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電話之后,邢青梔對著一旁的人表情不變的說道:“看來破壞了他的假期安排,他很不高興。”
有些人覺得蘇辰過份,但也有一個想法不一樣。
剛剛完成了戰斗從非洲歸來的申雨,經歷了那樣一場鏖戰,她也有了一些轉變。
“不管他如何不高興,不還是第一時間應了征召嗎?報名,是在明天早上八點吧。”
申雨的話讓很多人沉默,是啊,對比他這一次不征召,現在跑去鬧一鬧,確實微不足道。
蘇辰還是知道輕重的,知道什么事重要,知道什么樣的行為是在底線之內。
我們關心雷宇卿干什么,現在只需要關心蘇辰接下來作為最特殊的一個成員,加入到這一次的集訓營,會給大家帶來什么就可以了。
別的,無關緊要。
比起終端賽的殘酷,再回過頭來看這些事,真的是微不足道。未來華夏參加終端賽準備的隊伍,但凡多得到一點應戰的經驗,能在未來多活下來一個人,那就是無量功勛。
“雷宇卿已經廢了,不至于再去找他麻煩吧?”
還是有人開了口。
邢青梔和申雨看向他,幾乎是同時,說出同樣的話:“記住,這樣的話不要再說。”
都無需說話,只要你表現出這樣的意愿,如果被蘇辰看到,他保證會行使自己的特權,將你踢出集訓營。那家伙,可不單單是‘狠慫’,還很小心眼,記仇,很多缺點,他身上都有,可千萬別覺得他會為了你口中的‘大局’為重,因為他一定會有一個理由告訴所有人,你說的是錯的,完全不配稱之為大局。
見到那人似乎不服氣,一直站在后面的童尋川站出來,拉住了這個也算是熟悉的人:“如果你不想被莫名其妙的淘汰,那就不要再說話。”
邢青武站出來,語氣不善:“想來各位都知道了,我們這些人也要參加集訓,隨時也有可能踏上終端賽的戰場。所以,不要仇視蘇辰,他或許沒有什么本事讓我們提升實力,卻會告訴我們,如何在不影響戰斗力的情況下去盡可能的保存自己。贏了,只剩幾個人出來。贏了,剩十幾個人出來。結果相同之下,你們會如何選擇?別覺得錦上添花不重要,這里的花,是生命。”
申雨看了所有人一眼,跟邢青梔離開,離開之前,她以明天開始就是教官的身份跟在場的人說了一句話:“我會讓你們害怕,打碎你們哭喊著不在乎的不怕死口號。而他,很有可能會讓我展示給你們的恐懼加倍,你們不都是在聊‘狠慫’嗎?那就借用邢青武的成語,他不僅會錦上添花,更擅長落井下石。在這詬病他的時候,最好別是不在意,哪怕你們恨他呢,或是罵他呢,不然我真的擔心你們連集訓都通不過。”
醫院。
只有雷宇卿的一個弟弟在陪護,所有人都回去了,其實這個弟弟也沒必要,有專業的護工,留下,是擔心雷宇卿的情緒會有不可控的變化。
就在昨天,被告知了,如果有真憑實據是蘇辰做的,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他還配不上這個位置,那就公事公辦。如果沒有證據,別惹事,尤其別去對他做什么,那家伙最近背著一身功勛,能在觀看終端賽的時候,坐在第一排和第二排之間的位置,能在那個場合‘胡說八道’,意味著什么你們該都清楚。
樂樂的發展,旅游業的發展,競技賽的發展…
這些,都是功勞,都是讓他站在更顯眼位置的資本。
雷宇卿一直沉默著,誰也不知道他內心是怎么想的,能知道的是這個高手徹底廢了,真要有志氣,未來將智商開發出來,做一個出謀劃策的有用之人吧。
聶小明拿出了一個證件,讓蘇辰可以在這樣一個午夜時分,還有探視的資格,對這類事,聶小明沒有猶豫的就做出了選擇,對比剛來的時候,蘇辰的價值早已不同。
蘇辰走進了病房,陪護的人早已入睡,借著門口的燈光,雷宇卿微微側頭看過來。
燈開,四目相對,雷宇卿努力的保持著平靜,他不相信蘇辰身邊的人有這個實力,之前克洛德和蘇天養都見過,尤其是克洛德,是強,卻絕沒有一下子擊倒自己的實力。
理智告訴他,不是蘇辰。
可他實在找不出第二個人,此刻看到蘇辰,他的情緒更為復雜,他不知道對方是來炫耀,還是來干什么?
“來看看你,聽說你的家人覺得是我做的,要找我的麻煩?”
陪護的弟弟已經醒了,怒目而視,站在病床之前準備擋住蘇辰,雷宇卿開口:“讓開。”
視線的通道再度通暢,雷宇卿哼笑一聲:“到是向你的風格,來耀武揚威一番,可我更不信是你了,你沒這個實力,怎么,要來冒名頂替一把?”
蘇辰覺得自己來對了,這笑話太兇殘了,不是說雷宇卿是文武雙全嗎?就這?自己就給自己安排了?
“你覺得我有必要冒名頂替嗎?剛才在醫院買了個果籃,想著來看病人,空手過來總歸不好。”
他的故意炫耀姿態,雷宇卿更不信了,不是腦子不管用,是他對自己實力的絕對把握,之前跟蘇辰鬧起來,幾次都是來真的,如果他有暗藏的實力不可能藏得住,那幾次,一個克洛德都不保準的。
信息的不對稱,誰能想到蘇辰是剛剛得到高手,無解的高手,并且這高手還能夠讓蘇辰絕對的信任。
“行了,你可以走了,笑話你也看了,如果你還想要類似的滿足感,趁著我沒出院,可以常來。”雷宇卿拿出了一副‘倒驢不倒架’姿態,試圖以這樣的方式,維護自己最后的尊嚴,既然擋不住別人來踐踏,那就營造出我不怕你踐踏的姿態,借此躲開相應的麻煩。
我自己都不在意了,你還在意,那是我形象差,還是你形象差?
“好的。”蘇辰笑了笑,轉身離開,這家伙,到底是硬裝出來的沒事,還是真的沒事?
不管怎樣,至少知道了,這家伙很喜歡給自己加戲。
沒事,什么樣不要緊,讓回來的羅伯特盯他幾天就什么都知道了。
無需蘇辰做什么,他來到醫院,再離開醫院,天擦亮這消息就在燕京傳來,有人視為挑釁,雷家人沒說什么,可這來自外界的輿論壓力,架得他們不能對這件事無動于衷。
蘇辰呢,大搖大擺的乘車,來到了某個部隊的大院。
回國之后,他身邊基本上是蘇天養、聶小明和陳文芳的配置,20億的獎勵到來,讓他對安保力量不再是之前那樣謹小慎微,心里有底,不僅有陳文芳,還有護甲,但在臺面上,他依舊遵循著大家熟悉的形象,我很慫,每次出門都是前呼后擁一大幫,就怕出事。
從安保公司調用了四個安保,每一次出門,都至少是兩輛車,如有必要隨時三輛車,且蘇天養和聶小明還是機動,換班做司機,陳文芳則成了雷打不動的副駕駛成員。
很多事,不能深究,一旦深究也就沒了意義,能徹底代替這些人,陳文芳的實力自然無需贅言,聶小明是知道的,如果說雷宇卿的事情非要安放到蘇辰的身上,并非不可能,這個陳文芳很詭異,他曾側面跟蘇天養閑聊過,在對方的口中,是對這個人實力的認可。
鑒于這件事并沒有觸動聶小明的保護機制,他也只是自己知道,沒有想要外傳的意思,心里也清楚,或許這件事,也是蘇辰對自己的一種考驗,到底是身邊安放了一個能夠一定程度信任的安保,還是一個監視器?
面對著已經被單獨劃分出來的一個集訓營,蘇辰在電話里就說過,找我來干什么,我這樣的人哪配給一群精英當教官,申雨多好,很合適。
邢青梔在電話里告訴他,上面點名讓他來,說是要灌輸一些新的思維模式,要打破固有的思維牢籠。
蘇辰明白,嘴上說著殘酷,可在實際考量的層面,還是認可了終端賽的存在,不然也不會有這個集訓營了。
看到一眾熟悉的面孔,他覺得自己似乎沒有必要那么認真了,邢青武和童尋川這類人都來了,在場肯定還有,那也就意味著,這個集訓營,還是以摸索為主,讓他們也都進來刷刷履歷,跑到那邊去駐扎一段時間,肯定不會參加比賽,但未來履歷上,卻也會有濃墨重彩的一筆。
終端賽。肯定不會多訓練人,那沒有什么意義,華夏也不會多參加,只是會準備二百人左右的隊伍,一個正式的,一個候補的,以最高標準百人來準備,真遇到不可退讓的時候,隨時能夠拉得上去,而不是像這一次一樣,臨時抱佛腳,臨時拉人湊數。
報名登記,領取生活用品,安排房間,給通行車輛配發通行證,蘇辰從頭至尾沒參與,陳文芳攬過了一切,細致的安排好。
單獨的小套間,有一個衛生間,有一個會客間,按照這里的配置,穩穩的高配。蘇辰眼皮一翻:“我先睡一覺,”
面對部隊的被褥,他并不抗拒,曾經一度還很喜歡硬硬床板和被子的感覺。
他睡覺,陳文芳盡量保持安靜的幫著他收拾,衣服洗漱用品都整理好,蘇辰翻身喃語:“不用太在意,不一定每天都在這。”
一個掛著集訓營名頭的實驗班,意思意思就得了,行了是教得好,不行是他們領悟能力差,不涉及到你教的不好會誤人子弟。
邢青梔看著坐在門口的陳文芳,又看了看在對面房間內坐著的聶小明和蘇天養,面目表情依舊古井無波,開口說道:“我是他的女人。”
說完,直接握在門把手上,開門進入房間,而陳文芳,向內看了一眼,看到了床上已經睜開眼的蘇辰,四目相對,她選擇了繼續端坐,并沒有組阻攔邢青梔。
邢青梔坐在床邊,拿著濕巾,輕輕幫蘇辰擦拭了一下眼角的眼瞼:“累了嗎?”
蘇辰翻了個身,直接將其摟在懷中,邢青梔也順勢跟著他一起躺下來,任由他抱著。
沒有睡好,聞著淡淡的花香,感受著吹彈可破的肌膚所帶來的觸碰質感,蘇辰喃語道:“我可不配當教官,聊聊天還行。”
邢青梔沒有去試圖勸說他去做別人想要他做的事情,低聲的嗯了一下,不再開口,任由蘇辰的手在搞小動作,而隨著這樣的行為,身體有了一些被迫清醒的表現,幾分鐘之后,睡意也消失了,蘇辰松開手,轉了個身,讓自己更舒服的躺著。
邢青梔坐起身,看著平躺下被褥中間區域的變化。
蘇辰也不覺得尷尬:“看什么?”
邢青梔:“看你是怎么膽小的。”
蘇辰露出窘迫表情:“沒辦法,吃完不承認不是我的風格,那就只能不吃了。”
邢青梔很認真表情的想了想:“你再努努力,我也努努力,那我這個姓氏也就不重要了。其實我也不想被一紙婚約束縛,很麻煩,要認識你的所有親人,要跟你組建一個家庭,還要被束縛承擔一個妻子該做的一切,孝敬公婆,尊敬長輩,持家過日子,我不想。如果能單純點,我也覺得挺好。”
她的手動了,看著她那張超然世外古井無波的面孔,表情都沒有什么變化,偏偏此時還在給自己‘按摩’。
那些網絡上總是會說一些‘奇聞異事’的朋友們,你們說描述的那種快樂,我體會到了。
蘇辰到位了,他的穿著沒有特殊要求,他也不負責具體的訓練,只是作為集訓營教官組的一員,出現在操場上,站在教官的隊伍里,跟接受訓練的二百人見個面。
申雨是教官,傷還沒有好的魏冬也是教官,剩下的教官每一個看上去都很厲害的樣子,到蘇辰這,他就像是一股清流,給了非常壓抑嚴肅的現場帶來了一縷春風。
“大家好,我是蘇辰,前面的教官都太嚇人了,我都覺得這集訓營是刀山火海了,放心吧,到我的時候,我會讓大家放松放松的。”
面對著一些教官狠厲的眼神,蘇辰仿若未見,渾不在意,自我介紹完就閉嘴了,然后絕不參與任何訓練安排。
晚餐,一個如同牤牛一樣身材且代號也應情應景叫做牤牛的男人,作為這一次的總教官,下達了一個命令:“餐前五公里,餐食只夠一百人吃飽,跑到后面的人能不能吃得到,得看前面的人愿不愿意舍棄自己吃飽給你們留下一點餐食。”
作為雷宇卿和魏冬曾經的教官,在作戰層面,‘牤牛’絕對是頭子級別,蘇天養跟他只是一個眼神的對視,就知道,跟他交手,自己想的問題是活下來。
蘇天養并沒有覺得受挫,華夏地大物博,一直以來就號稱全世界所有雇傭兵的墳墓,從小接受的訓練就告訴他,不管你多強大,也別去試圖挑釁華夏,當你踏入邊境的那一刻起,你的生命已經不由自己做主。
牤牛帶著所有教官站在操場上看著瘋跑的受訓人員,蘇辰直接進入食堂,看著營養足夠味道沒任何考量的受訓人員餐食,直接搖搖頭,走到后廚,果真看到了小灶的餐食。
邢青梔這類數據分析的幕僚人員,也來了五六個,都是一起觀看‘終端賽’和一起開會照過面的人,教官可以吃戰士餐,這些人可不需要。果不其然,熱乎乎的小灶飯菜剛做好,蘇辰直接拿了一個餐盤,示意陳文芳等人跟著自己一起,盛菜吃飯。
陳文芳的身上,沒有任何副作用的反應,除了在戰斗層面展示出的實力,其它跟正常人一樣,無懼陽光,對鮮血也沒有無可抵抗的想法,吃東西也正常,也不會時不時的出現獠牙。
他們這邊吃著飯,已經有人跑完回來了,進來之后,有的人還看一眼大搖大擺坐在那里吃飯的蘇辰,有的人則直接掃了一眼,不予理會,到巨大的飯盆面前盛飯,拿著大飯缸,直接盛滿如同土豆泥般的餐食。
蘇辰沒看過,很好奇,以前只在電視上看到各種特種兵什么魔鬼訓練營之類的畫面,不覺得那是假的,可真真在自己眼前看到還是第一次,很快,這食堂內就充斥著大汗淋漓捂出來的汗餿味,以及進來后根本不管不顧的大快朵頤。
男人女人一個樣,童尋川是在中間名次,看到還殘存的飯菜,拿著飯缸,猶豫了一下,還是盛滿了,女人吃得少,但女人在這樣集訓之中的劣勢很大,如果不能保持好的體能,任何一點點的謙讓都有可能直接造成被淘汰的結果。
“嘖嘖嘖。”
蘇辰趕緊將吃完的餐盤遞給蘇天養,一起收起來放回后廚,他可沒那愛好,這個時候去享受自己與眾不同的優越感。
‘牤牛’站在門口,掃了一眼,看到蘇辰此舉,沒說什么,對蘇辰被點名為教官這件事,他不太理解,但想到在觀摩終端賽的時候蘇辰的表現,也知道這位的一些論調,得到了上面的認可。
叫什么來著?
‘狠慫’。
以‘牤牛’的戰斗力,他是不認可這個論調的,但也必須承認一件事,終端賽那樣的地方,一定程度的謹慎和明哲保身,確實是取得勝利的關鍵點之一。那不是光有實力就可以碾壓的地方,沒有智囊大腦的幫助,光是其中一些游戲設置的陷阱,都會讓你消耗大量的體力,受傷都是家常便飯,到那個時候再去面對敵人。
能被選來參加終端賽的,有弱者嗎?
所以,盡管‘牤牛’內心不認可蘇辰,也選擇完全聽從命令,在蘇辰沒有出原則類型的大錯誤之前,他不會限制對方的任何行動,包括遲遲不出來在房間里睡大覺,讓教官和受訓人員的集體見面從上午推遲到晚飯前;包括他很特殊的不去履行教官職責,不僅先去吃飯還將里面的小灶飯拿到外面來…
‘牤牛’都沒管,并且也壓制了其他的教官,也都不要生事。
走到門口的蘇辰,突然回頭,清了清嗓子,拿過來一個擴音喇叭,狠狠的敲了敲,讓驟然敲打的擴音,吸引整個食堂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跟大家說一下啊,我這個人呢,小市民一個,剛剛看了,似乎這個教官身份有直接淘汰受訓人員的資格,所以呢,那些總是惡狠狠看著我、看樣子像是要吃了我的人,最好收起你的態度,我恨不得馬上有人取消了我這個教官的資格,千萬別給我主動鬧事的機會。還有我的同僚們也一樣,很多人看我不順眼,又沒辦法,不過我這個人心善,給大家提供一下便利,看我不順眼的…”
所有人都看向他,怎么,你要放下狂言嗎?
蘇辰詭異的笑出聲:“呵呵,想什么呢,是不是以為我會說,隨時歡迎你們來挑戰我?我又不傻,跟你們這幫強人放狠話,那不是自找不自在嗎?我的意思是說,要想揍我的,或是教訓我的,找我身邊的,我介紹一下啊,我的女助理,單挑贏了她的,我站在這不動讓你教訓,保證事后不給你穿小鞋。”
所有人又都看向陳文芳,越是實力強的越是詫異,看不出來這位有多強,身上也沒有一個戰士該有的肌肉線條和狀態,可看那樣子又不像是一點實力沒有。
真的是高手嗎?
吃過飯,還沒休息一個小時,新一輪的訓練開始了。
‘跑到廢’,三個小時的極限跑,是有速度參照的,如果你能達到標準,三個小時是能夠回到營地休息的,如果你速度不達標,那對不起,你今晚的睡眠時間要比別人少了。四個小時后,熱水停止供應。
呼啦啦的二百人跑出了營地,邢青梔等幕僚分析人員,跟一部分的教官開會。
‘牤牛’找到了蘇辰:“我執行上面的命令,知道你是不可或缺的人才,但這里是集訓營,我希望你可以至少做到表面的守規矩。”
蘇辰正在房間內玩游戲,抬頭看了一眼‘牤牛’,點點頭:“沒問題,有話直說我喜歡。你和我助理,找個地方單挑,你贏了,我保證規規矩矩配合你。你輸了,我來去自由,需要我的時候提前至少半天通知我。”
‘牤牛’沒有妄自菲薄,但也沒有狂妄自大,沒有答應:“我輸了,至多給你晚上離開這里的權限,白天,你必須還在這里。”
蘇辰再度抬起頭,沖著他豎了豎大拇指:“厲害。”
‘牤牛’看了一眼門口坐著的陳文芳:“好奇心讓我控制不住,理智告訴我,不該信你的話。算了,背個小處分,晚上要是不放你出去,估計這地方你也待的不自在。”
蘇辰本都沒有打算去看,現在到是來了興致,誰說這是個莽漢,看來自己也是先入為主了,真要是個只有匹夫之勇的莽夫,也不可能成為這樣一個集訓營的總教官。
蘇辰給了陳文芳一個眼神,這是兩人約定好的,在公開場合,你只需要表現比對方強一點點的實力就可以了,別把非人類的一面展現出來。
有這樣的安排,所以蘇辰之前才沒有打算去看兩人的單挑,看到‘牤牛’如此粗中有細,他到想要看看,這位到底有多少的底蘊。只強一點點,能直接探出底。
結果,他失望了,這哪里是粗中有細,完全是狡猾的代名詞。
只是幾下,當陳文芳輕松擋住他的進攻,勢大力沉的拳頭和鞭腿,都沒能讓對方挪動半步,‘牤牛’直接認輸了,一個人想要收斂實力表現的只比你強一點,進攻上可以做得到,但在防守上,明眼人很容易看破。
“蘇教官,我希望適當的時候,能夠借用一下陳女士,希望她來幫我給受訓的人一個深刻的教訓,讓他們時刻保持著一顆謙卑的心,將人外有人這句話,牢牢刻印在心里,這樣以后一旦真的去參加終端賽,才會更為謹慎。即便沒有參加終端賽的機會,也讓他們在以后的工作中,收起那點驕傲。”
一句臥槽,真的是人不可貌相,這代號都是瞎扯淡,這位哪里是莽夫,哪里是狡猾,他才是真正的戴著最好面具的人,看看面對受訓人員的時候,那姿態,完全就是一個實力強大到說一不二戰神姿態的男人。
對比現在。
蘇辰豎了豎大拇指:“你才是真正的穩如老狗。”
‘牤牛’擺手:“不不不,比起蘇教官,我這點道行根本不夠看。”
蘇辰嘴角含笑:“我現在很懷疑一件事,魏冬和雷宇卿,會是你教出來的最好弟子嗎?”
‘牤牛’笑了笑沒開口。
蘇辰現在都懷疑就雷宇卿那點道行,肯定瞞不過‘牤牛’,那還教他是為了什么?
我去,這家伙是真的厲害,誰要是看他外表信了他呈現出來的模樣,那才是真的愚蠢。
兩毛四,蘇辰現在絲毫不懷疑,就這家伙,用不了幾年,能換成一顆金星。
“有任何需要,找我。”
扔下這么一句結交示好的話語,蘇辰離開了營地。
剛一離開,第一句話就是問陳文芳:“實力如何?”
“他也沒有盡全力,不過我打他,也很容易。”
蘇辰轉問蘇天養,他的回答是比較形象的:“如果這還留有余地,單純以格斗而言,我和魏冬聶小明加一起,差不多。”
得罪高人有罪啊!
蘇辰唏噓感慨,同時在他的心中,對于系統的強大,有更為深刻的認知,這要是沒完成20億的任務,沒得到獎勵,這次回來燕京,還浪個屁,差得遠了。
外面妖魔鬼怪多,還是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好啊。
“克洛德,我們的安保訓練,也得加大力度了。”
還是得穩,有了護甲,有了羅伯特和陳文芳,也還要保持著對未知的謙卑,還要更穩一些,本錢越多,底牌越多,就不必每一次都讓人直接探底了。
不能老是將他們倆展示出來,還得盡量藏著掖著,讓別人以為是最后的底牌。
嗯,這個想法靠譜。
蘇辰的老家縣城。
負責保護蘇大龍夫婦的保鏢賈勇和常玉鳳,再一次到客運站接人,
一段時間以來,他們已經接了幾十批次的人,有坐火車來的,有坐客車來的,還有直接開車過來的。
有四十多歲的,有三十多歲的。
有一家三口的,也有一家五口的。
全部都是落戶縣城生活的,所有人的居住地,都在別墅區的外圍,幾棟住宅樓,幾十個房子,為他們安家落戶,每個家庭每個月都可以開一份足以確保在這個縣城小康生活的工資。
五險一金,有老人的,生老病死不用管,有專門一個小的基金,給老人養老治病,給孩子上學。
這些人之中,有到蘇家當保姆的,有當保潔的,也有跟著蘇大龍一起干事業的——釣個魚喝個酒的朋友,還有跟楊敏一起干事業的——打個麻將一起跳廣場舞的朋友。更多的,則是充斥到綠城景苑這個小區的保安隊伍之中,別人不知道這些人是干什么的,章嘉杰是知道的,他不僅知道,還是經辦人之一。
在這個小區靠近別墅的幾棟樓內,但凡是有賣房子的,幾乎不愁賣,掛上保準短短時間就會賣出去,還形成了短時間內,這里的房價高了起來。
在小區后身另一側,之前本來是要開發成為一個批發市場的區域,被建成了一個辦公區域,特警大隊在這辦公訓練。整個區域,包括辦公大樓和訓練場,所有的配套設備,還有專門車輛之類的,全部是由蘇辰資助。甚至在郊區的一個軍營駐地,也得到了相應的資助,專門送給后勤部門一千頭豬,各種所需的設備也一應更換。經過當地的人員與部隊溝通,這個駐地最終沒有挪走,繼續在這里駐扎。而這里,如果開車經過外環路,十幾分鐘即可到達綠城景苑的小區。
章嘉杰是經手人,固若金湯這四個字他知道不應該輕易拿出來,可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只能加深與蘇大龍和楊敏之間的聯系,兩家之間的關系早已親密無間,別墅前后院挨著,章嘉杰一家人都清楚知道,蘇辰現在夠不到了,可只要蘇大龍夫婦暫時沒有跟著兒子去養老的想法,只要在老家住一天,好處就會因為我們照顧他們兩個而源源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