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現在也不是沒錢請人。”陶七妮看著陶十五說道,“這太累了。”
“費那錢干啥?”陶十五想也不想地拒絕道,“俺還能動呢!又不是七老八十不中用了。”笑著道,“你弄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已經是幫大忙了,比以前可輕松多了。”
“我說的是,收獲的時候,平日里田間管理還得您親自出面。”陶七妮看著他忙解釋道。
“不是俺說,這無論夏收還是秋收,你能請到人,你忙,人家也忙。”陶十五看著她想了想說道,“而那些閑漢、懶漢,那一看就不是干活的料。”
“像我開荒時用的流民或者乞丐。”陶七妮興致勃勃地看著他說道。
“那些人早就被大帥府招進去了,沒你的份兒。”陶十五不客氣地潑冷水道。
“啊!”陶七妮被這盆冷水給澆了個透心涼。
“快干活,有你這說話的功夫已經割了不少了。”陶十五看著她催促道,“人少沒辦法。”哄著她道,“乖!快干活。”
“爹,我山上還有活兒等著我呢!”陶七妮看著他焦急地說道。
“長生不是說了,你做慢點兒也沒關系嗎?”陶十五不解地看著她問道,“你這么著急干什么?”
“這不是早點兒做出來,好完成他們交代的差事。”陶七妮拿出草包里的竹筒,打開,灌了兩口。
“那這樣,你就幫著收割好了,剩下的交給俺們就好了。”陶十五想了想看著她說道。
“那好吧!”陶七妮看著他點頭道,希望敢在冬季能做出來。
倒不是有多難做,技術含量高,而是工程量大,單靠她一個人確實要費些時間。
豐收的喜悅感染著每一個人,包括顧大帥,看著沉甸甸的高粱穗,他這笑容從秋收時就沒下來過。
尤其最后稱重量的時候,顧大帥這笑容都咧到耳朵根兒了。
比往年畝產數高了約兩成,別小看這兩成,架不住多啊!不光不餓肚子了,這能多招多少人啊!
顧子義看著自己的外甥女的臉色柔和了許多,最頭疼的糧食問題解決了不少。
同樣高興的還有鐘毓秀,高粱豐收是一喜,自己的商道又拓展了,這意味著白花花的銀子又多了。
陶七妮盤腿坐在炕上想著豐收的高粱,目光落在陶十五他們夫妻倆身上道,“先說好,高粱豐收,除了賣給酒坊的,咱們要拿出去換小麥。”
“那個妮兒,俺不是不同意。”沈氏好心地提醒她道,“關鍵你想換小麥,這城里也得有呢!”
“嘎?”陶七妮拍著自己的額頭道,“我把這茬給忘了。”隨即又笑道,“不怕,不怕,我找楚夫人幫忙,她有本事。”
“隨你。”陶十五看著她搖頭失笑道。
“妮兒,你也別太讓楚夫人為難了。”沈氏看著她忍不住說道。
“知道,我知道怎么做。”陶七妮看著她點點頭道,“那明兒我進城找她去。”
“現在楚夫人在大帥府住著,你要進城啊!”陶十五看著她忍不住擔心道。
別看來亳州城一年多了,對進城他還是有些發憷的。
他進城的次數真是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
“我從后門走,而且楚夫人的院子在后街有門,進出方便。”陶七妮挑眉看著他們笑道,“你以為我是大人物嗎?咱不夠資格走正門的。碰上大帥的幾率很小,大帥能天天遇險啊!現在城里,人家可是真正的一城之主了,無人敢惹的。”
“那你啥時候去?”沈氏看著她追問道。
“今兒恐不行,明兒吧!”陶七妮看著她問道,“有什么需要我買嗎?”
陶七妮將沈氏要買的東西,一一寫了下來,別忘了。
“咱用給楚夫人帶什么嗎?人家這冬季的衣服又讓人送來了。”沈氏看著她忙說道。
陶七妮心里還琢磨著楚夫人有個孩子拴著肯定沒機會做衣服了。
誰知道拿著新衣服的時候,是她親自做的,針腳與以前一模一樣,真是有心了。
“以前這山里還有山貨,野果啥的,還能吃個新鮮。這可倒好,現在一把火啥都燒沒了。”沈氏忍不住碎碎念道。
“娘,跟楚夫人不用這么客氣的。”陶七妮看著她哭笑不得地說道。
“她不客氣,但該有的禮節不能少。”沈氏看著一本正經地說道,數落她道,“不許沒大沒小的,不能人家叫你妹妹,你稱呼人家姐姐,就當真了。”
“知道。”陶七妮看著她虛心地聽著,琢磨一下也沒啥好帶的,忽然眼前一亮道,“有了。”
“有啥了。”沈氏看著眼睛亮晶晶的她道。
“給楚夫人帶不了東西,咱們給小寶貝兒帶。”
轉過天吃過早飯,陶七妮飛身躍上馬背,就疾馳而去。
陶七妮敲開后街的門,進了鐘毓秀家的小院。
“我覺著你該來的。”鐘毓秀抱著兒子站在門口道,“要不是天冷了,我早抱著孩子去找你了。”
“別別,我來就好,小孩子生病是最難受的,他又不會說,咱看著都痛苦!天冷了,能不出去,就不出去。”陶七妮看著她們倆趕緊說道,“我騎馬快的很,要不早來了,這不是在家忙秋收嘛!”
“不行啦!大了,這心野了,光想著往外跑。”鐘毓秀提及兒子頭疼道。
“外面有新奇的東西吸引著他唄!”陶七妮指腹摸摸他嫩的如剝了殼的雞蛋似的滑滑的臉蛋兒,“滿眼都看不過來。”
“我現在發愁冬天可怎么辦?”鐘毓秀皺著眉頭道。
“哎呀!那我給小寶貝兒拿來的禮物正派上用場。”陶七妮拍拍身后的背簍道。
“你說你來吧!還拿什么禮物。”鐘毓秀嗔怪地看著她說道。
“這個禮物你肯定喜歡,一定會收的。”陶七妮眉眼彎彎地看著她說道。
鐘毓秀懷里的小寶貝睜著忽靈靈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陶七妮。
“不怕生耶!”陶七妮驚訝地說道。
“估計看你新奇,你這眼睛都不舍得眨。”鐘毓秀低頭看著懷中的小子說道,“磨起人來,哎喲恨不得將他重新塞到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