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綿綿去把醫生爺爺叫來后,重新止血上藥。
這位老醫生眼神不好,但是醫德很高,不用看人,只摸著病人的手也能準確無誤的扎針,這兩天每一次叫老醫生上來幫忙打針,都叫他診所里的護士提前幫忙配好吊瓶里的藥就可以,也是省去了不少麻煩。
天色漸黑,時蘇把時綿綿帶進浴室里去洗了個澡,再把她帶回隔壁房間去哄睡著,這才錘著自己仍然有些酸痛的肩走出來。
霸占她床的男人仍然在昏睡,她只看了一眼,轉身又進了浴室。
二十分鐘后,時蘇穿著舒適的白色睡衣出來,一邊向外走一邊擦著濕漉的長發。
身上充斥著沐浴露香氣的女人坐到不遠處的室內沙發上,在她坐下后,床上的男人睜開眼。
“為了一個非親非故的陌生男人,即將在沙發上睡第四個晚上,我一定是腦子進水了。”女人將毛巾放到一邊,又拿起保濕霜在臉上隨意的拍了幾下。
但是說什么她都不信一個人說失憶就失憶,她得找機會好好探探他。
傷重的男人躺在床上,蓋著薄被也掩不住的身姿挺拔,容顏俊美。
聞言,景繼寒沒有說話,只是轉過眸來,朝著時蘇的方向看了一眼。
兩天后,床上的男人終于“又”醒了。
“醒了?”時蘇挑眉看他。
景繼寒還沒說話,她直接將一本厚厚的字典扔了過來。
字典正砸到他胸前的傷口上,疼的他悶哼一聲,再又轉眸看了她一眼,聲線低啞帶著些許痛苦:“你這是看我還沒死透?這樣砸下來倒是不如直接一刀捅死我來的干脆。”
時蘇瞥著男人好看到讓人忍不住側目的臉:“不是失憶了嗎?好歹你也在我床上躺了這么多天了,我總不能總是哎哎的叫你,你給自己取個名字吧,失憶歸失憶,應該還能認字吧?”
景繼寒單手撐著身體,勉強坐了起來,卻因為睡了這么多天顆粒未進而有些吃力的靠在床頭,再看她一眼:“我能先吃東西么?”
時蘇驚嘆于這男人的淡定和厚臉皮:“你好意思跟我要東西吃?”
景繼寒表情鎮定又理所當然:“你以為一個正常人能靠著注射的那么幾支葡萄糖續命多少天?”
時蘇見他已經拿起那本厚厚的字典,這才道:“我廚房里正好熬著白米粥,我去給你盛一碗過來,這字典是我找鄰居阿姨家正在上學的小兒子借來的,你可別弄壞了!”
“好。”
時蘇轉身走向廚房。
景繼寒看了眼手中的東西,隨手翻開了兩頁,聽見廚房那邊傳來的聲音,和空氣中隱約飄散來的白粥的清香。
幾分鐘后,時蘇端著粥走了回來,放到床頭的柜子上,轉眼看向他:“選好名字了嗎?也不用太仔細,隨便一個能讓我稱呼得出來的名字就行。”
景繼寒對上女人的視線:“選好了。”
時蘇遲疑著拿起床邊的字典,又看見這男人不知什么時候居然把她放在床頭柜上的紙筆也拿了過去,打開字典后看見夾在里面的那張紙,上面有著蒼勁好看的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