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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2章 不講理

  這丫頭是故意的,姚長生目光柔和地看著陶七妮。

  姚長生的目光毫不掩飾,陶七妮想忽略都難,轉過臉看著他道,“看我做什么?”

  姚長生黑曜石般的雙眸看著她微微一笑,滿眼小星星的看著她。

  陶七妮見狀就知道他知道自己的用意了,知道又如何?患難見真情,這樣夫妻感情才牢固。

  不能讓男人認為是理所當然的,看看知道心疼自個媳婦兒了,這才對嘛!是一個男人該有的擔當。

  陶七妮看著他琥珀色的雙眸倒影著自己的身影。

  這小子自從這次見面,看向自己的雙眸放光毫不掩飾,明明目光溫柔如水一般,她卻感覺那如獵豹盯住獵物般的侵略性。

  陶七妮的目光看向了陶十五和沈氏,他們說的親事真的是權宜之計嗎?

  這個等到了廬州安頓下來再說吧!現在既不是說話的地兒,也不是好時候。

  等魚湯的香味兒彌漫開來時,夕陽落進了山坳,天漸漸暗了下來。

  “嘰里咕嚕…”

  “誰的肚子叫了。”陶七妮看著他們問道。

  “我的。”楚澤元紅著臉指指自己的小肚子道。

  “原來我們小少爺餓了。”陶七妮看著他笑道,“走咱們去吃飯。”

  “咱來抱吧!”陶六一伸手接過坐在她身邊的楚澤元道。

  一行人一起朝篝火走去,篝火旺,魚湯中的魚已經熬化了,不用擔心被刺扎著。

  美美的喝上一碗熱湯,身體熱乎乎的叫囂著舒服。

  鐘毓秀醒來天已經徹底的黑了,坐起來,呆呆的一時間分不清這里是哪里,擔心的摸著車廂道,“元兒。”聲音中難掩慌亂。

  “毓秀。”楚九聽見馬車中的動靜,趕緊打開車門,透過火光看著她道。

  “阿九?”鐘毓秀遲疑地看著他道,眼底有些不敢相信。

  這是睡糊涂了,楚九伸手拉著她道,“是我,睡醒了嗎?”

  鐘毓秀聞言長長的出口氣,終于安全了。

  楚九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慌張不安的她,真是被嚇壞了,覺都睡不安穩。

  “餓了吧!快出來吃飯。”楚九牽著她微涼的手道。

  “嗯!”鐘毓秀出了車廂,楚九直接將她給抱了起來。

  “你…你…放我下來。”鐘毓秀緊摟著他的脖子道,“這大庭廣眾的不好。”

  “不好啥?”楚九看著她說道,“你現在能走順道,頭不暈啊!”

  “那你扶著我就好,不用這樣吧!”鐘毓秀貼著他涼涼的盔甲小聲地說道。

  “都是自家兄弟怕什么?”楚九爽朗地笑道,“對吧!”

  “對!”在場的眾人齊聲喊道。

  都是年輕力壯的小伙子,嗓門洪亮,這喊聲震天,直沖云霄。

  “刷…”鐘毓秀的臉一下子爆紅,幸好天黑看不見,這個阿九,心里嗔怪道,要捶他、擰他,這穿著厚厚的盔甲,也無從下手。

  “哎哎!你帶我去哪兒?”鐘毓秀看著他慌忙地問道,這明顯不是朝篝火去的。

  “你愛干凈,不洗洗啊!”楚九低頭在她耳邊小聲地說道。

  “快走,快走。”鐘毓秀聞言心里暖融融的,熨帖的很。

  “娘,娘,水囊。”楚澤元扭扭擺擺地跑過來,手里拿著水囊。

  楚九聞言停下腳步,看著如鴨子擺似的兒子,“你拿水囊干什么?”

  “給娘洗漱用,溫水。”楚澤元舉著水囊大眼睛咔吧咔吧地看著他們道,在黑夜里那眼睛亮如星辰。

  “好。”鐘毓秀拿過水囊低頭看著自家兒子道,“元兒替我謝謝你陶姨。”

  “嗯!”楚澤元點頭應道,轉身又顛顛兒的跑回去。

  楚九抱著她轉身繼續朝湖邊走去,“你怎么知道是陶姑娘。”

  “陶妹妹心細,考慮的周到。”鐘毓秀簡單地說道,“這一路多虧她了。”

  鐘毓秀在湖邊簡單的梳洗了一下自己,扶著楚九走了回來,堅決不在讓他抱著了。

  鐘毓秀雙手捧著碗,看著湯燉成了奶白色,香氣撲鼻,喝了一口熬化的魚湯,入喉醇厚順滑,“許久不見,甚是想念。”一口下去一股暖流就順著四肢百骸蔓延開來,就很舒服。

  “回去我讓廚房多做好吃的。”楚九將嘴里的魚肉咽下去忙說道。

  鐘毓秀聞言點了點頭,一碗魚湯下肚,整個身體都暖融融的,看著楚九問道,“咱們什么時候走?”

  “不急。”楚九黑漆漆的雙眸中躍動著火光,看著她微微一笑道,“休整兩天。”

  順便等等他的好少帥,讓他們老實點兒,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得讓他們知道自己現在不是好惹的了。

  鐘毓秀接過他遞來的烤魚,“就休整兩天嗎?”

  “嗯!”楚九聞言一愣,這是不愿意他們正面沖突,抬眼看著她道,“快吃,很香的。”

  “我知道遲早有一天要硬碰硬,可我還是希望這一天晚點兒到來。”鐘毓秀秋水般的雙眸看著他說道,“我也知道隨著你力量的強大,不可能繼續逢低做小,但我不想你背負上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名聲。咱辛苦建立起來的名聲不容易,要毀掉實在太容易了,一夕之間就全部崩塌了。”

  “咱知道,放心現在不會對他怎樣的?畢竟顧大帥對我有知遇之恩。”楚九伸出手握著她熱乎乎的手道,“這個情得還。”

  鐘毓秀在心里偷偷松口氣,她知道這樣要求很過分,從大局上,舅舅的存在阻擋了阿九前進的步伐,可是她做不到六親不認,心狠手辣。

  “對不起,我的要求很過分。”鐘毓秀一臉抱歉地看著他說道。

  “你有什么好抱歉的,老實說,你都不計較了,咱還計較什么?”楚九握著她的手輕輕摩挲著,“不過咱如果要嚇嚇他你不反對吧!畢竟他軟禁你,害的你和元兒吃不好,睡不好的提心吊膽的。”

  “不反對,不反對。”鐘毓秀聞言忙不迭地點頭道。

  “現在可以安心的吃魚了吧!”楚九目光柔和地看著她說道。

  “嗯!”鐘毓秀開心的繼續啃烤魚。

  吃飽喝足,鐘毓秀打了秀氣的哈氣,眨眨眼睛。

  “怎么又困了。”楚九目光直視著她道。

  “這一胎他很乖,就是困。”鐘毓秀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腹道。

  “那睡覺去。”楚九扶著她去了搭好的營帳,安置她睡下去。

  楚九走到陶家的篝火旁,看著精神奕奕的楚澤元道,“兒子,睡不睡,你娘睡覺去了。”

  “不睡。”楚澤元看著他微微搖頭道。

  “那一會兒我們一起睡。”楚九看著他笑道,目光落在姚長生身上道,“長生我們議一下接下來怎么辦?”

  “嗯嗯!”姚長生聞言立馬站起來,跟著在他的身后去了楚九的篝火處。

  期間叫上了徐文棟和唐秉忠,四個人圍在篝火旁,楚九看著他們直接道,“咱們留在這里等大部隊到來,以逸待勞,送他們一份大禮。”

  唐秉忠聞言搓搓雙手激動地說道,“嫂子和大侄子回來了,沒有后顧之憂了,可以好好的收拾那王八蛋了。”擼著袖子說道,“大哥說怎么辦吧?”那架勢立馬提刀砍了他們。

  “你那么激動干什么?”楚九聞言好笑地看著他說道,“這一次咱一個月之內做了五百架投石機,效果如何不知道,這一次就試試它們。”

  “啊!”唐秉忠泄了氣道,“那就是沒有咱的用武之地啦!”

  “你想打仗,有的是你打的。這次就算了。”楚九聞言看著他笑道。

  “那投石機要比咱更狠,砸死他個狗兒。”唐秉忠興奮地看著他說道。

  姚長生聞言笑而不語,石彈扔出去,砸不砸得到可就兩說了。

  “長生有什么要說的嗎?”楚九看著嘴角含笑地姚長生道。

  “我想說啾啾排上用場了,咱們得計算好距離。”姚長生聞言眉眼彎彎地看著他說道。

  楚九聞言黑眸輕閃,看著他說道,“有啾啾打探敵情,咱們可以從容的布局。”

  “那大部隊能跟上嗎?”姚長生擔心地說道,“咱們大部隊帶著輜重走的慢,對方如果有追兵的話,那是輕裝上陣,速度比咱們快。”

  “我們離開大部隊就走了大半天。”楚九黝黑的雙眸看著他問道,“你們走了幾天。”

  “從鳳凰嶺出來,已經七天了。”姚長生看著他們算了算道。

  “我的娘,你們騎那么快。”徐文棟驚呼一聲道。

  “除去讓馬兒休息必要的停留,這些天都在馬背上度過的。得盡快的與你們匯合,寧可路上吃些苦,也好過追兵追上來,那時候可真就糟了。”姚長生輕咬了下唇瓣道,“咱們兄弟,在馬背上來去的,不怕,陶叔、陶嬸他們可不經常騎馬,受罪了,這腿肯定都磨得血呼啦差的。”言語中濃濃的疼惜。

  “陶叔、陶嬸會騎馬?”徐文棟驚訝地說道,“年紀可不小了。”

  “人老心不老,家里有馬學了,總沒壞處,這不就用上了。”姚長生不用腳指頭都想得到,肯定是妮兒讓他們學的。

  在中原的時候妮兒可稀罕那馬兒了,現在有了馬了,學會了,保命用,可比腿兒著強。

  “那時間足夠了。”楚九聞言笑了笑道,“好了,你們也累了,不多說了,有什么事明兒再商量,睡覺去。”

  “剩下的交給我們。”唐秉忠黑眸看著他拍著胸脯大大咧咧地說道。

  “成!”姚長生站起來雙手抱拳道,“我先告辭了。”

  “去吧!去吧!”徐文棟朝他揮揮手道。

  姚長生回到自己的帳篷內,陶六一他們已經呼呼大睡了。

  唐秉忠目送姚長生離開,看著楚九迫不及待地問道,“大哥,大哥,嫂子怎么逃出來的。”可算是等到機會了,人家一家團聚,自己也不好意思往前湊。

  問其他人,哪兒有大哥知道的詳細。

  現在可算是逮著機會了。

  楚九將手中的柴火撅折了,扔篝火里,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的說了一遍。

  “俺勒個天,夠驚險的。”唐秉忠瞠目結舌地看著他說道。

  “有勇有謀,一人之力,就將他們全撂倒了。”徐文棟真心的佩服道,有些惋惜地說道,“只可惜是個女兒身。”

  “也是顧大帥太看輕女人了。”楚九實事求是地說道,可惜歸可惜,這事無法改變。

  “睡上兩天,要我趁此機會還斬草…”

  徐文棟的話還沒說完,楚九眸光深沉地看著他道,“陶姑娘不是我們,明白嗎?戰場上敵我雙方什么陰謀、陽謀,甚至下三濫的手段,只要能殺死對方都不為過。”

  “我就那么一說。”徐文棟聞言低垂著雙眸嘀咕道,細弱蚊聲地又道,“陶姑娘一出現不就射死了徹里成才。”

  寂靜的夜里,自然逃不過耳聰目明的楚九,想了想道,“不一樣。徹里成才是燕軍是敵人。顧大帥是什么?論公,他還是咱們頭上的婆婆,論私,我還得叫他一聲舅舅。”想了想道,“凡是講究師出有名,以什么借口呢?”

  “他軟禁了嫂子啊!還有陶姑娘。”徐文棟聞言立馬說道。

  “這能說明什么?顧大帥會說誰看見了?誰會替你說話呢?”楚九眸光清冷地看著他說道。

  “嫂子可以出面啊?”徐文棟看著她趕緊說道。

  “即便毓秀出面證明,天下沒有不是的長輩,兩個人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毓秀作為晚輩,還可能被扣上一個忤逆犯上,不敬長輩罪名。”楚九目光平靜地看著他說道。

  “那陶姑娘呢?”楚九聞言冷哼一聲道,無奈且悲哀地說道,“她算什么?她說的話更沒人聽了,顧少帥求娶,那是天大的恩賜,陶姑娘該感激涕零的。”

  “這?”徐文棟被堵的啞口無言,吭哧了半天道,“這也不能不講理吧!”

  回答徐文棟的是楚九無情的嗤笑。

  “那咱說話就是放屁,根本無人聽。”唐秉忠氣憤地爆粗口道。

  “雖然不想承認,但你說的是。”楚九低垂著雙眸看著跳動的篝火緩緩的說道,聲音沒有絲毫的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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