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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抓鬮

  這下子不走也得走了,水沒了,留下來結局不言而喻!

  幸好看著水位下降,把能用來儲水的容器都裝滿了水,可這又能堅持多久。

  “怎么辦?”陶十五神色焦急地看向姚長生道,“姚公子!”

  “只能就此上路了,撞大運了。”姚長生苦笑一聲道,“撞著了是咱們幸運,撞不著…”

  “撞不著,黃泉路上咱也不寂寞!”陶十五神色平靜地看著他們說道,眸光黯淡,死寂一般。

  逃荒出來這一個多月,啥都經歷了,由起初惶恐不安,到漸漸的麻木,現在已經非常平靜了,接受了命運的安排。

  “那咱明兒一早就走。”姚長生面色柔和地看著他們說道,“今兒也不探路了,保存體力。”

  “那俺去準備、準備。”陶十五目光平和地看著他們道,“把能帶走的都帶走。”

  陶十五帶上兒子又去林里轉了一圈,準備些樹皮,干柴。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廟內的篝火又燃了起來。

  姚長生雙眸清明的看著破了洞的房頂,點點繁星眨呀眨的。

  對于死過一次的他,倒也坦然,沒什么好怕的!

  這種情況下除非出現奇跡,或者泯滅人性,別無他路。

  他不想像前世一樣,如野獸一般咬著別人的尸體,走出來。

  前路茫茫,土地廟格外的安靜,安靜的只有篝火中發出噼啪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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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過天,天不亮趁著太陽還沒出來,就啟程了。

  陶七妮穿上陶十五新編的草鞋,幸好光著腳跑慣了,腳上起了厚厚的繭子,不然可扛不住這草鞋。

  像是人家姚長生,陶十五細心的做的超大號,直接套在了靴子上,這樣不會扎到他細皮嫩肉的腳丫子,還保護的靴子。

  穿上草鞋,頭上戴著干草編的花環,好歹遮掩一下毒辣的日頭。

  此時啟程不熱,正好趕路,“咱們決定好了,朝那個方向走了嗎?”陶七妮看著他們問道。

  陶家三口齊刷刷地看向了姚長生,“俺們聽你的。”

  姚長生吞咽了下口水道,“聽著,既然是撞大運?”

  “俺明白!”陶十五眸光清明,神色坦然地看著他說道,“生死有命,怨不得人。”看著他又問道,“姚公子咱走那邊?”

  “抓鬮吧!”姚長生找了四塊大小差不多的鵝卵石,用燒火棍子在上面寫下東南西北,目光看向陶十五道,“你將它們的順序打亂了。”話落背過身去。

  居然抓鬮,陶七妮見狀嘴角直抽抽,好像也只有這樣了。

  最后結果抓著東,“咱們朝東走。”姚長生神色凝重地緊緊的攥著手中的鵝卵石,“走吧!”朝著太陽升起的方向走去,腦子里仔細回想這一代東邊的山川地貌。

  “東好!紫氣東來,說不定就走出去了。”陶十五雙眸炯炯有神樂觀地說道。

  姚長生回頭眼神復雜地看了他一眼,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借你吉言了。”

  隨著日頭升高,這氣溫越來越高,身上的汗水出了一層又一層,曬干后結成鹽粒掛在皮膚上,感覺很不舒服。

  陶七妮手搭在額頭,看著天上的太陽炙烤著大地,帶的本來就不多的水已經喝干了。

  天氣太熱,水分流失太快,不知不覺中這水就喝完了。

  陶七妮站在干枯的老槐樹下的陰影兒里,才感覺涼爽一下。

  “爹,咱們打算走到什么時候啊?”陶七妮看著他,呼哧帶喘的問道。

  “這個俺不知道,得問姚公子。”陶十五停下手里的獨輪車,用手甩了甩臉上的汗。

  “問他?”陶七妮雙手掐腰看著姚長生說道,“現在休息吧!避開中午最熱的時候。”

  沒有水,他們沒有餓死,得先渴死了。

  “也好!”姚長生看著狼狽不堪的他們只好道,其實自己不多承讓,他頭上編的干草編的‘花環’,使勁兒的搖著。

  陶七妮很干脆地解開身上的麻繩,將新編的草席放在地上,“坐下來歇息會兒!”

  不休息也得休息了,此時又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都走不動了,雙腿顫巍巍的跟灌了鉛似的。

  砰砰…都坐在了草席上,陶六一看著火辣辣的太陽道,“什么時候下一場雨啊!”

  “別想了,照這個天氣,別說烏云,連片云彩都沒有。”姚長生看著湛藍的天空,沒有一絲云彩。

  “真該像妮兒說的,把龍王爺抬出來,架火上烤烤!”陶六一鼓著腮幫子氣鼓鼓的看老天說道。

  “行了,別浪費口水了。”陶十五扯扯他的胳膊道,“咱可一滴水都沒了。”

  “啊!”陶六一沮喪的喊了一聲,人癱在樹干下,不想動彈。

  “姚公子。”陶十五斜靠在樹干上看著他道,“俺看咱還是晚上走好了,這白天實在受不住。”

  “嗯!”姚長生閉著眼輕哼一聲,他現在不想說話。

  陶七妮這儲物膠囊里倒是有水,可也得有水源了,才能師出有名!不然沒辦法解釋。

  休息的差不多了,他們重新踏上了征程。

  在沒有水,沒有食物的情況下,步履蹣跚的他們走走停停,整整走了一夜。

  天亮后,看著四周一片荒涼,看不到一片綠色,心更加了涼了。

  “不能停,趁著天不太熱,必須走。”姚長生手中的拐杖點著地看著他們厲聲道。

  “走!”陶十五咬著牙說道。

  一行人步履蹣跚,踉踉蹌蹌的又走到了中午。

  “不行了,實在走不動了。”陶六一砰的一聲直接坐在地上,四仰八叉的又躺在地上,急促的呼吸著,如扔到岸上干渴的魚兒似的。

  勉強地解開席子,躺在背陽處,他們再也不想起來。

  姚長生斜靠在光溜溜的樹干上,在地上畫了畫地圖,聲音嘶啞地說道,“照地圖上來看,這里應該有條河。”

  陶七妮眸底閃過一抹精光,行軍地圖!“我說大哥…”她指指腳下的土地道,“現在是干旱,你確定河流沒有被烤干了。”

  “這個…”姚長生被說的撓撓頭道,“我只是按地圖上標記記載的。”喃喃自語道,“我們走的是官道,不可能錯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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