苦了。”

  “主上,下官還要做什么嗎?”姜鈺雙手抱拳恭敬地說道。

  “需要姜將軍保守秘密,不管看見什么都不要說出今兒的事情。”楚九黝黑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是!”姜鈺垂眸輕輕轉了轉道。

  “沒事了,你忙你的吧!”楚九看著他揮揮手道。

  姜鈺行禮后,帶著滿身的疑問,轉身離開。

  楚九吩咐程大奎準備了一下,趕著馬車從后街出來。

  長長的隊伍自然吸引著沿街人的注意,走到城門口時,這馬車上其中一個箱子不小心滑落,露出里面黑乎乎的東西。

  程大奎大聲訓斥道,“怎么回事?還不趕緊撿進去,車都趕不好,還能干啥?”

  小嘍嘍們麻溜的將煤炭撿起來放進箱子里,這煤塊兒掉在地上摔碎了。

  小嘍嘍想要用手將它捧進箱子。

  “行了,行了,那些碎渣渣就算了。”程大奎高聲地嚷嚷道,“趕緊的抬上去,看看擋住人家的路了。”

  小嘍嘍快速的抬上馬車,扶好了。

  “快走,快走,別耽誤人家出城。”程大奎催促著他們道。

  有些擁擠的城門口隨著車隊的行進,很快恢復了。

  在程大奎他們走后,剛才箱子掉在青石板地上,黑乎乎的渣渣,假裝蹲下去提鞋,抓了一把,若無其事的離開。

  “娘的,還真是盯著老子呢?”楚九聽了稟報,一撇嘴冷哼一聲道。

  算了,這下子總算糊弄過去了。

  程大奎將車趕到了軍營,因為楚九事先打過招呼,一切非常的順利。

  丁大帶著兄弟們好生的安置他們,不許怠慢了。

  這樣彼此也先熟悉、熟悉。

  這楚九大費周章的唱了這出戲,不管別人怎么嘀咕。

  自己人這滿心疑惑,自然就上門圍著楚九,解惑啦!

  “大哥,你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徐文棟好奇地看著他問道。

  “大哥,大哥,那些人是干什么的?怎么俺看著不像善類啊!”唐秉忠著急地看著他說道。

  “你們好好招待人家就可以了,記住以后那也是咱的兄弟。”楚九清明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至于為什么?現在不能說,等事后我會告訴你們的。”

  徐文棟和唐秉忠兩人相視一眼,看著態度堅決的楚九,也只好作罷。

  “那我們就等著大哥到時為我們解惑了。”徐文棟抿了抿唇看著他說道。

  “放心吧!到時候一定將前因后果告訴你們。”楚九面色平和的看著他們笑了笑道。

  “那我們不打擾大哥了。”唐秉忠站起來看著他說道。

  “嗯!”楚九朝他們兩人點點頭,目送他們離開。

  徐文棟和唐秉忠兩人出了王府,回到軍營,到了自己的地盤上。

  唐秉忠坐在長凳上看著方桌對面的徐文棟道,“我說不去吧!你非得去,看看啥也沒問出來。”

  “關心一下總行吧!”徐文棟郁悶地說道。

  “還是人家俊楠說得對,不該關心的事情,別問!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唐秉忠烏黑的眼睛看著他說道。

  “咱和大哥的關系,他郭俊楠能比嗎?”徐文棟噘著嘴不甘心地說道。

  “大家都是兄弟,比什么比?”唐秉忠看著他提醒道,眼神游移著輕飄飄地說道,“大哥也沒告訴咱唄!”

  徐文棟給氣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最后憋出一句話道,“氣死我對你有啥好處。”

  “行了,別氣了,到時候大哥就告訴咱了。”唐秉忠忽然傻乎乎的笑道,“這一回你可別在說人家長生了,這可跟人家沒關系了。”

  “你怎么知道的?大哥只是告訴咱長生回廬州了,也沒說回去干嗎?”徐文棟細細琢磨了一下道。

  “我想說的是,今兒這事長生也不知道了。”唐秉忠眉峰輕挑看著他說道,“這大哥心里裝著事,也不是誰都告訴吧!所以別吃味兒了。”

  “徐二哥沒事了吧!沒事我走了。”唐秉忠站起來看著他說道。

  “天色還早你走什么啊?”徐文棟抬眼看著他說道,“等等,這是你的房間,你走什么啊!要走也是該我走。”

  兩人出了房間,唐秉忠關上了房門。

  “你去哪兒啊?”徐文棟邊走邊問道。

  “聽俊楠講課。”唐秉忠微微歪頭看著他說道。

  “稀罕了,你居然要去聽課?”徐文棟看看夕陽落日,“這太陽真成西邊出來了。”

  “這是落日。”唐秉忠沒好氣地看著他說道,“你不是總覺得大哥、長生不帶咱們嗎?那是咱們啥都不懂,這不懂就學嗎?總能跟人家說到一起的吧!”

  徐文棟錯愕地上下打量著他,一臉的不可思議。

  “干嘛這么驚訝?”唐秉忠眨眨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他問道。

  “不是,你不是不喜歡看書。”徐文棟好奇地看著他問道。

  “不喜歡也得學啊!不然更沒有摻和的機會了。”唐秉忠老實地說道,“咱們這些人中屬長生的精通文墨,學識淵博,可他現在不在,那就找俊楠了。好歹人家也是出身名門,比咱這野路子強多了。”興致勃勃地又道,“別說,聽他講講,那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徐文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咱也不差吧!”

  “我沒說咱差啊!聽聽沒壞處的。”唐秉忠雙眸放光看著他說道,“去不去。”

  “不去,我回去自己看書去,還得去城外,怪麻煩的。”徐文棟想也不想地說道。

  “騎上馬又不遠,你不去,我去了。”唐秉忠朝馬廄走去。

  “早點兒回來,別忘了關城門的時間。”徐文棟提醒他道。

  “忘不了。”唐秉忠頭也不回的揮揮手道。

  唐秉忠騎著馬出了城,到了城外軍營,徑直朝平日里授課的地方,因為天氣轉暖,所以就安排在戶外了。

  “嗬!今天的人有點兒多。”仔細一看都是不認識的。

  根據兄弟們的描述,應該是大哥所指的那些人了。

  唐秉忠坐在最后面仔細觀察著他們,一個個很興奮,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俊楠看。

  程大奎他們在兵營里待了三天,被丁大領著參觀了一遍他們的平日里的訓練和日常。

  心里只有感慨投靠的沒錯,再也不敢自大了,個個都強悍的很,他們引以為傲的優勢一點兒都沒有。

  三天后程大奎的車隊和丁大他們十個教頭一起離開了襄陽。

  煤渣渣被人撿了回去,一群人圍著桌子上黑乎乎的東西,“這是什么?”

  “不知道,還摸了一手黑。”

  一個個都搖頭,“別問我,沒見過。”

  現在燒火做飯都是柴火,大戶人家,有幾個進廚房的,所以不認識的也不稀奇。

  但是不代表都不認識,還真有人知道,“我知道這是什么?”

  “是什么?”大家的目光齊刷刷看向了他問道。

  “煤炭,打鐵用的。”

  “你怎么知道?”

  “我喜歡舞刀弄劍,所以知道煤炭打鐵的效果比木柴強。”

  “這姓楚的弄這么多煤炭來干什么?”

  “這你問我我問誰啊?要不你上門問問他去?”

  “自己人好好說話,快想想他準備這么多煤炭干什么的?”

  “打鐵的話,我看著他們的兵器不差呀,個個锃明瓦亮的。”

  “這打造盔甲的吧!我看他們盔甲很削薄,窮酸的很。”

  “你這么一說,跟襄陽守軍完全沒法比。”

  “反正只要不是對付咱的就成。”

  “咱先說說這鹽價吧!這都溫和上漲了,我看這市面上平靜的很。”

  “原來五十個銅錢一斤,現在六十個銅錢,感覺不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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