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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8章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這個我也想過讓娘子來,可是要怎么跟其他人解釋,她出現在這里的原因。”姚長生聞言看著楚九撓撓頭道。

  “就說她想你了唄!”楚九想也不想地說道,“不不不!應該是你想她了。該感謝你以前把弟妹放在心尖上,掛在嘴邊。這樣也合情合理。”

  “我再看看有沒有收獲,實在不行,我就說我想她了。”姚長生聞言沉吟了片刻道。

  與楚九分開,姚長生直接去了王府的藏書閣。

  這藏書閣,可真是無人進來,不但結了蛛網,還接了厚厚的灰塵。

  姚長生與兵卒們一起收拾的兩天才,打掃干凈能進人了。

  徐文棟回頭眼神晦暗不明的看著楚九和姚長生。

  唐秉忠走著、走著發現徐文棟沒跟上來,回頭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你看大哥和長生干什么?”好奇地問道,“怎么有事啊!找他們去。”

  “不是!”徐文棟轉過身看著他說道,噘著嘴又道,“我只是覺得大哥偏心,憑啥長生就住進王府,咱就的回兵營。”

  “長生進王府那是因為要抄書。”唐秉忠看著冒酸水的他道,“咱剛拿下襄陽,這兵營不能有一絲松懈,甚至得加強警戒,你不進兵營,你想上哪兒去啊!”指著已經走的郭俊楠道,“人家俊楠可是在城外駐扎的,沒啥意見?咱倆在城里你還有什么好抱怨的。”

  “就是覺得長生哪里還有那么多書要抄啊!”徐文棟吭哧了半天才道。

  “長生一直不都是這樣,咱拿下一城,他就把人家官衙里的書搜刮一遍。”唐秉忠哈哈大笑道,“也不嫌臟,那灰積的老厚。”手指比劃著,“這么厚。”

  “你這夸張了,一扎長,哪有那么厚,你干脆揚土得了。”徐文棟哭笑不得地說都。

  “總算笑了,我說你一個大男人,像個娘們兒似的,計較這些干什么?”唐秉忠看著他沒好氣地說道。

  “這種被排除在外的滋味兒,你覺得好受啊!”徐文棟滿腹怨氣地說道,“你看那火銃咱又是最后才知道的吧!”

  “這又咋了,這俊楠還有六一那可是長生的大舅子,不也不知道。”唐秉忠看著他真是無語地搖頭道,“而且這火銃就一把,大哥都沒有。”耿直地笑道,“這回該沒意見了吧!”

  徐文棟聞言這心里頓時好受了些。

  “走了,事情多的做不完。”唐秉忠看著他催促道。

  兩人加快了腳步,趕往兵營。

  姜鈺送走了他們,轉身回了府,直接去了后院。

  “娘!”姜鈺行禮后坐在了姜老夫人旁邊的圈椅上。

  “爹爹。”姜北辰看著他行禮道。

  姜鈺板著臉看著姜北辰說道,“你小子不知道收斂點兒啊!快被你嚇死了。”

  姜北辰偷偷瞄了他一眼道,“我覺得主上人看著挺好的,是爹太小心了。”

  “你爹我不小心,就活不到現在。”姜鈺板著臉看著他說道,“小心駛得萬年船。”

  華氏和閨女端著茶水一起進來,將茶盞一一放下,坐在了姜鈺的下手位。

  “相公,今兒招待主上的酒菜他們吃的好嗎?”華氏看著他關心地問道,她列的菜單,生怕出錯了。

  “都吃光了。”姜鈺聞言面容和緩下來看著她說道。

  吃光了!“那應該是滿意吧!”華氏提著的心放了下來,跟人家接觸不深也不知道有什么忌口的,喜歡的,只能根據地域,做些本地特色,中規中矩。

  “娘費盡心思的,我都饞的流口水,他們怎么可能不喜歡。看看人家很捧場的。”姜家女兒笑嘻嘻地說道,“以他們的出身…”

  “住口。”姜老夫人突然大喝一聲道。

  嚇得屋內的人噤若寒蟬,不敢吭聲。

  姜老夫人黑著臉看著僵立在當場的寶貝孫女道,“人家的出身也是你妄自議論的。”拍著桌子道,“你想說什么?說人家鄉巴佬,沒啥見識,那點兒吃的就糊弄住了。”食指點著她道,“你才是沒見識,人家沒見識能打下現在的成就。”

  “竹喧還不跪下,跟奶奶承認錯誤。”華氏朝她使使眼色道。

  姜竹喧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奶奶我錯了。”

  “就憑人家進入襄陽后,所做的一樁樁、一件件,老婆子我敢說這天下將來都是人家的。”姜老夫人斬釘截鐵地看著她說道,“下去,去祠堂跪著,老實的反省去。”

  “是!”姜竹喧眼眶里含著淚退了下去。

  華氏跟著站起來福了福身,“媳婦兒去教教她。”說著腳步匆匆地退下去。

  “娘,是我沒教好竹喧。”姜鈺自責地說道,中年得女,家世優渥,所以把孩子給養的驕縱了些。

  “這不是你一個錯,女兒本來就該我和你媳婦一起教的。”姜老夫人平復了自己的情緒道,“好在還小,才十來歲,有時間。”

  “娘,您怎么就確定這天下一定是主上的了,這反王可是多如九毛。”姜鈺驚訝地看著她說道。

  “得民心者的天下。”姜老夫人送了他一句道。

  “這我當然知道了,可我現在擔心,他把文臣武將都得罪光了,這襄陽可怎么辦?”姜鈺十分擔心地說道。

  “別告訴我你替他們求情了。”姜老夫人微微瞇起眼睛看著他問道。

  “沒有,沒有。”姜鈺擺擺手道,“我只是問了問主上所謂的考校是什么?”

  “那他怎么說的?”姜老夫人興致高昂地看著他說道。

  姜鈺將才在酒席上的話復述一遍。

  “呵呵…”姜老夫人看著他笑道,“兒好好跟著人家干,別在為那些所謂的文臣武將求情了。”

  “娘啊!那些文臣武將盤踞襄陽多年,不是那么好對付的。”姜鈺無比擔心地說道,“就比如今兒這事,他們雖然個個草包,但是帶著能干事的人一起退下了,這就沒有做事的人了。”

  “傻小子,人家敢這樣說,肯定不打沒有準備的仗,讓他們體面的離開不走,就別怪人家出手了。”姜老夫人清明的雙眸看著他說道,“到時候還不知道誰難堪呢!”

  “娘啊!你咋對主上這般有信心啊!這襄陽城別人不知道,您還不知道水有多深。”姜鈺憂心忡忡地看著他說道,“這朝廷派來多少官員,都被這上下沆瀣一氣給坑了。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人家用的就是釜底抽薪這一招。”姜老夫人輕哼一聲道,“沒有直接殺了他們,這位主上可真是仁慈了。”

  這姜鈺真無法辯駁,輕撫額頭道,“這襄陽王說白了就是建七星臺別的事情啥也不管。”苦笑一聲道,“至于我,要不是外面刀兵四起,需要我守衛襄陽,早就被他們給掀了。”

  “傻小子,人家都不著急,你著什么急啊!”姜老夫人老神在在地說道。

  “我能不著急嗎?這襄陽城好不容易平靜了,我可不想又起風波,又起殺戮。”姜鈺感慨唏噓道。

  “不起風波,哪里顯的你重要呢!你就不怕馬放南山,解甲歸田啊!”姜老夫人看著傻乎乎的他道。

  “不怕,大不了回家種田去!我也不想起兵戈。”姜鈺清澈正直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姜老夫人欣慰地看著他道,“人家手里的刀兵可不是擺設。”

  “你說殺人啊!”姜鈺看著他微微搖頭道,“這個與他們說的秋毫無犯明顯違背了,這翻臉不認會被人詬病的。”

  “真是榆木疙瘩,殺人非要自己動手嗎?”姜老夫人沒好氣地看著他說道。

  “啥意思?暗殺嗎?”姜鈺耿直地看著她說道。

  姜老夫人氣得閉了閉眼,“你呀!在打仗上還行,與其他方面就跟個傻瓜似的,好好的看著,學著!”

  “娘!”姜鈺虛心地看著他說道。

  “自己看!”姜老夫人干脆說道。

  夕陽西下,湛藍的天空被染的紅彤彤的,倦鳥歸巢。

  楚九腳步匆匆地走進王府的藏書閣,急切地看著姚長生問道,“有發現嗎?”

  “襄陽的日志都在這里,我已經看了五、六天了,都快倒背如流了。和普通的日志沒有什么區別,記載的都是風土人情。”姚長生放下書,露出紅紅的雙眸道,眨眨又酸又澀的雙眸,捏捏自己的鼻梁。

  “你別看了。”楚九看著狼狽的他道,“看來咱都不是那料。”想了想道,“啾啾早就送信過去了,快馬加鞭的算時間應該到了啊!弟妹怎么還沒來。”

  “不知道。”姚長生將書放在書案上,端起了茶盞,灌了一口涼茶,讓自己的腦袋清醒一下。

  “這日志如果打發時間,看著特別有趣。這帶著目的來看,真是看得我頭昏腦漲的。”姚長生非常沮喪地說道,“最最關鍵的是沒有好消息,真是備受打擊。”

  “行了,別為難自己了,等弟妹來了吧!”楚九看著面容憔悴的他說道。

  “對了襄陽下轄的縣府日志,也要找來。”姚長生聞言趕緊說道,又灌了口涼茶潤潤嗓子,“我在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

  “行,沒問題。”楚九爽快地應道,“我盡快讓他們送來。”

  “主上那邊怎么樣了?”姚長生挑眉看著這些日子忙的腳不沾地的他問道。

  提及這個楚九是樂不可支地說道,“那些文臣武將,說酒囊飯袋都是抬舉他們,簡直是草包。就沒有一個合格的,管錢糧的賬本不會看,算盤不會打。這武將,拉不開弓,上個馬都費勁兒,最起碼的跑步都不行,圍著校場一圈下來,噗通直接栽倒在地了。”滿臉的嫌棄,“真不知道怎么坐在這個位置的。”

  “世襲或者拿錢捐的。”姚長生聞言隨口說道,“至于那些有真才實學的,科考上來的寒門子弟,在他們手低下老實的做事就行了。”

  “我說占著…”楚九笑了笑道,“你懂我的意思吧!”

  姚長生聞言搖頭失笑道,“懂!”眼底閃過一絲狠辣道,“有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反正就這襄陽一隅,還玩兒不死他們啊!”楚九心情超好地看著他說道。

  “你打算怎么辦?”姚長生深邃清澈的雙眸看著他忽然問道。

  “都滾蛋,難不成還留著他們不成。”楚九想也不想地說道。

  “我提醒你他們都是本地的,姻親故舊連起來是一張龐大的關系網。”姚長生將這幾天梳理下來的關系圖遞給他道,“看看吧!”

  楚九接過來他遞來的宣紙,“嘖嘖…跟蜘蛛網似的。”仔細看了半個時辰才將上面的人物關系給掰扯清楚了。

  “他們反撲起來會很厲害的。”姚長生食指點著關系圖道。

  “他們要怎么反撲?”楚九食指輕扣著書案有一下沒一下說道,不屑地撇撇嘴道,“就憑他們?手里的府兵。”豎起食指道,“一根手指就摁死他們了,我還真怕他們不動呢!既然來找死,那咱就不客氣了。”食指劃過脖子,“咔…”

  姚長生輕笑出聲道,“人家知道你兵厲害,不會傻的硬碰硬的。”

  “那他們會怎么辦?”楚九輕蹙著眉頭看著他說道,食指點著名單道,“這些鄉紳豪強,個個都是大地主,從糧食上攻擊咱。”猛地睜大眼睛道,“還真有可能,離夏收還有兩、三個月呢!”

  “不會的。”姚長生清明如朗月般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這般肯定?咱們可是開倉放糧的。”楚九黝黑的雙眸看著他斟酌道。

  “我們要感謝襄陽王了,糧倉里的糧食足夠了咱們入秋了。”姚長生挑眉看著他笑瞇瞇地說道。

  “還有俘虜呢!不怕他們被煽動啊!”楚九皂白分明的雙眸提醒他道。

  “主上咱們的兵馬不會一直在這里,將他們料理干凈,留下部分人馬就夠了。”姚長生琉璃似的雙眸轉了轉道,“再不濟了老本行,咱們可挨著漢江的。”

  “呵呵…”楚九食指點點他道,“抓魚。”緊抿著唇想了想道,“那他們會從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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