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蘇并不想浪費精力去回憶過去,哪怕易城問她“那天,在一粟別墅,你看到了是嗎”,她也只是隨意的笑笑,并不回答。
易城看著她臉上的笑,他英俊的臉上卻是隱隱的苦澀,嗓音依舊有些發啞:“《瑤臺蹤》這部劇里你跳了那支舞,是打算為自己討回公道?”
攫欝最早小說zUizAOxiAOShUO攫欝。時蘇淺笑,眼里卻沒什么笑色:“不然呢?”
易城眼中沒有異色,甚至仿佛忽然松了一口氣:“云音那年成功斬獲影后桂冠,四海娛樂的起點也在圈內一并拔高,說起來,四海娛樂能在那么高的起點上越走越遠,有如今越走越高成就,的確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仗了你的成全。”
侍者這時送了餐上來,全部餐到齊了,除了時蘇點的意面和熱可可之外,還有羅宋湯與一些巧克力味的小蛋糕。
這些都是時蘇以前愛吃的,羅宋湯在時蘇眼里就是另一種風味兒的番茄牛肉湯,的確是她一直以來偏愛的口味,巧克力蛋糕也是她以前愛吃的,雖然現在不怎么吃,也沒那么大的興趣,但時綿綿喜歡吃巧克力的這一點,也的確是像極了以前的她。
時蘇沒動那幾樣,只自己拿起熱可可喝了兩口。
她將熱可可的杯子放在手里抱著,才復又看向他:“易總是打算阻攔我嗎?”
“不阻攔。”易城看著她的眼睛:“如果你想將五年前的真相公之于眾,我可以幫你。”
時蘇有些不可思議:“幫我?你要知道這件事如果被公開后,你也要一并背著罵名,你當初成立四海娛樂,時云音是你們最先要捧的藝人,重金全部砸在了她身上,你那時放手一搏,每一步不能出任何差錯,甚至連讓我替舞的這種辦法都用了,你這么在乎四海娛樂,如今卻要為了幫我,而不惜毀了你這么多年心血鑄就的公司嗎?”
易城一直在看著她:“不可否認當年我還是太年輕,更因為與易家內部的糾纏紛爭導致想要獨自創業的功利心過重,當時一心全部撲在公司上,本來為了保護你,不想你出現在鏡頭前,可最后卻還是冒險賭上了你…”
巘戅天籟小說tianLaixSw巘戅。時蘇與他平視以對,聲音淺淺淡淡:“你其實知道她的腿傷跟我沒有關系,但是你當時對她心里有愧。一粟別墅酒柜里的酒少了幾瓶,她心情不好求你陪他喝酒,你們喝多了,她哭著跟你表白,然后…發生了什么,你才會在第二天對她有那么重的愧疚?”
易城沒說話。
那晚他的確是喝多了,但他和時云音其實最后并沒有做。
但也的確是親了,抱了,也確實是上了床…只是在最后的關頭,他在不夠清醒的醉意中忽然被雷聲驚醒,他想到了時蘇,他沒有再繼續。
就算后來什么都沒再繼續做,時云音被他扔在臥室整晚都沒再碰她。
可不該發生的畢竟是發生了,錯也的確是錯了。
時蘇面前的意面已經快要不能吃了,她也沒有動筷子,只捧著那杯熱可可輕輕吹了吹,淺淺笑道:“知道我當年為什么在那種情況下還能忍氣吞聲替她跳那場舞嗎?”
易城定定的看著她:“為什么?”
時蘇拿過一旁的小勺子,輕輕攪拌著杯中的熱可可,說:“你畢竟給了我很多年少的歡喜,就算最后大家不歡而散,我總也不能欠你什么。”
“而現在,已經過了這么多年,四海娛樂簽約的一線藝人這么多,你們公司繁華鼎盛,是圈內的巔峰,就算是五年前的真相忽然被爆出來也最多是招來一些罵聲,根基不會被撼動,你也不會有過多的損失。”她停止了攪拌的動作,淡淡道:“我和你之間互不相欠,一了百了,但時云音欠我太多,我這個五年前在那場火里爬出來的惡鬼,也是時候該找她索命了。”
易城靜了靜,視線始終盯著她的神色。
仿佛在她此刻的平靜的眼神里看見這五年她是怎樣一個人艱難的活下來,又是怎樣一步步成功回了江市,回到他們所有人面前。
易城強行壓住想要去將她抱在懷里的念頭,他知道他已經不配,臉上漸漸恢復如她一樣溫淡平靜的神情:“你想怎么做?現在網上對你的罵聲不止,你要做什么,告訴我,我來替你做,這個自己爆料當年丑事的主動權交給我,你退避其后,保護好自己,行嗎?”
時蘇冷冷道:“不需要。”
話落,她放下杯子,終究也還是覺得喝不下去。
三星米其林又怎么樣?眼前是不對的人,這味道喝著還不如街上十塊錢一杯的沖泡奶茶。
“既然只是聊這些沒營養的話題,我看也就不必繼續了。”時蘇拿出幾張紙鈔放在桌上:“意面和熱可可的錢。”
說完她直接起身。
見她甚至連一頓飯都不打算讓他請,易城的眸色沉了沉,轉眼看著她正欲離開的身影道,忽然開口:“你是準備讓景繼寒幫你解決這件事?”
時蘇腳步一頓,冷笑著回頭看他一眼:“在你眼里,我是不依附男人就活不下去了是嗎?這沉壓了五年的破事,我要為自己討回的一切,既然本就是屬于我的,自己就可以解決。景繼寒的確可以幫我,可讓他動手也未免太大材小用了些,你們配嗎?”
易城忽然轉頭,看見餐廳對面緩步走過來的男人。
時蘇察覺到他的視線,頃刻轉過頭。
景繼寒走到她身后,黑色的風衣下是同系色的黑色襯衫長褲,周身仿佛帶著冬日夜晚的凜冽寒風,淡漠的視線與易城隔空相對,空氣中仿佛平添了幾分壓迫。
時蘇怔了一下:“你昨天不是去帝都開會了嗎?”
昨天還聽說他去帝都的行程至少要三四天,怎么第二天就回來了?
厺厽 天籁小说 tianlaixsw.com 厺厽。下午和他通電話的時候,她還說自己可以解決,讓他安心在那邊開會不用管她這些事。
結果這人居然現在就回來了?
景繼寒:“帝都雪下的太大,你不是說很久沒有看過雪?我帶回來給你看看。”
時蘇:“…?”
帶回來給她看是什么意思?
她一臉懵:“…所以,雪呢?”
男人淡淡勾唇,以下巴向餐廳的窗外指了指。
時蘇倏地轉過眼,只見外面竟然下雪了。
很少下雪的江市,居然真的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