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節課上得很漫長,不過還是熬了過去。
放學后,韓凌薇沒有等林娟娟,也沒有跟其他小伙伴一起去浪,而是獨自一人先行回了家。
她決定今晚要去樸娑山冒險,無論是誰也阻止不了她。
回到家,吃過飯時已是八點,奶奶上了年紀,身體不是很好,所以早早地上了床。
韓凌薇沒有打擾奶奶,腳步像貓咪一樣很輕盈,帶上一雙防身用的搏擊拳套就出了門。
她打開手機用某地圖導航,步行而去。
童年家庭的破裂并沒有導致她性格懦弱,反而還爭強好勝,她走起路來胸部很挺,腰也十分細,平坦的小腹沒有一絲多余的贅肉,大長腿修長又性感,不認識她的人絕對不會猜到她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姐頭。
穿過無人的小街,即使周遭環境漆黑,也似乎無法吞噬她明亮又犀利的眼睛。
她在輕笑,笑起來的樣子看起來有幾分嫵媚,同時又含著一股股淡淡的寒意。
這些年來她沒有虧待自己,也沒有向任何事情低頭認輸。
她享受青春帶來的美好,也忍受著家庭殘缺后的痛苦,除了寂寞之外,更多的是思念。
在去往樸娑山的路上,她想起了兒時的玩伴,那個令她能夠敞開心扉露出笑容的小男孩。
是那小男孩改變了她,是那小男孩給予了她力量,哪怕她從來沒有贏過小男孩,但是卻沒有放棄追尋力量的腳步。
她懷念與小男孩嬉戲的時光,那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回憶,能夠掩蓋家庭帶來的痛苦的美好回憶。
她知道,如果此刻的行為換做小男孩,他也會義無反顧地答應賭約前往樸娑山,因為魯莽比懦弱更接近于勇敢。
強者和弱者之間,只差了勇敢。
九點二十分,韓凌薇來到了樸娑山的山腳,她打開手機的照明燈,上山有很多條路,在雜草附近有兩座廢棄的小破屋。
這兩座小破屋的窗戶都亮著燈,里頭還有一陣男人的傻笑聲,韓凌薇回憶起林娟娟所說過的話,可以斷定那兩座小破屋就是流氓們的老窩。
她拿出口袋里的搏擊拳套戴在手上,繞過小破屋往山上走,穿越淹沒膝蓋之高的灌木叢,沿著滿是青苔的石階前進。
越往里,山上的濕氣就越重,頭上撲騰著蝙蝠,腳下有老鼠橫過,手機微弱的光在這種地方簡直不要太沒用。
蟲子在叫,嘰嘰喳喳。
陰森的環境沒有影響她的心情,比起這種鬼地方,她去過更加恐怖的森山老林。
小時候,小男孩帶著她在山里玩,闖過熊洞,爬過蛇巢,還打過馬蜂窩,比來這種鬼地方還危險一百倍的事情在她小時候都干過。
關于神鬼的事情,也沒有少聽,她的經歷告訴她不允許害怕這種地方。
勇敢在她心里激蕩,縱使身邊幽靜詭異,也無法吞沒她無畏的勇氣。
十點十一分。
韓凌薇來到了樸娑山深處的墳地。
這片墳地不大,撐死一個籃球場,墓碑整整齊齊的豎立著,到處張網結絲,灰塵密布,地上很多枯干的樹葉和爛泥,明顯沒人來打掃。
大門口有個石頭做的牌子,牌子上刻著幾個字。
韓凌薇用手機的亮燈往牌子照一照,可見:‘張家陵’,三個大字,三個大字的旁邊還有一串數字:1891年。
好家伙,是一伙清代流傳下來的陵墓,韓凌薇感慨萬分,怪不得林娟娟說有人來盜這里的墓,原來是這么回事。
夜已深,她踏入墳地,用手機照著一排排整整齊齊的墓碑,尋找著趙雷留下來的手表。
找了良久,終于在一個較矮的墓碑上找到了手表,這個手表十分新,正是趙雷留下來的電子表。
“那家伙,敢在這種地方放手表,膽子還不小。”
韓凌薇把玩著手表,臉上浮現出滿意的笑容。
正當她打算離開時,一個鬼影飛快地從墳外的一棵大樹后閃過。
伴隨著這個鬼影,四周傳來了一陣尖銳的笑聲。
“嘻嘻嘻~”
“嘻嘻嘻~”
韓凌薇打了一個哆嗦,立馬沖出墳地,怒道:“誰他媽想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