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兒用你撐腰。”陶七妮雙眸盈滿笑意看著陶六一說道,朝他揮揮拳頭。
“俺說的不是這個。”陶六一純凈的目光看著她微微搖頭道。
“那你說的什么?”陶七妮眉峰輕挑看著他好奇地問道。
陶六一紅著臉,看著她嘿嘿一笑。
“你嘿嘿…笑什么呢?”陶七妮看著笑的莫名其妙的他道,看著他黑紅、黑紅的雙頰,好笑地問道,“你臉紅什么?”
陶六一伸手抓抓腦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是,作為娘家人得給你撐腰。”
“娘家人?什么意思?”陶七妮清澈的雙眸看著他不解地問道。
“傻丫頭,有娘家人,就有婆家人,你哥是說,你成親了,在婆家受欺負了,他這大舅哥給你撐腰。”沈氏聞言看著他們倆搖頭失笑道,“傻小子。”
“想什么呢?”陶七妮看著他輕笑出聲道,“成親!”輕哼一聲道,“不存在的。”
但這份心意,讓陶七妮心里暖融融的。
“你這話說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什么叫不存在。”沈氏目光直視著她說道,“要不是…”
“娘,娘。”陶七妮眼波流轉看著她他們能聽懂的話說道,“娘,成親是為了什么?”自問自答道,“就拿您和爹來說,成親前彼此不認識,爹需要娘縫縫補補洗洗涮涮,娘需要爹挑水劈柴盤炕,成親時可沒那么深的感情,在日復一日的彼此分擔責任和磨合里,也就慢慢地相濡以沫,到最后彼此也確實誰都離不開誰。”攤開雙手道,“可我需要嗎?男的有我力氣大嗎?”
一番話說的陶家夫妻一愣一愣的,仔細想想,好像自己成親后的生活就這樣,啊!還少了一樣,那就是生兒育女。
姚長生聞言有些頭疼,這丫頭對成親避如蛇蝎,要讓她心悅自己很難!對她不能用姑娘家正常的思維來揣摩。
他懂她的意思,男人會的她也會,比男人還出色,女人會的她也會,還要男人干什么?
確實不咋需要,這個認知讓他很郁悶,那該怎樣打動她的芳心呢!想不到他要為這個絞盡腦汁。
“娘,這事現在說不合適。”陶七妮說著朝四周掃了一圈,提醒一下沈氏。
這丫頭把該說的話都說完,現在說不合適。
“呃…”沈氏看了一下周圍,個個看著這邊,支棱著耳朵,嘴邊的話又都咽了回去。
這事不好在外人面前說,回頭再說。
“什么味道?”陶七妮吸吸鼻子一股焦糊的味道,低頭一看姚長生手上的烤肉串,“姚先生,你的烤肉,肉。”
姚長生回過神兒來趕緊抬起手,仔細翻看了一下肉串,“還好,還好,還能吃。”
陶十五看著他問道,“姚先生想什么呢?”
“沒什么?”姚長生微微搖頭道,隨即又道,“在想義軍的事情。”
“吃飽了再想。”陶十五看著他語氣溫和地說道。
“嗯!”姚長生看著他微微一笑,拿著肉串開擼。
吃飽喝足了,拿著樹枝在地上教他們寫寫畫畫。
夕陽的最后一絲余暉落入山坳,天漸漸的暗了下來,沒有睡意的他們又開始訓練。
直到月上柳梢,筋疲力竭,才躺在草席上休息。
春天的夜晚還是很涼得,一團團篝火燒的旺旺的,驅走一些寒意。
夜半三更,陶七妮一咕嚕爬起來,讓值夜的休息去。
他們將篝火一一添了新柴,才躺下休息。
陶七妮盤膝坐在草席上,手里拿著燒火棍子,在地上寫寫畫畫。
忽然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耳尖微動,尋聲看過去。
“嘶、嘶…”
陶七妮看著好大一條蛇,有成人胳膊那么粗,吐著蛇信,貼著地面快速朝他們爬了過來。
她捏了捏手里的燒火棍子,看著頭略呈三角形家伙,很明顯是條毒蛇。
陶七妮凝神靜氣,眼底閃著寒芒,一瞬不瞬地看著它,嗖…的一聲,手里的燒火棍子,劃破空氣,射向毒蛇,噗呲…一聲,蛇頭被射穿,死死的釘在土里。
“什么聲音?”姚長生聽見噗噗的聲音一屁股坐了起來,四處尋找著。
“別看!”陶七妮擋住他的視線道,她可沒忘了這家伙怕蛇。
蛇頭雖然被釘死了,可這巨大的蛇尾掙扎這,拍打著地面,弄出來的響聲,驚動了周圍的人。
有人拿著燃燒的燒火棍子尋聲照過去,“哎呀!俺勒個親娘,是草上飛。”
他這嗷的一嗓子,把人全給驚醒了。
“長蟲,長蟲…”給嚇吱哇亂叫。
“什么?什么?”陶六一拎著刀就起身道。
“已經死翹翹了。”陶七妮頭也不回地說道。
確實掙扎了片刻的便一動不動了。
“草上飛是什么?”姚長生不解地看著她問道。
“已經死了,是蛇。”陶七妮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他說道。
姚長生聞言臉色變的煞白,吞咽著口水。
陶七妮見他神色還算平靜,便轉過身去。
“俺勒個老天,這是七步倒。”有人驚呼一聲。
“狗剩,七步倒是什么?”陶十五坐起來好奇地問道。
“是毒蛇,七步倒,顧名思義就是被它給咬了,毒性發作快,走上七步就完了。”狗剩看著他們解釋道。
陶十五起身走過去,看了看道,“你們叫草上飛、七步倒,俺們那兒叫地扁蛇。毒性強的,基本上被咬了就沒活下來的。”
“驚蟄過,蛇出沒。”陶七妮目光平靜地看著他們說道,“看來真的春天了。”
“既然是毒蛇拿過來入藥,攢了一冬天的毒液,毒性肯定更強。”姚長生雙眸放光地看著他們說道。
陶七妮聞言回頭看著他問道,“入藥?你處理?”這是不怕蛇啦!
“已經死了,至于處理,我說你來,把蛇膽取出來。”姚長生吞咽了下口水看著她說道。
陶七妮目光直直看著他,這小子小算盤打的噼里啪啦作響。
“以毒攻毒!難得毒性這么強。”姚長生燦若星辰般雙眸看著她努努嘴道,“不制藥可惜了。”
“俺來,俺來。”陶六一蹬蹬跑過去,拿著燒火棍子,“喲呵…怎么拔不出來。”費了半天勁兒,愣是沒讓燒火棍子活動一分,“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