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時蘇的眼里明顯是急了。
佟媛媛以為時蘇是怕錯過這么一個麻雀變鳳凰的機會,直接嗤笑:“哪個房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經晚了呀,人景總都進去有一會兒了,現在估計早已經如膠似漆了吧?你現在進去多掃興啊!”
時蘇表情未變,心下卻是一震。
的確,從她聽見制片人的那通電話,到她好不容易到了三層這里,足足過了二十多分鐘。
如果那個女人和景繼寒都在不清醒的狀態下,現在的確是該做的什么都做了。
佟媛媛明顯是在故意激她,更在故意繼續拖延時間。
時蘇不再問,放開安全通道的門,轉身直接從最近的房門上開始拍,一間一間的拍:“有人嗎!有人在里面嗎?開門!”
“有人嗎?”
“里面有人嗎?”
“砰砰——”
“開門!”
“有沒有人在?”
“砰砰砰——”
時蘇不停的挨個門的去拍,佟媛媛干脆也不走了,抱著手臂看熱鬧似的站在走廊里看著時蘇急的跟什么似的挨個房間門口走。
嘁,看她前幾天在景繼寒面前裝的像什么似的,原來也這么在乎名利,沒能成功被利用沒能爬上景繼寒的床就急成了這樣,就算她拍開了門,人家景總來開門又能怎么樣?反正被睡的又不是她,她和景總又能熟到哪兒去?
過了今晚,景總的女人只會是被她自己送進去的另一個女演員,跟時蘇沒有任何關系!
不過想想也蠻可惜,要不是因為她干爹靳遠山的占有欲太強,她不敢輕易挑戰,她都想自己親自去和景總來一晚露水姻緣,或許飛上另一座更高的枝頭的就是她自己了。
終于,時蘇在走到走廊盡頭的最后一間房門前時,剛要拍門,忽然聽見里面傳來一陣男人和女人的…聲音。
她手在門上一僵,即使房間隔音再好,但這樣貼在門上也能聽清里面是什么樣的動靜。
里面的人仿佛激情正酣,女人嬌媚承受的聲音和男人正在賣力動作的聲音,清晰無比的傳入她耳里。
時蘇的腦袋忽然“嗡”的一聲,耳邊陡然是景繼寒那日在冷風中灌入她耳里的話。
“我是第一天知道綿綿的存在?”
“時蘇,我是不是太縱容你了,從始至終都在克制隱忍給你足夠的時間!”
“我對你什么想法,你很清楚!”
“真以為我可以一直毫無底線的讓著你是不是?”
她從頭到指尖一下子涼透,整個人僵僵的在門前杵了十幾秒。
里面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女人嬌媚的叫聲也越來越濃重…
佟媛媛走過來,聽見里面的動靜,一臉羨慕又一臉可惜的說:“咱們劇組給你安排的那個文替,長的跟你還挺像的,年紀也差不多,她不僅在拍戲時能做你的背影和替身,在這方面…替身當的也不錯,這房間里那么黑,兩個人都不清醒…你猜,景總有沒有發現她不是你?”
時蘇脊背一寒,手在門上緩緩攥成拳,驟然用力拍向房門,卻是一發一言的用力拍。
她不知道拍多久才會有人來開門,但手下仍然機械麻木的在拍。
佟媛媛嗤笑了聲,忽然一臉大發慈悲似的將一個房卡遞了過來:“想進去就自己進去看看,你自己這樣拍下去有什么用,他們根本不理你。”
房卡被強行塞到時蘇手里,時蘇忽然停止了拍門的動作,卻忽然猶豫了。
她又不是景繼寒的誰,她在這里究竟是在做什么?
她有什么打斷他們的資格…
她有什么闖進去的資格?
跟她,有關系嗎?
可眼前一幕幕的映過許多許多,景繼寒的一切,仿佛在她的腦海里逐漸放大。
時蘇,你在做什么?
你清醒一點…
無論景繼寒在里面是和誰,又究竟到了哪種地步,都跟你沒關系,你從來都沒有這個資格。
可心下卻有個聲音一直在告訴她,這個男人的聲音不對,那不是景繼寒。
她有些亂,只是捏著房卡,在佟媛媛得意的眼神下,不知道是被一股什么樣混亂又沖動的力量驅使,忽然刷了房卡,在聽見滴的一聲開鎖的動靜時,她手在門把上攥緊,提了一口氣,像是要將那抹黑暗中光明的一角徹底撕回原位一般的猛地一把打開了眼前的門。
房間很大,地上一片混亂。
男人的衣褲,女人的衣裙,四周空氣里飄散著并不太好聞的味道。
低頭看清地上那套男人的衣物,似乎不是景繼寒的,她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見在房間正中央的床上…纏在一起的男人和女人。
在陡然看清楚的一瞬間,她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同時瞥見那個男人從身材到臉都完全是陌生的,根本就不是他…
腦子里的思緒還有些沒緩過來,眼前忽然一暗,一條長而有力的手臂陡然在背后將她摟住,同時眼前被男人的手遮住,熟悉的清洌味道驟然將她包圍。
“別看。”男人的聲音就在她耳邊,低沉,溫淡,同時帶著一絲莫名的高于平時的熱度,果斷的將她從房間里帶離。
時蘇眼前是黑的,身體也從剛才本能對房間里惡心場面的排斥反應到整個人本能的忽然一瞬間放松。
佟媛媛還沒搞清楚狀況,只看見自電梯里忽然面無表情的走出來的景繼寒迅速邁進門一把將時蘇抱了出來,捂住時蘇的眼睛直接在她背后安撫似的吻了吻了她的耳朵。
景…景總?
景總怎么會在這里?
他不是在房間…?
她親眼看見他進走進雅廳軒的時候喝了門口侍者送的清口茶,那茶杯上被動了手腳,他明明喝了!
他怎么還能這么清醒?
那房間里的是誰?!
不是景總?!!!
佟媛媛石化了一般的杵在門前,眼神瞪圓,不敢置信的看著活生生的景繼寒居然會忽然齊整的忽然出現在門前,甚至他居然是從電梯里出來?!
景繼寒更在吻向時蘇的耳朵的同時,將時蘇摟緊,仿佛時蘇是這世間最珍貴重要的東西。
時蘇自己也沒搞清狀況,在景繼寒放開她眼睛的同時,耳根一熱,猛地轉過眼對上男人深暗邃然的視線,在男人沉寂如海的眼底看見了自己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