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七妮從他手里抓過兔子,將兔子放在桌上,手溫柔地擼著兔子毛,安撫著有些狂躁的兔子。
小兔子瞬間安靜了下來,陶七妮抬眼看著喬二妞道,“去拿三雙筷子來。”
“俺這就去。”喬二妞轉身朝廚房跑去。
“干什么?”陶六一不解地問道。
“五花大綁,讓兔子安靜下來。”陶七妮看著他們解釋道,“不然它亂踢騰,還怎么接骨。”
姚長生聞言哭笑不得地她整的似模像樣的。
稍頃喬二妞將三雙筷子拿來,陶七妮一手安撫著兔子,一手拿著筷子,一手一根將筷子就這么啪啪…直接插進了木桌子。
這力氣大的讓他們是瞠目結舌。
陶七妮不顧他們瞪的脫窗的眼神,看向沈氏道,“娘,麻繩。”
“哎!這里。”沈氏從袖籠里將麻繩拿出來遞給了陶七妮。
就看著她將兔子給五花大綁在筷子上。
“小兔子你乖乖的,給你接好腿,大功一件,就不吃你了,我讓狗蛋兒養著你,把你養的白白胖胖的。”陶七妮溫柔地說道,又用精神力壓制著這只死命想要掙脫的兔子,才讓它安靜了下來。
大家緊張攥緊雙拳,看著奮力掙扎的兔子漸漸安靜下來,松口氣。
姚長生眼底閃過一絲詫異,為孩子氣的話語搖頭失笑,不會吧!兔子這么聽話。
結果就是這么驚掉他的下巴!
陶七妮拿起刀,將兔子兩條腿的毛給剃干凈。
“你剃毛干什么?”陶六一好奇地看著她問道。
“我沒有見過兔子的骨架,毛剔了,可以清晰感受兔子的骨骼,這樣才知道該怎么接上去啊!”陶七妮頭也不抬認真地說道。
陶七妮放下手中的刀,沒有絨毛遮掩,不但她能看見兔子腿骨的樣子,他們也能看見。
陶七妮摸了摸兔子完好的腿,摸的極為仔細。然后才去摸那條受傷的腿,就在眾人目光只盯著她粗糙的雙手的時候,就聽著咔噠一聲。
“什么聲音,怎么回事?”姚長生緊張地問道。
“還能什么聲音,接上了唄!”陶七妮輕輕提著兔子腿,拉直了又蜷起來,“看看沒事了。”拉著另外一條腿,“看看一樣吧!”
“這兔子都沒叫,是不是說明不疼啊!”陶六一驚奇地說道。
“別廢話趕緊解綁。”陶七妮看著他們催促道,說著拿起了黑刀,看向了狗蛋兒道,“怎么樣?有信心了嗎?”
“有了,有了,師父你好神?”狗蛋兒雙眸閃著崇拜的小星星看著她說道。
陶七妮在他說話的時候,刀圍著他的肩膀轉了一圈,兔皮襖和里面的冬衣輕松的自然脫落,露出了光溜溜的手臂。
小麥色的肌膚,胳膊手肘處不自然的扭曲著。由于瘦只剩下皮包骨,可以清楚的看見骨頭。
“疼吧!”陶七妮看著狗蛋兒額頭那密密麻麻的汗珠就知道這孩子多能忍了。
“不疼。”狗蛋兒蒼白的嘴唇吐出兩個字道,哆嗦著嘴唇道,“地主抽的鞭子可比這疼多了。”
“娘,拿根指頭粗的木棒讓他咬著。”陶七妮搓著自己的手道。
“不用!俺能忍。”狗蛋咬著牙說道。
“哎!”沈氏找了根沒有樹皮光溜溜的木棍,撅成了一扎長,拿著木桌上的茶壺,倒著水沖沖,遞到了狗蛋兒的嘴邊,“來咬著。”催促道,“趕緊咬著,看你疼的臉色都變了。”
狗蛋兒張嘴咬著木棒,“來吧!”
陶七妮本來想說點兒什么轉移狗蛋兒的注意力,結果陶六一那邊給小兔子松綁了,蹭的一下兔子狂竄。
“還愣著趕緊追啊!”陶七妮看著他們大聲地說道,提醒他們道,“哎哎!我們要活的,這可是有功之兔。”
結果鬧得滿屋子的人,追著兔子跑。
“它…它不是腿斷了,這咋竄的這么快。”
“被師父給接好了。”
“活的,活的,收起你手里的袖箭。”
所有人就連狗蛋兒的注意力都被兔子給吸引的時候,陶七妮開始給狗蛋兒接骨,折斷的很齊整,還好不是碾壓,粉碎性骨折,對陶七妮來說在簡單不過了,只聽著“咔嚓…”一聲,這骨頭就接上了。
這兔子在眾人合力圍攻之下,抓住了。
韓金虎抓著兔子耳朵,“師父,我們抓到了。”指著兔子腿道,“你看,你看這小短腿蹬的還挺有勁兒的。”
其實這兔子腿斷了也不會喊疼,拖著斷腿照樣跑的那都是。陶七妮在心里腹誹道。
“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剛才還是折了的。”陳鶴鳴看著他們笑著說道,“狗蛋兒,你的胳膊…”
“啊!”狗蛋一張嘴,口中含著的木棒掉了下來,眼睛看著自己的左手,呆愣愣地看著正常的樣子,“這是好了。”
“你感覺如何?”陶七妮退后一步看著他說道。
“感覺?”狗蛋握了握自己的手,使使勁兒,“沒那么疼了。”
“突然外力折斷不可能一下子就好了,又是緊要的關節處。”陶七妮看著他說道,“得好好的養養。”
姚長生開口道,“既然接好了,得固定著,防止他不小心磕著碰著了,就又麻煩了。”目光轉向陶十五道,“陶叔,去妮兒的房里拿兩個巴掌寬的木片過來。”
“哦!”陶十五轉身出去。
“干什么?”陶六一看著他問道。
“上下夾著他的胳膊,有利于骨頭長好了。”姚長生看著他們解釋道,視線又轉向沈氏道,“陶嬸,去拿些布條來,這么寬…”大拇指與食指張開,“至于長度吊在胸前。”比劃了比劃,“明白嗎?”
“知道,俺這就去。”沈氏腳步匆匆地出了大廳。
姚長生忽然又想起來道,“陶嬸,麻繩,還需要麻繩。”
“知道了。”沈氏擺著手出了大廳。
陶七妮偷偷地松了口氣,她還想著怎么固定呢!由姚長生出面問題解決了,目光看向姚長生充滿了感激。
姚長生迎向她投來的目光,得意地挑挑眉,有些遺憾地說道,“現在是冬天,不然的話給你采些治療跌打損傷的藥,敷敷,也好得快。”敲敲自己的腦袋道,“采了那么多藥材,咋把它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