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好。”郝教授點了點頭。
“那我們走吧…如果猜測沒錯的話,編號到一或者零的時候,應該會有出口。”唐天說道。
整理了一下房間內犧牲戰士的尸體,大家再次上路,唐天走到最面前,后面則是幾個軍人把郝教授保護著,蘇墨則是走在最后面。
林蕓走在蘇墨的旁邊,看著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不由問道:“你怎么了?”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一切良好,可以逃出生天的可能性很大,林蕓身為記者還有女人的好奇心和八卦之火又開始熊熊燃燒。
一個擁有“不死異能”的異能者,如果可以采訪播出去的話,那肯定會轟動的啊。身為一個記者,林蕓的本能就想讓她搞出一個大新聞來。
不過林蕓也很清楚,就現在,這樣的新聞是不可能播出去的,或許等到多年以后才會解禁。但是這并不妨礙林蕓相對蘇墨先做個專訪什么的,既然是專訪,當然要對方同意,先要打好關系才行。
林蕓沒有覺得這個好看的年輕人會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
“沒什么。”蘇墨看了林蕓一眼,開口說道,他只是在思考那個黏土怪物到底有什么作用還有關于所謂的“靈魂”到底是什么,還有那個奇怪的少女到底是什么人?
當然,這些東西當然不可能對這個美女記者說。
一直以來,蘇墨把吞噬靈魂——或者說生命力當做一件理所當然的,畢竟是陪伴他度過那段試煉空間中弱肉強食的生活“本能”。但是現在來到了這個收容所,蘇墨才發現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就是靈魂的獨有性…人類擁有靈魂,生命力,但是那些動物蘇墨就從未在它們身上看見過任何靈魂。
而現在在收容所遇見的怪物,它們卻并不存在任何靈魂或者生命力可以被蘇墨所吸收。
這讓蘇墨有些疑惑,他吸收生命力的局限到底在什么地方。
單純意義上的死物或者活物的話,并沒有辦法區分。
“果然,應該好好研究一下。”蘇墨在心里暗道,微微彈動了一下手指,幾粒黏土碎塊從指間當中落下,掉在了地上。
這是剛才少女拆那怪黏土怪物的時候他偷偷收起來的,勉強算是戰利品。
不過就蘇墨自己也沒有注意到,那些細小無比的黏土碎塊在掉到地上的之后,竟然自行開始移動,滾落到了墻壁和地面的夾縫當中,匯聚了一些…
“有出口了!”
隨著一聲壓抑著驚喜的聲音,唐天等人的前面出現了一扇鐵門。這扇鐵門比走到兩邊墻壁上的鐵門要大一些,上面也沒有編號。
最為重要的是,這條下場幽暗封閉的走道終于走到了盡頭——或者說入口,這扇鐵門就在盡頭的墻壁上面。
幾個人給林蕓讓開了道路,讓她走到了鐵門面前。
隨著林蕓在手環上面點了幾下,一陣陣滴滴滴的聲音傳到了眾人的耳朵當中。
鐵門之上射出了一道光束,在林蕓的身上掃描了一遍,在她的手環上面停留了一下,然后緩緩收斂。
一陣陣沉重無比的機械轉動聲音傳到了眾人的耳朵中間,那扇完全看不到任何縫隙的鐵門從兩邊裂開,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金屬通道。
“可以了。”林蕓點點頭。
唐天越過林蕓,率先走進了通道當中。
站了一會兒,沒有遇到什么危險,唐天才示意其他人跟上,其余人進入到了金屬通道當中。
當蘇墨最后走進通道之后,一陣輕微的震動從腳下傳來,背后的鐵門緩緩關注,頭頂之上出現了一個個小小的圓孔,發出了“呲呲呲”的聲音。
“這是在干什么?”林蕓有些好奇地問道,圓孔當中雖然發出了一點聲音,但是卻沒有任何東西出來。按照正常的情況,不是應該噴灑出什么液體或者氣體之類的東西嗎?
“或許是在消毒?”蘇墨說道。
“但什么都沒有啊。”林蕓說道。
“誰知道這個收容所廢棄了多少時間,這門還可以用就已經算是不錯了。”蘇墨說道。
“好像也是。”林蕓點點頭。
“這里是死路。”這個時候,前面傳來了唐天的聲音,他已經走到了通道的盡頭,那里是一睹厚實無比,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質制成了金屬墻壁。唐天伸手在上面敲了兩下,只有一點微弱的聲音從指關節和墻壁中間傳出來。
“我們被困在這里了?”
有人開口問道,聲音有些慌亂,這個金屬通道不過五六米長而已,現在前后兩端都已經關上,黑暗已經籠罩了其中,再加上頭頂上面發出來的“呲呲呲”的聲音,遠比外面的走道帶來更強的壓抑感覺。
“后面的門可以打開嗎?”唐天轉身問道。
“我試試。”
林蕓在手環上面點了兩下,一道光幕在眼前形成,讓黑暗的金屬通道當中多了一些亮光,不過光幕當中出現的是不斷閃爍的紅色“禁止”字樣,證明著后面的鐵門沒有辦法開啟。
“這tm的算是怎么回事!”有人大罵了一句。
好不容易有了逃離的希望,現在又把這希望砸碎眼前,這樣的落差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輕松接受的。
“冷靜一點。”唐天開口說道,沉穩的聲音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當中,然后他看向蘇墨說道,“蘇先生…”
“等著唄,我不是說了在消毒,沒消毒完畢之前還能讓你出去?”蘇墨說道,語氣輕松。
眾人一陣無語,打開照明附件看向了頭頂,頭頂上面的圓孔依然發出聲音,正如蘇墨所說的,這是在消毒?沒消毒完畢之前這里不會打開。
“消毒”的過程整整持續了五分鐘,最后聲音才漸漸消失,緊接著,又是一陣輕微的震動,腳下傳來了一陣壓力,好像電梯上升的感覺。
“這是電梯嗎?”唐天忍不住問道,雖然通道內非常平穩,但是人體的本能依然讓他感覺到正在上升,這么說來,他們正處在一個地下空間嗎?現在正在回到地面上。
“準確地說來時,是一個移動立方體,就這個收容所展現出來的科技已經超過了人類現有的水平,未必是電梯,更加可能是另外的能源作為動力來源。”郝教授說道。
“…這個教授不需要這么嚴謹。”唐天說道。
“科學怎么可能不嚴謹?”郝教授說道。
隨著兩人說話的聲音,眾人感覺到身子微微一沉,似乎是這個“電梯”停了下來,不等林蕓做出什么操控,眾人面前的金屬墻壁就直接打開,出現了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的天花板散發著有些微弱的光茫,圓頂的形狀看上去好像是什么天文臺似的,內部看起來則像是什么實驗室,有個各種各樣的除了郝壬之外其他人都完全看不懂的實驗器材——郝壬是基本上看不懂,并不是完全看不懂,兩者還是有點區別的。
不過這個時候大家也沒有關注這房間里面的問題,而是快步朝著房間的大門走了過去。
那扇門看起來就正常了很多,有著一個門把手,唐天沒有猶豫,當即握住了門把手,往下一按,吱呀一聲,這門被唐天輕松打開。
一道強光刺得幾個人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緊接著則是一陣陣雜亂嘈雜的喊話聲。
聽到那熟悉的語言,所有人都精神一震,他們回到了地球上?
“是唐長官!”
“小唐!”
隨著一些聲音,似乎有人已經認出了唐天,一陣陣腳步聲臨近,在距離門口五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那把附近照亮得如同白晝的強烈燈光稍微暗淡了下來,唐天瞇起的眼睛也緩緩睜開,看著眼前穿著軍裝的男人,行了一禮:“特局十三小隊隊長,唐天報道。”
“稍息。”
穿著特殊黑色軍裝的中年男子回了一禮,微微頷首:“現在的情況比較復雜,有什么事情待會再說,現在,你們有誰可以關閉外面的防護罩嗎?”
“什么?”唐天一愣,這才發現在兩人中間有著一層淡淡,幾乎看不見,偶爾出現流水一樣波紋的光幕。
看來有著就是這道光幕擋住了外面的人進入到這個房間當中,唐天目光越過了眼前的男人,稍微掃視了一下,看得出來,他們所在的位置依然是那個小村子當中。
不過已經發生了不少的變化,周圍甚至有了幾分在建設的軍事基地模樣。
從唐天等人失蹤到現在重新出現,差不多十個小時左右,不得不說,效率高到了一個相當可怕的程度。
“我可以試一試。”林蕓說道,只有她有著手環通行證,或許可以關閉這個好像透明水幕布一般形狀,籠罩在房間外面的防御性光幕。
隨著林蕓操縱著手環,房間外面的光幕閃爍了幾下,然后房間門外口出現了一個大小可以供人出入的空洞。
“先出來吧。”
那個中年男子皺著眉頭說,“這里我們要暫時封鎖起來。”
唐天他們幾個人走出了房間,都忍不住長長舒了一口氣,終于…離開了那個鬼地方,那個如同地獄一樣的收容所,回到了安全的“人間”。
不過也有人毫不在意,比如蘇墨。
唐天他們都已經出去了,他卻依然在房間內走來走去,到處觀察著是,在一張桌子上面停留了一會兒,蘇墨才慢悠悠地走出了房間。
這個時候,林蕓的手環之上發出了一聲急促無比的“滴滴滴”聲音,突然從手環狀態重新變回了一開始的鑰匙形態,掉落在了地上。
林云靈本能地蹲下去撿,不過已經有人搶先一步把這個東西給撿了起來。
“這東西,暫時交給我們保管吧。”那個中年男子說道,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你們先去檢查一下有沒有什么傷勢,一切都放到明天再說,今天你們先休息一下。”
對于這個決定,唐天等人當然不會拒絕…也不可能拒絕。
“檢查就不必了,給我找個房間休息一下吧。”蘇墨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道。
所謂的檢查傷勢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清楚——畢竟他們是從一個詭異出現,把所有人都吸進去,并且怪物橫行的收容所里面出來,盡管看上去沒什么事情,但是誰知道里面會不會有什么病毒或者其他的東西被不小心帶出來。
全面檢查是必要的事情。
不過對于蘇墨來說,這當然不是什么必要的事情,他自己的身體情況他是最清楚不過…他也沒有任何興趣給其他人“檢查”一下。蘇墨可是有很多秘密的男人,特局覬覦他肯定很久了。
“局長…”
聽到蘇墨的話,唐天停下了腳步,打算說什么。
不過那個威嚴甚重的中年男子擺了擺手,示意唐天他們先走,自己則是走到了蘇墨的面前,伸出了一只手,沉聲說道:“蘇先生,第一次見面,這里目前的負責人,周致遠,也是特局副局長。”
“嗯。”蘇墨點點頭,伸出手跟這個中年男子握了一下。
“蘇先生既然可以出現在這里的話,想必也是一個明白事理的人,希望可以配合一下我們,不要讓原本開開心心的事情變得難做起來。”周致遠沉聲說道,身上散發著常年身居高位養成的“上位者”氣息。
所謂的威嚴氣息這種東西當然不是假的,周致遠語氣平穩,但是語氣當中那種不容置疑的味道卻是撲面而來。
“我已經在配合了。”蘇墨松開了手說道:“不然的話,我現在就可以直接離開。”
“還請檢查一下。”周致遠重復道:“如果身上攜帶著某種病菌,對于地球來說,將會是災難性的。”
“真有可怕的病菌的話,我們出來之后早就傳播出去了。”蘇墨說道:“相比之下,我覺得你們還是擔心一下這里面的怪物吧,相比起虛無縹緲的病菌病毒,這些東西萬一出來才是一場災難。”
“怪物?”周致遠愣了一下,隨即說道:“看來情況比我想象得要嚴重很多。”
“一般一般吧,不要出現一些沒腦子的家伙亂來,應該不會出現什么大亂子。”蘇墨說道。
腳下不知道為何出現的收容所,雖然廢棄了很久,但是其“牢籠”的作用卻依然延續著,沒有手環的話,那些怪物應該很難從里面逃出來。
“看來我們多了一個不定時炸彈啊。”周致遠沉聲說道,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
“是定時炸彈。”蘇墨糾正道。
周致遠一愣,看向蘇墨,不明白他的話是什么意思。
“這里面廢棄了很長時間了,現在只能勉強維持著運轉,也不知道到底是依靠什么能源來維持運轉,要知道就算是太陽也會有熄滅的一天。這個收容所失去作用是遲早的事情,到時候,如果里面怪物沒死,外面的人類也沒有滅亡的話…”蘇墨說道。
周致遠點點頭:“的確是一個嚴重的問題,不過當務之急還是…”
“我說了,我沒有興趣配合你們的檢查。”蘇墨退后了一步,打斷了周致遠的話。
“這個不是什么興趣不興趣的問題,還請蘇先生以大局為重。”周致遠看著眼前這張年輕無比的面容。
“大局?”
蘇墨突然笑了一聲:“你既然是特局的副局長,那關于我的資料你應該清楚,至少清楚其中一部分…大局,你覺得什么大局對于我來說真的重要嗎?”
周致遠臉色微沉,沒有說話。
眼前的這個人,一個幾乎殺不死的怪物,在幾個月前那場災難當中“游戲”的男人,他所說的話的確沒錯,或許所謂的大局對于他來說就是狗屁。
“或者說,到底誰才應該以大局為重,周局長,你可以好好想想。”蘇墨接著說道。也沒有刻意散發出什么可怕的氣息,就是這么站著,靜靜地看著周致遠。他相信,身為特局的副局長,至少不是個白癡,只要對他有所了解,只要現在動腦筋好好想一想,就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當然,就算做出錯誤的選擇也無所謂,反正吃虧的人總歸不可能是蘇墨。
“是我想岔了。”
過了一會兒,周致遠開口說道:“對于蘇先生這樣的特殊人才,當然不可能用正常的方式對待。”
“哦?”蘇墨語調微微一樣,這話好像是妥協又好像是威脅。
“這樣吧,還請蘇先生先休息一晚上,具體的事情明天早上我會給蘇先生一個滿意的,大家都可以接受的答復。”周致遠說道。
“還要明天早上,這里不是你說了算嗎?”蘇墨問道。
周致遠不禁苦笑了一聲,剛才他也已經想通,在這樣的人面前也不需要保持住什么威嚴和氣勢,跟這樣的人相處,真誠和不作偽才是真好的辦法。
“特勤局也不過是一個特殊一點的機構部門而已,怎么可能一言蔽之?”周致遠說道,表明了雖然目前這里由他來管理,但是實際上,他手中的權力也沒有大到這種程度,況且他也只是副局長而已。
別的不說,另一位那個姓田中的家伙就讓他頭疼了。
“對了。”想到這里,周致遠突然開口問道:“蘇先生,當時小村子里面的人全部都進到你所說的那個收容所里面了嗎?其中是不是有個叫做島修的年輕人。”
“哦,你說他啊,沒死的話,還在里面關著呢。”蘇墨說道。
“什么?”周致遠一愣。
“嗯,一開始我跟他一起,后來分開了。”蘇墨說道。
周致遠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我先帶蘇先生去休息吧。”
“好,好。”蘇墨點點頭,走在周致遠的身邊笑著說道:“其實就算明天沒有滿意的答復我也無所謂。”
周致遠腳步一頓,氣息一凜:“蘇先生你…”
“放心吧,我是懶得動手,但是我不愿意的話,你覺得你們可以找到我?”蘇墨笑著反問道。
“呵呵。”周致遠干笑了兩聲。
這個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若是蘇墨有心隱藏自己——不對,只要蘇墨這個家伙離開了HX,他們也就失去了對其行蹤的掌控。
哪怕通過一些手段知道他的行蹤,也沒有任何辦法。
別看特局找蘇墨看上去非常輕松似的,那是因為他壓根就沒有想過隱藏自己的行蹤。真的有心隱藏的話——好吧,還是會被找到的。畢竟蘇墨不可能去過那種下水道老鼠的生活,過著揮金如土、醉生夢死的日子才是蘇墨真正的日常。
這個開始漫長,后來短暫的夜晚很快就過去了。
陽光照耀在原小村莊當中,顯示著新的生機勃勃的一天開始了。
唐天等人一早就已經起床,開始講述自己在收容所遭遇到的所有事情,事無巨細,反反復復地說著,從早上一直說到中午。
原本不少人都開啟了頭戴式攝像機,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等他們出來之后,那些影像資料已經被徹底損壞,根本沒有辦法復原。
只好讓他們多次描述來還原細節了,甚至用了一些催眠手段,將一些細節都描述了出來。當然,對于郝教授和林蕓他們效果很好,對于唐天這樣接受過專業訓練的硬漢來說就沒有必要了。
至于進入到收容所當中…抱歉,當手環重新變成“鑰匙”的時候,唯一露出地面的那個半球房間外面再度被光幕所包裹,未知的力量阻擋著一切。
已經有人建議要挖出一條通道了,不過這個地方挖掘機明顯是開不進來的,再加上事情也沒有那么簡單,當然沒有辦法直接動工。
至于蘇墨,大概是因為沒有商量好,或者已經商量好了,沒有被打攪,他一覺直接睡到了中午才醒來。
簡單地洗漱了一下,還沒來得及找人問一下今天的“早中餐”是什么,一陣陣警報聲就傳到了蘇墨的耳朵當中。
“又發生什么事情了?蘇墨把毛巾丟到了一邊,整理了一下衣服打開房間門走了出去。
沒走幾步,唐天邁開步子迎面走來,臉色肅然地說道:“房子外面的光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