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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貓玩鼠

  “主上,俺是擅作主張,請求責罰。”陶六一雙手抱歉躬身道。

  楚九好笑地看著先認罰的陶六一道,“你先說說啥事?”

  “主上,俺說了,你可別生氣。”陶六一垂眸看著青石地板小心翼翼地說道。

  “咱不生氣,說吧!你干啥事了?”楚九滿臉笑意地看著他說道,這個憨頭憨腦的小子,能干出啥事?“直起身子,看著我說話。”

  “那個,主上我擅作主張讓啾啾去找俺妹妹了,俺實在太擔心他們的安危了。”陶六一直起腰,站直了清澈透亮的雙眸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這孩子,怎么也不說一聲,那么大的火啾啾沒事吧!”楚九看著他關心地問道,亳州被圍,大火乍起,他本來有意想讓啾啾去探探消息的,可也怕把啾啾折進去了,這在訓練一個能送信的禿鷲不容易。

  “沒事,沒事。”陶六一趕忙說道,“它還帶來消息了。”說著將食指長的小竹管雙手遞給了他老實地說道,“俺本來以為只是家里的消息,所以就拆開看了,誰知道?”不敢有絲毫隱瞞。

  楚九接過小竹管打開抽出紙條,快速的打開,看完面色凝重,騰的一下站起來,“六一,你自己回營吧!對了,告訴你們郭將軍回帥府議事。”

  “是!”陶六一麻溜的站起來側身行禮,恭送他離開,端起木桌上的涼白開,一飲而盡,抬起胳膊粗魯的擦擦唇邊的水漬,緊張的他渾身都濕透了,抬腳又步履匆匆的趕回軍營。

  卻說楚九翻身上馬一路狂奔到帥府門前,跳下馬來,將韁繩扔給了小廝,快步朝帥府走去,邊走邊說道,“去請徐將軍、郭將軍、李先生,立馬、馬上來。”

  “是!”值崗的兵卒聞言立馬回道。

  楚九大步邁入大堂,坐在桌案后,拿出手里的小竹管,抽出紙條,展開短短幾行字,看了又看!

  上下字體明顯不一樣,食指指腹輕輕的摩挲著安好、勿念,四個字,這是毓秀的字跡,他不會認錯的。

  謝天謝地她平安無事,這樣算來毓秀應該和陶姑娘在一起。

  平安無事就好,他提著的心稍稍放下來。

  自從亳州城被圍以后,他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這嘴上出了一圈的泡,在人前也不敢有任何表露。

  他也有想到讓啾啾飛一次,可太危險了,博爾汗強悍,看見啾啾一定會射下來的,后來山火肆虐,被燒著了怎么辦?

  不能貿貿然的讓啾啾出馬,只是沒想到陶六一心切,好在總算都平安無事。

  只是他有些不確定陶姑娘怎么知道城內的消息的,曾經來信是要躲山里的。

  思緒翻騰中,徐文棟、郭俊楠,李道通三人邁進了大堂。

  “主上。”三人雙手抱拳躬身行禮道。

  “坐,我們坐下說話。”楚九指指左右兩邊的太師椅道。

  徐文棟與郭俊楠兩人坐一起,李道通獨自坐在他們倆的對面。

  徐文棟抬眼看著楚九道,“主上,什么事,這么急著把我們找來。”

  “我得到消息,亳州城內的蘇大帥沒了。”楚九目光直視著他們說道。

  “什么?”三人一臉震驚地看著他說道。

  “主上,消息可靠嗎?”李道通擰著眉頭看著他問道。

  “消息可靠。”楚九看著他一臉正色地說道。

  “那具體情況如何?現在亳州城怎么樣了?”郭俊楠心急如焚地看著他問道,自家爹爹可還在城內呢!

  “具體情況,博爾汗因為山火襲來詐逃,蘇大帥率五千兵馬追擊,中計后,全軍覆沒。”楚九看著他們一字一句地說道,目光落在郭俊楠身上道,“至于亳州城現在還好!雙方依舊對峙。”

  “那山火有沒有?”郭俊楠臉色蒼白地看著他問道。

  “俊楠別慌,現在吹的東南風,山火朝著咱過來的。”楚九看著他語氣溫和地說道。

  “俊楠啊!你應該擔心咱,你看看每日進城的人,就知道了。”徐文棟回頭看著他說道。

  “咱們一定會沒事的。”郭俊楠皂白分明的雙眸看著他自信地說道。

  徐文棟錯愕地看著他道,“你這也太武斷了吧!這山火還能聽你指揮。”

  “咱們上下一心,一定能阻止山火的。”郭俊楠眼神堅定地看著他說道。

  “好!借你吉言了。”楚九眼底露出一絲笑意道。

  “現在咱們說說蘇大帥沒了,對戰事的影響吧!”楚九面容冷峻地看著他們說道。

  “主上,恕我直言,這仗更難打了,本來咱們人數不占優,這一下子又失去了五千兵馬。”李道通看著他微微搖頭道。

  “我現在疑惑博爾汗為什么不乘勝追擊,一舉拿下亳州呢!”徐文棟眨眨好奇地看著他們道,“他武器精良,攻城的器械相比也咱們好,怎么就圍而不殲呢?”

  “這可能與博爾汗的性格有關,他享受獵物死亡前的掙扎。”郭俊楠看著他們組織了下語言道,“怎么說呢?見過貓抓老鼠嗎?”

  “逗著玩兒,直到玩兒死了。”徐文棟抬眼看著他道,“你別告訴我亳州城就是那只老鼠。”

  “嗯!”郭俊楠點了點頭道,“在博爾汗眼里就是,或許還有一層深意,可以跟朝廷討價還價。”

  “這話怎么說的?”徐文棟滿臉疑惑地看著他說道。

  “粗俗點兒,自己窮,軍餉、糧餉不夠,跟朝廷要點兒好處。”郭俊楠看著他們譏誚地說道。

  徐文棟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說道,“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什么叫擁兵自重。”李道通看著他輕蔑地說道。

  “不是,不是說國庫空虛嘛!這還討什么價啊?”徐文棟不解地說道。

  “你忘了這富庶的亳州城了,打下來,收繳的戰利品可是要上交的。”郭俊楠看著他冷哼一聲,語氣微涼地說道。

  “明白了,原來是討這個價啊!”徐文棟哭笑不得地看著他們說道,“真是讓咱大開眼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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