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陶七妮溫柔地看著馬兒道,“你乖哦!咱們接上骨就不痛了。”伸手摸著左前蹄。
“妮兒,你輕點兒,輕點兒,你看它都叫了。”沈氏見狀趕緊說道。
徐文棟看著她雙手捋著馬兒的左前蹄,一絲一毫都不放過,滿眼的疑惑。
“那個…陶姑娘,它右前蹄的受傷的,你干嘛摸它沒有受傷的右前蹄。”徐文棟眨眨眼好奇地問道。
“我不摸摸它好好的什么樣?我怎么接骨啊!萬一接錯了,不白干了。”陶七妮抬眼掃了他們一眼道。
廣個告,我最近在用的看書app,書源多,書籍全,更新快!
陶十五黑眸輕閃,看著突然出現的徐文棟,將當日他家妮兒給狗蛋兒和兔子接骨的情形,詳細的說了一遍。
“徐將軍,您看俺的胳膊徹底好了。”狗蛋拍拍自己的左臂,現身說法。
陶七妮將左前蹄,仔仔細細的摸了摸,心中有了計較。
然后伸手輕輕地摸著右前蹄骨折的地方,馬兒仰著馬頭嘶鳴了起來。
“妮兒,小心。”沈氏擔心地站起來道,生怕馬兒發瘋,傷著自家姑娘了。
“沒事!”陶七妮低著頭說道,“叫是因為疼,對嗎?”溫柔地看了一眼馬兒。
陶七妮頭也不抬地繼續說道,“不摸清楚情況,我怎么接骨。”
果然馬兒安靜了下來,忍著疼躺在地上,只不過這皮毛濕漉漉的,很顯然是疼得冷汗都出來打濕了皮毛。
陶七妮聞言莞爾一笑,“真乖!忍著疼,現在要接骨了。”手也摸清楚了斷骨的情況。
“等一下,等一下。”陶十五伸手看著她說道。
“怎么了?爹?”陶七妮抬眼看著他問道。
“你接骨的時候,它要疼的發狂怎么辦?”陶十五雙眸盡是擔心地看著她說道。
沈氏忙隨聲附和道,“它這么大的個,隨便動動都能傷這你。”
“它現在疼的虛弱的沒有力氣了,哪里還有傷我的能力。”陶七妮抬眼看著他們微微一笑道,“別擔心我沒事的。”雙手擰著它受傷的右前蹄,嘎吱…嘎吱…他們似乎還聽見了骨頭之間摩擦的聲音。
感覺頭皮發麻,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們看,它很老實的。”陶七妮繼續下力氣,雙手不停頓,“咔嚓…”一聲。
嚇的陶六一趕忙問道,“怎么了?那么大的聲音。”
“接好了,剩下的讓姚先生配點兒接骨藥,調養、調養就好了。”陶七妮抬眼看著陶六一說道,“哥找兩個樹枝來。”
“俺知道了,做夾板。”陶六一說著回頭看看戰場上的斷了長槍,直接拾起來,咔嚓一分為二,忙走兩步遞給了陶七妮,“妮兒。”順手又將腰帶解下來道,“給妮兒。”
陶七妮站了起來,接過他遞來的木棍和腰帶,直接給馬兒簡單的固定了一下。
“好了!”陶七妮站起來拍拍手道,拽著袖子擦擦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
接骨是非常耗費體力的。
“接好了。”徐文棟不太相信地看看她,又看看躺在地上的馬兒,“它怎么沒反應。”
“太累了,讓它休息一下。”陶七妮聞言拍拍它道。
徐文棟看看天色,“我們沒有過多的時間。”
話音剛落,馬兒掙扎著站了起來。
“哇哇…”陶六一眼睛瞪的溜圓看著他不敢置信地說道,“站起來了,爹、娘。”
“俺們看見了。”沈氏和陶十五高興地說道。
陶七妮牽著韁繩,在溝里走了走,走到坡緩的地方,牽著馬走了上來。
“居然會走了。”陶六一激動地看著馬兒說道。
“沒有,你看它的腳沒有完全著地。”徐文棟指著它受傷的右前蹄道。
“這人還傷筋動骨一個月呢!它呀起碼等養上一百天,才能自由的馳騁。”陶七妮伸手摸摸硬扎扎的馬鬃道,“走啦!”
“它這樣可以嗎?我看著有點兒瘸,都不敢用力。”徐文棟擔心地看著馬兒說道。
“受傷的右前蹄不敢用力,所以一瘸一拐的,堅持到進了城送進馬廄就好了。”陶七妮現在也沒辦法,這么個大家伙,又沒有車將它馱回去,只能這么困難的走回去。
“這已經很不錯了,以往碰見這種情況,只有被殺的份兒。”徐文棟邊走邊漫不經心地說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就有這手接骨的功夫了。”
沈氏與陶十五兩人相視一眼,來了!
陶十五邊走邊說道,“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什么都得自己來。”
“自學的?”徐文棟驚訝地回頭看著他們說道。
“徐將軍,看俺們像是有錢能請得起師父的。”陶十五看著他憨憨一笑地說道。
“這可不是好學的。”徐文棟眸光審視地看著他們說道,“這骨頭皮肉包著,看不見里面的情況。”
“俺家妮兒從小力氣就大,比男孩子力氣都大。”陶十五臉不紅氣不喘地看著他繼續道。
“徐將軍不知道,這孩子不但力氣大,膽子從小也大,大晚上半夜三更,從墳地里過都不害怕。”沈氏踩著夕陽邊走邊說道。
陶十五看著他繼續說道,“這一路路邊累累白骨,想讓人忽視都難。她居然不害怕的還上手摸,所以對這身上的骨頭了解很…”
陶十五的話還沒說完,徐文棟就有些受不了,自己戰場上殺敵是一回事,而她一個姑娘家,擺弄死人骨頭,就有些讓人受不了了。
“徐將軍,你沒事吧!”陶十五緊上前兩步,關切地看著他說道。
“沒事,我沒事。”徐文棟看著他微微搖頭道,吞咽著口水,將惡心感壓了下去。
“徐將軍,雖然這樣說不太尊重死者。”沈氏抱歉地說道,“但是能擺弄出這接骨…”
“咳咳…”徐文棟握拳輕咳兩聲,“那個…嗓子有些不舒服。”轉移話題道,“這一路你們很辛苦吧!”
陶七妮目光溫柔且溫暖的看著陶家夫妻二人的背影,她沒想到,這老實巴交的兩人,為了她臉不紅氣不喘的替她合理的解釋。
陶十五聞言松了口氣,這是接受了他們的說法了,“真是九死一生,草根和樹皮沒了,差點兒沒餓死,結果老天爺嫌旱災不夠,又添蝗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