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那個女孩到底是什么人啊,這這也太不正常了吧。”
紅帆看著遠處那位召喚光明之風的身影,低聲念叨著,才施展了廣域性的高階法術,如今居然還有余力再來一次。
“這簡直比洛蘭會長還要可怕了。”身旁的一位學員也低聲附和道,不過幾人的手倒也沒停,連綿的箭矢如細雨一般射向對方。可惜在光明之風的影響下,這些箭矢的威力也大不如之前。
“紅蛛毒刺之陣!”
眼見情況不對,紅帆也不得不拿出之前準備的戰陣之術,這本來是前段時間為了和‘黑色面紗’作戰準備的戰術,沒想到如今用在這里。
26位自然序列的弓箭手排列成如網一樣的陣型,前幾列單膝跪下,后幾列站立,皆拉弓引箭,但是懸而不發。隊伍中剩下的8位惡魔序列學員則按之前排練的位置站好,他們都是出自曾經的真紅薔薇,實力也是不俗。
在這幾位惡魔序列學員的聯合施法下,一陣紅色的霧氣在空中浮現,然后慢慢吸附凝聚到箭矢的尖端,染上一抹危險的嫣紅。
而在這群人準備的同時,其余的幾人則是沖了出去,揮舞著靈敏的細劍和對方剩下的幾位‘天使’作戰,以此拖延時間。
劍刃交擊,細長的火花從劍身劃過,這幾位靈敏的劍士如翻花蝴蝶般,不斷遮擋著對面的視線,同時來回躲閃和襲擊這些剩下的‘天使’。
盡管有著領域的加持,幾位實力非同一般的‘天使’也花了近十秒,才突破這幾人的阻攔,而之后出現在眼前的一片幽紅的星星點點,如同夜晚里凝視敵人蜘蛛眼睛一般。
這些特別法術加持的毒箭,正是之前洛蘭希爾依照自身能力研發出來的成果,不僅有著破魔破甲的效果,還有著劇烈的毒素。盡管相比比原版差距極大,但在普通超凡者中,橫向對比同階的法術,這套法術可以說十分優秀和實用了。
深紅的箭矢如毒刺般竄出,宛如流光,轉瞬即逝,然后刺入這幾位‘天使’的身體,讓其墜落退場。雖然是在領域中,威力不如之前,但在人數的幾倍優勢下,圣殿學院的力量終于被消耗殆盡,只留下洛蘭希爾一人。
看著對面那些熟悉的面孔,洛蘭希爾感到一絲無奈。
這真是自做自受啊。
但誰又能預料到如今的局面呢,她將手中的權杖收起,一柄精致的白玉長劍在空中逐漸浮現,洛蘭希爾握住劍柄,劍光斜斬,劈碎幾支襲來的毒箭,但更多的深紅毒箭劃過夜空,墜射而來。
看來這次不得不認輸了,少女心有所悟,雖然她還能堅持一會,但身后的那面旗幟可是脆弱無比,在箭雨中恐怕是難以保全了。
但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數道幽藍的光柱從后方貫射而出,擊碎那些深紅的箭雨,直搗敵陣,瞬間十幾位城砦學生就在集射下退場。
少女驚訝的回望,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青年從廢墟中掙扎站起,他的手指因為緊握法杖而顯得蒼白,骨節猙獰,這位正是高塔目前的首席,杰克。由于剛才城砦學院的突然襲擊,幾位‘天使’也沒有來得及細看,就緊急回援,這位首席在同伴的掩護下,小心逃過一劫。
而少女收起法杖后,領域消散,在場的魔像又能使用,于是才有了剛才那次齊射。
這個是聯手的意思嗎?魔像并沒有攻擊空虛而脆弱的圣殿旗幟,而是轉向那些城砦學員,其中傳達的隱意讓少女不由得如此猜測。
但細想之下,這確實一個兩害取其輕的選擇,如果洛蘭希爾就此退場,杰克獨自面對這么多的城砦學員,肯定必輸,所以還不如先救下她,以此消耗對方的實力。
于是少女再次拿出羽翼的權杖,輕輕揮舞,純凈的光明之風,撲向對面的陣地。
這次她并沒有展開領域,但也算削弱了對方的實力。
而紅帆這邊,見杰克起來后,也是變更集火的對象,優先攻擊場內唯一剩下的法師。
但射出的箭雨,其中一部分被魔像的光柱抵消,一部分則被洛蘭希爾施展的光之棱鏡所阻隔。場內的二人相互支援,在洛蘭希爾的削弱下,紅帆這群人能發揮出的實力只能勉強達到序列5。
而場內的100多具魔像不斷發射光柱攻擊,讓對方不斷減員,直至最后分散躲閃。隨后銀發的少女擲出光之封印劍,將剩下的零散幾人定住,然后又被魔像集火掉。
如此一來,場內也只剩下兩名參賽者,與此同時,天也蒙蒙亮了。
遙遠的天際浮現出淡淡的白色,其余的天空也呈現出淺淺的紅色。
杰克和洛蘭希爾協定了短暫的休戰,以便清理戰場,移走和救治那些受傷的學生。
真是不容易啊,銀發的少女坐在廢墟中的斷石上,看著來來往往的醫護人員,不斷抬走一位位參賽者,接受治療,而街道邊也開始出現一些行人。
聽聞了昨晚的激戰后,其他學院的學生也慢慢趕到,驚訝和好奇的看著滿目瘡痍的現場。
“這才一晚上吧,怎么就和昨天下午完全不一樣了。”不少人發出這樣感嘆。
“你是不知道,昨天我睡到半夜,宿舍外響起一陣陣爆響,夜空映照的跟白晝一般,要不是因為宿管的限制,我早就爬出來看了。”
“這屆的比賽很不一般,我記得之前幾屆都沒這么激烈,哪像這次,簡直和打仗一樣,我看那些受傷重的學生,估計要修養幾個月才能緩過來,以前都沒見過這副光景。”
“哎,以前不是這樣嗎?我還以為年年都這么精彩呢。”一位剛升入二年級的學生問道。
“怎么可能?之前有各種規則平衡限制,還有老師的看護,哪像這次,就差打出人命了。”一位高年級搖搖頭,看著那些從廢墟下拖出的血痕,心有余悸的說道。
“但真的很精彩啊,如果我以后升入高年級,也想報名參加。”某位大膽的新生說道。
“除了在學校,哪里還能這樣輕松的放手一戰呢。”
“但這也只是‘練習’罷了,真正的戰場可不會這么溫柔。”某位橋墩學院的學生似乎心有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