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市入了夜,霓虹斑斕交錯,華燈初上。
時蘇剛進家門,陡然撞見不久前才從主臥室出來的男人,他剛洗過澡,沒料到她今天才剛剛天色擦黑就回來,自然也就沒刻意回避。
景繼寒隨手擦拭著仍在滴水的墨黑短發,發梢的水順著他臉滑落,流過線條流暢的下頜線,緩緩沒入往下…
時蘇被雷劈了似的杵在門前。
這段時間,他為了避免她與陌生男人獨處的尷尬不自在,通常都會利用她不在家的時間洗澡,或者她和綿綿已經睡下了之后,在她的浴室里簡單沖個澡,倒還真的是從來沒被她這樣撞見過。
時蘇先是下意識想轉身出去,但轉念一想,這是她自己家!
她目不轉睛的盯著已停止擦拭頭發動作的男人,莫名奇妙的忽然感覺有點口干舌燥。
紀寒身材好。
這一點,時蘇不是現在才知道。
他傷重到連續昏睡了幾天,幫他擦拭和換藥的時候她就發現了。
這男人整個身體肌肉線條流暢完美,不是那種過于健碩的,多一分則過,少一分則薄,穿衣顯瘦,脫衣有料,他就是剛剛好的那一種。
景繼寒見她杵在門前沒動,沒跑出去,倒是也沒避開眼神,重新又拿起毛巾擦了擦墨色的頭發,嗓音低沉道:“不是說有夜戲,回來的這么早。”
時蘇還站在那兒沒動,想要從男人身上挪開目光,但又不知道怎么偏偏就移不開,她向來沒覺得自己是個色胚,雖然這男人的身材…的確很…
景繼寒在等她說話,好一會兒也沒聽見聲音。
他抬眼看過去,時蘇正耳根泛紅的盯著自己。
景繼寒一頓,放下毛巾,拿過沙發背上的衣服穿了上,然后又往她這邊瞥了眼。
時蘇換了鞋走進去,眼神飄忽不定:“你洗澡后怎么不穿衣服就出臥室?”
走近時,聞見男人身上清洌的沐浴露味道,因為剛洗過澡,他身上的消毒水味道和外傷藥膏的味道淡了許多。
“以為你不會在這個時間回來。”景繼寒坦然平靜。
現在他已經穿回了衣服,時蘇抬眼看他,想說他身上那些淤痕已經淡了很多,看來真的恢復的不錯,結果一對上男人向自己投來的沉穩泰然的視線,她忽然轉了話風:“我發現我買回來的男士沐浴露味道還挺好聞的。”
景繼寒:“…”
“是什么味道的?我買回來的時候沒仔細看,只注意是超市打特價的款。”
景繼寒將剛才那條毛巾放下,目光睇著她,聽不出語調情緒的說道:“聞不出?”
“這么遠的距離,我鼻子哪有那么靈。”
時蘇隨口說著就坐到了沙發上,單手撐起下巴,有點渴,但又不想喝水,實在是今天在片場怕感冒,一下子喝了太多的熱茶,這會兒對水有點過敏。
景繼寒本來是要回主臥室,在時蘇話音落下的剎那突然轉了方向,朝沙發這邊走過來。
陡然看見男人站定在自己面前,時蘇趕緊向沙發里面躲了躲:“你忽然靠這么近干什么…”
景繼寒垂眸瞥她,輕描淡寫:“現在聞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