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她大腦不夠清明,甚至根本就不會,一切全憑著本能。
后來她因為疼,狠狠的一口咬在那個男人的肩上。
再后來,是怎么結束,她是怎么穿上衣服怎么一臉茫然倉皇的跑下車…
很亂。
無數的畫面從混沌中逐漸鉆入了腦袋。
車內的空調不知道開到了多少度,她不再冷了,哪怕腿上此刻因為男人正在解她半身裙的動作而有一點點涼意。
黑暗里交錯的呼吸聲,還有各自的心跳聲響至耳畔。
他們是成年人,在車廂里,在這方寸間的世界里,哪哪都是失控的心跳,仿佛昭告著一切都不會再停下來。
男人滾熱的手握在她腰上,不再隔著衣物。
時蘇在黑暗中與他對視。
低頭與男人唇齒相碰,手緊緊的摟著他的脖子,用著她二十四年來都不曾有過的柔軟與別樣的勇氣,抱著他,纏著他,前所未有的親密。
偏偏在剎那間的一刻,時蘇忽然響起五年前的那種要了命的疼。
她忽然在男人身上頓了頓。
“那個…”
她呢喃著在貼合的唇齒間小聲說,帶著幾分尷尬和忽然間冒出來的退卻:“能不能…”
“什么?”男人沙啞的聲音,與平日里冷靜克制的他大相徑庭。
時蘇忽然撐著男人的胸膛,向后退開一些,臉上一片潮熱,有些窘然的說:“能不能不在車里?”
她知道這種時候喊停實在有點太那什么了,可實在是腦海里全是五年前那晚的影響,盡管模糊不清,那個疼痛的陰影還是籠罩著她。
不是不能做。
起碼,換個地方。
“等等,我們換個地方…”
“這種時候,你讓我等等?”男人啞著嗓音,切著齒。
如果他能等,她又何必在車里忽然直接這么主動?
他現在這種情況,哪里像是能等的樣子?
時蘇頓了頓,沒再說話,而是再度勾住他的脖子:“那就在這吧,沒關系。”
說是沒關系,景繼寒卻明顯感覺到她此刻隱約的緊繃,不再像剛才那么主動和收放自如。
他隱忍的有些痛苦,低嘆,暗啞性感的吻安撫似的落在她耳廓:“去我那?”
時蘇心下一松,看他片刻:“你還能撐得住嗎?”
“現在撐多久,你記得給我百倍償還。”
百倍償還這個梗?
時蘇囧了囧,男人的吻再又落在她的鼻尖,明顯是很難自控,卻仍是驟然將她落至腰間的衣物向上攏了起來,同時將他外套披在她身上。
接著時蘇有些渾渾噩噩的坐在他身邊,手下始終被他的手緊握著。
周河被景繼寒的電話召喚了回來,回來的時候周河都不敢向后看,一聲不吭的把自己偽裝成透明人,一路疾馳趕往Z城東部的酒店。
車被周河很貼心的停在酒店地下停車場,兩人不用在酒店正門大廳前被那么多人圍觀,畢竟現在時蘇就算裹著男人的大衣也還是看得出衣衫凌亂,景繼寒也被她折騰的也沒那么肅然整齊,這種場面任是誰看了都不可能不多想。
不怕人多想,但景繼寒不可能讓時蘇在人前露出這副模樣。
周河一直沒敢向后看,只將車停在停車場的電梯旁邊,開了車門,眼角的余光看見時蘇披著景總的外套,被景總帶進了電梯。
進了電梯后,時蘇腦子里還是景繼寒的那句百倍償還。
這個百倍償還可不是那個百倍償還。
以前明明在她這里是好大一筆錢的數字,這會兒卻感覺腿有點發軟…
很想求饒的說一句,我雖然不是第一次,但是第一次的時候都記不太清了,只記得疼,生完綿綿之后她也沒有交過男朋友,想讓他多多少少的收斂一點,而且明天她也還得拍戲,總得保持點體力…
但話到了嘴邊還是被她憋了回去,生怕自己顯得太矯情。
畢竟今天主動的是她,現在說什么都沒有意義。
只悄悄的在電梯里向男人的臉上瞟了一眼,她就心跳如擂,很清楚的認知到,這男人今天晚上不會放過她的。
腦海里忽然閃過景繼寒不穿衣服的樣子,他重傷在她家中的時候,她見過,五官分明,身材完美,多一分則過多,少一分則過少,一切都迷人的恰到好處。
不僅見過,她還…嗯…摸到過。
這個男人無比的矜貴,更也無比的英俊,從上到下哪哪都是吸引力,每一個眼神都有著深沉清雋的力量,舉手投足都是賞心悅目。
時隔這么多年,經歷過的種種,父親的渣,楚教授的無恥,易城的背叛,還有五年前那夜混亂之下的痛,生綿綿時的生死一線…
時蘇以為自己應該早就對男人產生心理障礙了。
可似乎自從景繼寒這個男人出現在她的視線里時,她從來都沒有那種自以為會有的障礙感。
反而在明明清醒的警告自己一次一次的退開后,還是淪陷在其中,不知不覺的就淪陷了進去。
電梯停下,兩人都沒有說話,男人的手臂結實不容遲疑的將她帶出去。
陡然進了房門,燈還未亮,時蘇便只感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男人直接將她按在墻上,比她那次在酒店里把他按在墻上的動作重多了也狠多了。
呼吸交錯,又纏又綿,吻的有些急。
他在脫衣服。
西裝。
領帶。
襯衫領口的扣子一顆顆的解開。
哪怕是在黑暗中,時蘇還是能看見他在解開襯衫紐扣時的眼神,像是有火在燃燒,一寸寸的燒著她。
她不知道自己在他眼里究竟哪點值得喜歡,也不清楚自己的誘惑力在哪里。
可他此時此刻太有誘惑力了。
她靠在墻上一動不動,直到肩頭又傳來一陣涼意,他吻落下的同時啞聲說:“你擋住插卡開關了,挪一挪,我開個燈。”
時蘇就說她靠在這里的時候感覺背后有點咯的慌。
她沒挪開,仍然站在那,甚至故意擋著背后的插卡開關不讓他去碰,手緊緊的抓著男人結實的手臂,細聲軟軟的說道:“…不開燈。”
男人埋在她頸間啞聲性感的低笑:“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