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瞬間明白了。
對于張靜他們的懷疑,林西應該是心知肚明。
即便不是很在乎,也沒人會高興被懷疑,尤其,還是被當做殺/人/犯!
林西應該是知道,安安和張靜關系不錯,正好借這個機會,讓安安去看看。
也許在林西心里,也是有懷疑的目標的!
“阿姨,你真是…”安安對林西的媽媽豎起大拇指。
并不掩飾她知道人家的家事。
妖,果然與人不同。
林洛雖然聽了不少林西父親的八卦,可一直在假裝不知道。
怕林西尷尬。
林西媽媽不能吃辛辣刺激的東西,林西在醫院附近找了家營養餐,雖說清淡,但味道還不錯。
林洛決定等下過來買幾樣東西,拿回去給孩子們嘗嘗。
吃過飯,四個人就回到醫院,直接去了十樓。
王燕原本在重癥監護室呆了幾天,情況稍有穩定,就搬到了十樓。
可那天那一下子,王燕又昏迷了一天。可是,icu沒有病床了,只能在十樓住院。
其實,醫生已經善意的提醒,可以回家了,但,王小北一直不肯。
中午的醫院相對清凈,估計是該做的檢查都做了,該打針的也差不多了,不管是病人還是陪床的家屬,都在休息。
四個人出了電梯,看到有兩個人坐在電梯間的椅子上,正在打盹。
他們剛要往病房走,就聽到一個冷漠的聲音。
“她殺了人!她是個殺人犯!”
林西和林西的媽媽都愣了一下,停了下來。
林洛和安安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也跟著停了下來。
聲音是從步行梯門口那邊傳過來的。
“人是不是她殺的,自有警察去查。”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帶著哭腔。“我媽都病成這個樣子了,你人都在醫院了,就不能過去看看她嗎?”
“自從知道她病了,我去看她的時候的還少嗎?”男人有些不耐。“從你們搬到這邊來,我該盡的義務都盡了,又安排你進了公司,工資待遇都是最好的。你媽她還想怎么樣?”
“義務?”女孩兒冷笑。“我姥姥姥爺用他們留著養老的積蓄,給爺爺治病,是義務嗎?我媽高中輟學,打工賺錢供你讀大學,是義務嗎?你大學畢業了,找到好工作了,公司老總賞識你,把女兒嫁給你了…”
“夠了!”男人厲聲打斷女孩兒,聲音卻低了許多。“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什么叫都是過去的事!”女孩兒不再壓抑自己,大喊了一聲。
女孩兒的聲音,引來了坐在那里的打盹的兩個人的好奇,有一個人站起來,向往步行梯那邊走。
但還沒走到,就看見一個中年男人,臉上帶著怒氣,大步來到電梯間。
林洛瞬間明白了,林西和林西媽媽為什么會停下來。
林洛一直覺得,林西長得跟她媽媽不是很像,她媽媽是那種比較清秀的類型,也很好看,但五官并不精致。
而林西,濃眉毛大眼睛,高鼻梁小嘴兒,皮膚白皙,身材窈窕,是個很亮眼的濃顏美人兒。
原來,林西長得,更像她爸爸啊!
老林同學看到她們,明顯地怔了一下,隨即露出個非常溫和的笑。
“怡心,你好些了嗎?我正要去看你。”
這話說的,就是騙鬼,鬼也不會相信啊!
消化內科在九樓,呼吸內科在十樓,想要看九樓的人,卻跑到十樓來了!
嘖嘖,這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太讓人佩服了!
林西的媽媽淡淡地一笑:“多謝。”
“西西,好好照顧你媽。你們怎么在這里?”老林同學又說。
林洛十分佩服老林同學的淡定,臉色不紅不白的,太厲害了!
果然,只要他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來看個朋友。”林西回答,語氣十分冷淡。
非常不想搭理她爸。
“那行,你們去吧!反正我已經看過你們了,我這就走了。”老林說。
“老林,等一下。”林西媽媽開口。“既然見到了,就跟你說一聲,公司那邊,你需要去交接一下。”
老林的神情,終于有了幾分尷尬。
“行,我會盡快。”
電梯到了,老林匆匆忙忙進電梯的身影,有了幾分落荒而逃的樣子。
樓梯口那邊,一個女孩兒走出來,眼睛又紅又腫。
長得也挺好看。
雖然沒有林西像父親,但也有一絲相像。
估計像王燕的地方多。
看年齡,應該是王小北,因為跟林西差不多大。
而王小南,應該還是個高中生。
“你們來了!”王小北雖然眼睛紅腫,臉色也不好,但神情還算鎮定。
也并沒有因為多了兩個人,而心懷不滿。
四個人來到病房門口。
林洛和安安很自覺地沒有進去。
林西她們進了病房,很快,又有個女孩子走了出來。
林洛看著那個女孩子。
女孩子十六七歲,長得跟王小北并不太像,反倒有幾分像林西。
應該就是王小南了。
王小南手里拿著個暖瓶,看到林洛和安安,愣了一下,隨即禮貌地點點頭,匆忙去了開水間。
林洛對安安搖搖頭。
王小北和王小南姐妹,也都不可能是殺人兇手。
她剛剛看到的這幾個人里,只有那位老林同學,身上有冷氣。
但也不能斷定老林就是兇手。
畢竟老林本來就是一個心術不正的人。而心術不正表現在很多方面,未必會殺人。
而且,在王女士附到王燕身上殺人的時候,老林并不在現場。
王小南很快拎著暖水瓶回來,卻沒有進病房。
林洛明白了,王小南這是被王小北給支出來的。
打水只是借口。
大概過了能有半個多小時,林西和她媽媽,從病房里走了出來。
王小北并沒有送出來。
林西媽媽的臉色有些差,但還算平靜。
林洛和安安也不好多問。
只能跟在兩個人后面。
一直到了院子里,林西媽媽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媽,你如果難過,就說出來,或者哭一哭也好。”林西輕聲說。
“有什么可哭的!”林西媽媽笑了。“我應該慶幸,我及時離婚了。我用了二十多年,才認清了一個人,但畢竟認清了,可憐王燕,一直到死,還執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