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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桃塢洲蹤跡

第(1/2)頁  回到陀獅堂的駐地,好好休息一晚后,洛蘭希爾第二天一早就詢問起舵主關于青鹿原的事情。

  “青鹿原是南部有名的大派,以醫術草藥見長,派中主修百花一脈,駐地在牧晴洲和薇坪洲之間群山層林中,南方洲郡中的名醫和丹藥,多出自此派。”

  “那青鹿原在南方二十二洲中的各派中排名如何?”洛蘭希爾突然想整體了解下情況。

  “這個很難界定。”這位陀獅堂舵主微微搖頭,然后繼續說。

  “南方二十二洲最深不可測的,自然是白鳳鴻鵠傳下的兩道嫡系,也就是‘白露七軒塢’‘明月珰心宮’,兩者皆是上門。”

  “南方大部分洲郡的巫女祝祭,都出自‘白露七軒塢’,但這一般是官面上的事,百姓接觸不到這些大人物,所以不敏感,也少有人關心。”

  “明月珰心宮在海外的小島上,那里與世隔絕,少有人知曉,我們也只是聽說,每隔三年,‘白露七軒塢’和‘明月珰心宮’會進行兩派大比,相互考較。”

  “不過這兩派比較低調,民間的知名度遠遠不及我們。除去這高高在上的兩大上門外,就是我們這些橫跨數洲的大派了,例如‘陀獅堂’‘青鹿原’‘吳鉤門’‘金珠坊’這些。”

  “再往下,就是各州內部的一些派系,比如青緺洲內就有一派‘火裘門’,派內火術士眾多,四階以上好手數百,五階也有七八位,說不定門內還有隱未出的六階存在。”

  “江湖上一般會把五階以上的高手特意劃分出來,因為到了五階會是巨大的提升,行山踏浪,無所不至,孤身一人就可隨意在天下行走,而不懼妖獸險地,如履平地。”

  “所以也有一些人為了表明這種不同,把五階的境界稱呼‘踏浪’。”

  “再往上六階時,基本都會獲得一定飛空的能力,這時就算不敵對手,也能逃得性命,一般人害怕這樣的高手報復,即便是官員也會給予相當的尊重,有人就會稱呼六階境界為‘乘霧’。”

  “那再往上呢。”洛蘭希爾眨了下眼睛,突然覺得這樣的稱呼還挺有意思的。

  “再往上,七階也就是西方所言的珊瑚階,則稱呼為‘穿空’,意為穿空裂云,如電如露。”

  “八階水晶階,則稱呼為‘登臨’,意為登頂凌目,俯瞰天下,乃是一方的泰山北斗。”

“九階,天梯之終,羽化登仙,這就是在世仙人了,凡人不可亂議,皆稱‘飛仙’。”(這些稱呼不用刻意記  “我們陀獅堂成立的時候不過是小門小派,門中法門也是歷代慢慢積累改良后才有如今這般精湛了,而派中成就最高的一位出在百年前,那位尊上成就‘登臨’之境,并將派內功法再度完善,才形成今日的局面。“

  “沒有成就‘飛仙’位果的前輩嗎?”少女有點驚訝,在她看來陀獅堂也是相當大的派系了,幾百年來不至于一個都沒有吧。

  “沒有,雖說傳承了數百年,但真正興起,還是百年前那位尊上引領,并未得志很久。”

  “事實上,天下大部分派系都是如此,只有出過‘飛仙’之人的派系,才有可能成為上門,而同理,除去上門之外,其他派系內基本不會有‘飛仙’存在,無論現在還是過去。”

  “這樣啊。”洛蘭希爾慢慢思索。

  似乎西大陸那邊也是差不多,那邊有名的派系也多是過往的英雄或者圣人所創,有著很久遠的歷史。看來在這信息還未網絡化的時代,知識的傳承依然是極度寶貴的,沒有前人經驗的積累,想自己一步步探索,有太多困難了。

  難怪五鳳在東大陸這邊有著如此高的聲望,她們五位可以說是從無到有,創立了一套套完整的進階體系,遺澤千年。

  了解完這些后洛蘭希爾才想起昨天聽到的另一件小事。

  “引針使在青鹿原是怎樣的存在呢?”

  “青鹿原會把派內五階的修行者稱呼為‘引針使’‘灼艾使’‘采萸使’,三者各自側重戰斗,醫治,草藥中的一種。”

  “在過去鼎盛的時候,青鹿原的‘三使者’,身著青衫,行走各地洲郡,名聲很大。”

  “即便是如今,天地變化后,青鹿原的使者依然不可小覷,大多能輕松擊敗同階的好手,若是擅長用劍用針的引針使,以一敵三也是輕松無比。”

  “同階之間差別很大呀。”

  洛蘭希爾感嘆一聲,普通超凡者和大派弟子,大派弟子和上門真傳,每一道之間都有著巨大的差距,哪怕是身處同階,也不能簡單畫等號。

  了解完這些后,洛蘭希爾繼續在青緺洲呆了數天,直到有消息傳來。

  這天下午的時候,洛蘭希爾正帶著面紗坐在陀獅堂的一處庫房院落內,檢查著箱子里堆積發霉的各種草藥還有陳舊物件。

  作為幫忙托運貨物,押鏢,打探消息的大派,時間久了也會遇上一些無法完成的委托,比如運送的貨物到地后沒人來取,委托人中途去世,還有意外遺留在陀獅堂的貨物等等。

  東西放久了,自然要清理出來,但有些東西即便是陀獅堂的成員也拿不準,就一直放在這里,慢慢的就積累下來了。

  “我看看,這個應該是風芷草,嗯,藥效似乎還不錯呢。”洛蘭希爾撥著手中干枯下來的草藥,感受其中蘊含的絲絲魔力和超凡特質,這個小箱子打開,挑揀出還沒發霉的部分,放在另外一邊干凈的小盒子中,然后再用筆記下東西的名稱和數量,將紙頁貼在盒子上。

  “這就好了,大概還能賣幾十個銀環?”她站立起身,看著這間寬敞的倉庫內堆積的大大小小的箱子,像是在尋找寶藏一般,感覺還挺有趣的。

  “葭蘭小姐,葭蘭小姐在嗎?”一陣呼喚的聲音從前廳傳來。

  “我來了,稍等。“

  洛蘭希爾抬起腳,從一堆雜物中走出,然后輕輕怕打了下衣裙,讓少許灰塵抖落,然后才走向前廳。

  轉過屋檐下的朱紅走廊,還沒到的時候,洛蘭希爾就聽到了前廳說話的聲音。

  “呼,渴死我了。”咕嚕咕嚕的灌水聲。

  “這次去的怎么樣?”

  “太亂了,我路上差點被人堵住。”

  “怎么了,你不是坐船往返的嗎,還怕被人堵住?”

  “那可不,盤龍會的人在江上拉起了鐵索,過往的船要挨個檢查貨物和乘客,我這修習怒獅法門的人,太容易露餡了。”

  “后來怎么過去的?”

  “當然在船底躲過去的,好歹這也是吃飯的本事。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哈哈,我想也是,不過盤龍會這么干,當地官府不管嗎?”

  “怎么管,人家就是借了官府的名義,說是最近水匪流寇很多,為了本地太平,需要嚴加檢驗過往船只,然后就讓盤龍會的人在江上拉起鐵索。”

  “這,當地的官員如此大膽嗎,名義上是說的過去,但官場上不是比較忌諱這個嗎?”

  “誰知道呢,或許官府內如今也有爭斗吧,我們陀獅堂每年都會資助茯杏書院一筆錢,就是為了讓其中的學子考上功名后,照顧下本派。如今官府內聽說也是暗潮流動,各種變動。”

  還未聽完前廳中這幾人交談,洛蘭希爾已經走進了屋子。

  “葭蘭小姐好。”

  眾人安靜下來,一旁閉目養神的楊血墨則睜開眼睛,“小九,你給葭蘭小姐說下獲得的情報吧。”

  “是,楊大哥。”接著這位年約20出頭的陀獅堂成員說起這次打探消息的經歷。

  “我那日接到任務后,當晚就動身去了撫云湖,然后詢問了前段時間當地有名于姓分堂主。”

  “那位分堂主如今不在當地,據說轉移到南邊的一處洲郡養傷去了,而后又詢問了當地分堂的先生,他們說這些年聽過的,比較有名的于姓同門不多,而除去年齡小,或者太老的,符合葭蘭小姐描述的就兩位。”

  “是哪兩位呢?”

  “一位就是之前受傷的那位堂主,還有一位是在總堂的大將。”和之前翻找出來的記錄一樣呢,少女心想。

  “總堂那邊的距離比較遠,消息回來會比較慢,恐怕葭蘭小姐還得再等幾天。”一旁的楊血墨稍作安慰。

  “嗯,我知道。”洛蘭希爾點點頭,然后目光看向那位返回的成員。

  “你之前說的那位養傷的分堂主,具體是在哪洲,可以帶我去看看嗎?”

  “具體我拿不準,但不是赭羅洲,就是桃塢洲,這兩洲比較太平,且相距撫云湖不遠。”

  “那就去吧。”洛蘭希爾表示這些都不是問題。

  “看來葭蘭小姐是下定決心了,這樣,我安排六位好手陪您一同前往,這樣路上也會比較安全,您看如何。”

  “謝謝。”少女點點頭。

  “好,那明日就動身,葭蘭小姐今晚好好休息。”楊血墨起身,開始找來派中的名冊,查看今日有哪些人駐守。

  在睡過一晚后,第二天清晨,三艘烏篷船駛離碼頭,沿著江面快速前行,有如青魚穿梭,靈動而快速。

  坐在船中的拱形烏篷內,洛蘭希爾看著外面那快速流過的江面,感覺陀獅堂不愧是江河上為生的漕幫,這劃船和駕船的本領確實不虛。

  沿著將水向東,一行人半天就走出青緺幫,第二天再次穿過一處洲郡,歇息一番后,第三天就來到了桃塢洲。

  兩岸的山坡上有著一片片桃樹,可惜如今并非春季,看不到桃花朵朵,飄落滿江的場面。

  登上岸后,一行人直接向當地的陀獅堂分舵詢問起來。

  “你們是?”聽到說是來打聽蹤跡的,當地的陀獅堂成員也警覺起來。

  “我們是青緺洲分堂的成員。”說著一位成員拿出憑證,還說出特有的暗號。

  經過一番檢查和確認后,這位分舵的成員才去請來本地的主事人。

  一位有著胡渣的大漢扛著酒壺走進院落,他滿身酒氣,似乎還有點醉意。

  “倪大哥,這幾位想求見那位養傷的前輩,您看。”剛才回洛蘭希爾他們話的這位成員看到救星一般跑過去詢問。

  “誰?哪個前輩,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前個月過來求醫的那位于姓前輩。”

  “蠢貨,我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原本上頭的臉,怒目一吼,將這位年輕的同門蝦的軟倒在地。

  “呵,你們是哪里的來的人,口口聲聲說是同門,我看其心可疑。”這位酒漢啪的坐在大廳的椅子上,一腳放在旁邊的桌上,很快又眼神迷醉起來,似乎酒的后勁又起來了。

  “這位同門大哥,我們確實是有要事要找尋那位于姓前輩。”

  這位打起了呼嚕,似乎沒有聽到。

  不得已,洛蘭希爾這邊同行的一位陀獅堂成員再度復述了一遍。

  “這位同門大哥,我們是有要事要找尋那位于姓前輩。”

  “吵人…”說著他側轉了下身子。

  看到對方這副樣子,洛蘭希爾搖搖頭,讓前面的這位同伴先退下,然后就坐在這大廳中慢慢等待,直到對方睡醒的時候。

  如此,太陽從正午轉到落日,又從落日轉到夜色漸深,這時這陀獅堂分舵也要關門閉戶的時候,這位才悠悠醒來。

  他看了看依然在大廳內的這幾人,這時活動了下身子,站起來。

  “居然還在,呵,你們對人一無所知,居然說要找人,真是可笑。”

  “那這位大哥,您要如何才能相信我們呢。”洛蘭希爾站起身來,面紗上那對明眸直視這位酒醒的大漢。

  “如何,如何,罷了,我本是不信你們,既然你們這么有誠意在這等了一天,我要是不給個說法,倒是我不對了。”

  “來,把我兵器拿來,和這位大小姐會會。”他大聲一喝,隨后院外的大門很快打開,當地分舵的成員一臉興奮和恭敬的取來沉重無比的七環大砍刀。

  這把刀,刀身厚重,背有金燦燦的七個圓環,拿在這位大漢手中,簡單一揮,就發出沉重嗚嗚破空聲,然后金環撞擊,清脆顫鳴。

  “這是要打架嗎?”洛蘭希爾身旁的一位成員不解的開口。

  “看樣子是,這分舵的同門真是不好相處。”

  “他看上去有五階‘破浪’的實力,而且氣勢渾厚,恐怕一般人很難勝過啊。”尤其是那沉重的金刀,看著就有種駭人的聲勢。

  “我們一起上吧,不然打不過這個漢子。”

  “不,還是我來吧。”洛蘭希爾微微搖頭,走出眾人的遮擋。

  “葭蘭小姐,怎么能讓您…”一旁的成員還想說些什么,但眼前發生的事讓他不禁閉上嘴巴。

  洛蘭希爾走進庭院之中,兩手攤開,眼眸微閉,額頭一片金紅的鱗片浮現,一股無聲的氣浪溢散,將她的頭發和衣裙飄起,隨后雙眼睜開,淡淡的金紅的光華溢散,隨后她一抬手,不遠處的一把長劍就從架子上飛起,落在手中。

  “好好好!看來我老倪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這位小姐確實非同常人,看刀!”他大笑幾聲,隨后兩臂隆起,肌肉迸發,身形猛的跳起,有如巨蟒橫江,踏浪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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