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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 年輕人,刺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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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崇梅來了,后面的車子里,下來了很多人,瘦小的甘大軍(王族海豐甘雨林的父親)從一輛商務車內下來,在他的身后,一道身影引得所有人的關注。

  那雙如同船一般的大腳踩踏在地面,附近的人能夠感受到一陣特殊的顫抖,而那輛商務車,也仿似卸載了重負,微微有一個‘升高’。

  超過190公分,如果有瘦弱的女孩站在他身旁,兩個能夠給人跟他一雙腿差不多‘大小’的既視感。

  那手臂,比正常成年男子的大腿還要粗,不是健美出來的那種肌肉,是如同澆筑出來的鋼筋鐵骨般壯碩,穿著的t恤似貼在肌膚上的一層裝飾,整個上半身的線條清晰可見,脖頸的肌肉呈現出來的感覺比女孩的腰肢還要粗壯,

  長相?

  這樣一個男人沒有人會去關注他的長相,從他出現那一刻,鎖柱身體緊繃,端著‘噴子’的手微微緊了緊。

  站在蘇辰身后的蘇天養,也向前走了一步,站在蘇辰身側稍微靠前的位置。

  龐繼祖站起身,似沒有看到那個壯碩如同怪物一般的男人,咧嘴笑道:“好好好,看來你們已經做出了選擇,這種處理方式我喜歡?帶著這個怪物來,是要跟我的人單挑嗎?盧博、甘大軍,你們想的挺美,我不答應。”

  盧博之前坐的位置,身側茶幾上的茶杯,砰的碎裂開,遠程配有消音器的熱武器進攻直接展示肌肉。盧博紋絲未動,瞇著眼睛盯著龐繼祖,過了半天才緩緩開口:“蔡崇梅,是要徹底撕破臉皮嗎?”

  龐繼祖狠啐了一口:“去你瑪德,別問我嫂子,今天這件事我來做主,盧博,你是不是當老板當傻了,我們的方式都忘了?還撕破臉皮…”

  西瓜刀抓在手里,掄起來。

  “啊!!!!!!!”

  盧嘉痛苦的嚎叫聲響起,斷掌的疼痛,讓他根本無暇顧忌身后的鎖柱和他手里的武器,那撕裂的痛苦聲,讓在場每一個人都不禁心中一凜,眼角的神經抽搐,產生完全不受控制的抽動。

  盧博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甘大軍等一眾人,盡數是一個反應。

  轉身,走到最后區域的車子,上車,車子啟動后退,遠離中間的區域。

  龐繼祖也示意蔡崇梅蘇辰也離開這里。

  不是撕破臉皮,是根本不談,約在這里,是為了用武力來解決問題。

  蔡崇梅皺著眉頭拉了拉龐繼祖,他沒有動。

  蘇辰看了龐繼祖一眼,又看了看身旁的蘇天養,對方微微點頭,蘇辰遂大踏步的走到魚塘另一側遠端,將自己從危險之地摘出來。

  剛才龐繼祖動手,也嚇了他一跳,這位是真狠,這哪是之前電話里說的小意思,根本沒打算談,約來了就是要痛痛快快干一場,輸贏不重要,輸贏對于雙方在商場上的戰斗也不重要,他只是在用這樣一種方式展示‘肌肉’,告訴所有人,來動我的恒璟藥業試一試,我還沒有老到不能動的地步。

  盧博的表現也出乎蘇辰的意料之外,兒子左手掌齊腕被斬斷,他的反應太平靜了,離開中心站場,決心已下,開戰!

  那壯碩的巨漢,抬手將前面一輛車子找了能夠下手抓住的地方,雙臂較力,將車子硬生生扯拽橫過來,雙腿分開,低下頭,怒吼一聲,推著橫過來的車子,腳踏地,沖向龐繼祖等人所在。

  盧博留下了十幾個人,全部都從懷中掏出了裝載著消音設備的武器,以這輛車子為掩體,扣動扳機,自身跟著充當掩體的車子向前沖。

  鎖柱將手中看起來具有威懾力的‘噴子’扔給身后的人,身后一人接過武器,一只手拽著盧嘉的后脖領子,迅速的脫離主戰場。

  龐繼祖這邊也都是配有消音器的短槍,桌椅包括龐繼祖剛才所坐位置的遮陽傘,全部踢倒,充當掩體,真當噗噗噗的子彈打在上面時,遠處觀戰的蘇辰才知道,哪有什么莽夫,都是早有準備,都具備一定防彈的作用,加厚的鋼板。

  狠和莽,是兩個概念。

  這是蘇辰完全沒有接觸過的世界,在太國的時候,與梁德榮、哈斯這些克洛德徒弟們接觸,只是稍微在邊緣走了一遭。陳翠明陳翠勇兩兄弟有多厲害,他也未曾真正親眼見過,哪怕是蘇天養到底在生死之間走過多少回,他也不知道真碰到了生死之間他的表現會是如何。

  蘇天養手一抖,一支柳葉飛鏢飛出,順著打碎的充當掩體車子車窗,扎過去,穿透,直接扎在了那壯漢的手臂上,對方悶哼一聲,繼續怒吼,狠勁來了,從雙臂推車,側身,以沒受傷的手臂肩膀,側身頂著車子向前推。

  車子橫向移動的速度慢了,卻依舊讓戰場從對峙的五六米距離,拉到了近距離的拼殺。

  蘇天養抓住龐繼祖的手腕,讓還想要往前沖的他被拉到了后方,沿著遮陽傘倒下后的直線區域,向后撤,撤的時候也沒閑著,右手再度抖動甩起,柳葉飛鏢精準的打在沖過來的兩個人手腕上,當武器落地,對方的命運也可知,要么成為靶子,要么躲起來,擋住自己人的進攻路線和開火路線。

  車子和遮陽傘撞上了,全都是搏命了。

  那巨漢沖出來,頂著鎖柱兩槍,沖了幾步,氣力爆發出來,肩膀撞在鎖柱的身體上。

  鮮血噴濺是小事,鎖柱沒閃沒躲,在這樣一個時代,最強的殺傷力還是來自熱武器,哪怕他已經感受到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翻滾疼痛,鮮血抑制不住的噴出,然后是不斷從咽喉之內滾涌而出,拿著武器的手依舊穩穩瞄準目標扣動扳機。

  巨漢的肩膀現實血濺當場,之后是胖大的頭,就像是西瓜一樣爆開。

  前一顆子彈,跟之前打碎茶杯的子彈是來自一把武器之內,遠程打歪了,沒有直接命中目標頭目。

  第二顆子彈,來自另外一個偏離的方向,在這樣一個滿是消音裝備武器的戰場,遠遠出來特殊的悶響,那西瓜爆開,威力就不是一個級別。

  拉開了龐繼祖的蘇天養,左右開弓,一支支柳葉飛鏢,以非常精準的殺傷力,做了最完美的助攻,本就是近距離的對射,有這樣的助攻,龐繼祖的人完成了收割戰場的任務。

  不是補刀,而是控制現場,確認敵人沒有還手之力,將武器踢開,死的傷的分開。

  一輛很大的箱貨開了過來,側門后門都能全部打開,醫療設備和醫護人員,先止血,然后根據緊急處理能夠保住命的次序,迅速給傷者救治。

  蘇辰清晰看到也感受到了身旁蔡崇梅的顫抖和些許恐懼,這樣一個世界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太瘋狂了,完全超出了他認知的區域,想過這個世界不會如表面的模樣,卻沒想到就在自己身邊,平時老龐老龐喊著的老頑童,狠起來的時候是如此的不顧一切。

  龐繼祖蹲在鎖柱的身旁,臉上掛著安心的笑容,握住對方的手:“兄弟,好好療傷,傷好了,咱哥倆繼續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鎖柱嘴里還在向外涌著鮮血,嘴角想要上揚呈現出笑臉,但很顯然這個動作在此刻有點難,他只能盯著龐繼祖去看,多少年的老兄弟了,眼神的交流,彼此的意思就知道。

  現場他身上沒有熱武器的傷,盧嘉沒有,還有一個那邊的人,被蘇天養一支飛鏢打在了手腕上,人疼的順勢蹲下身子,戰斗結束,他是第三個沒有熱武器傷的人,這三人,被人迅速的送往十幾公里之外的縣城醫院,能不能治好,至少那里可以穩住病情用來轉院,走的時候,有人將盧嘉的斷手,放在了一個冰塊盒內冰鎮起來,跟著人一起上車離開。至于傷的,只能在這治療,生死各安天命。

  雙方都有掛掉的,傷者接受治療有發出痛苦聲音的,但更多是直接被打麻藥。

  剩下的人,打掃戰場。

  蔡崇梅喃語著:“一條人命,只值一千萬。”

  蘇辰緩緩將因為緊張憋著的一口氣呼出,心跳的速度非常快,蘇天養快速的來到他身邊,遞過一支煙,并給蘇辰點燃。

  “給我也來一支。”蔡崇梅要了一支煙,吞云吐霧之間,臉上重新恢復了往日的自信淡然。

  大火,焚燃。

  水管,沖洗地面。

  從魚塘的一側,到另一側,最開始的畫面又出現了,盧博寒著臉,車子開過來,別人沒下車,他下來了,看了看龐繼祖,又看了看遠處的蔡崇梅和蘇辰。

  “對恒璟藥業的手段,會全部撤下來,這件事,到此為止。這件事惹出來的麻煩,一起掩蓋,一起擺平。龐繼祖,你很像你哥。”

  龐繼祖拿出一瓶小二鍋頭,擰開,大口大口,二兩酒一飲而盡,然后對著地面狠狠啐了一口:“好。老盧,還得是我們的風格過癮,不像是現在的人,動不動玩什么背后陰人的。”

  盧博嘆了口氣:“龐繼祖,不管別人,你我的梁子是結下了,過段時間,約一場單挑吧,你輸了,賠我兒子一只手,你贏了…”

  龐繼祖:“我輸了一條腿一只手,我贏了,你得付出一只手。”

  盧博盯著龐繼祖看了幾秒鐘:“我老了,玩不了這么大了。你輸了,賠我兒子一只手,你贏了,你我之間,徹底兩清。”

  龐繼祖哈哈大笑:“好,就依你。”

  盧博盯著遠處的蘇辰,瞇著眼睛說道:“年輕人,刺激嗎?別害怕,不是當事人的,我們從不會禍及家人。現在,你還覺得自己光腳很厲害嗎?是無敵嗎?”似乎不想與蘇辰多說,如果他現在走上前了,盧博可能愿意多說兩句,現在興趣都在蘇天養的身上:“名不虛傳。”

  不說蘇天養是改變戰局的,至少龐繼祖安然無恙是他的功勞;至少汽車掩體沒有第一時間沖過來是他的功勞;至少鎖柱還活著是他的功勞;至少少死少傷了幾個人是他的功勞。

  盧博轉身上車離開,似這里的一切都與他再無關聯。

  你龐繼祖厲害,還能找到遠程高手。

  大火還在燃燒,這里偏僻成為了唯一的便利條件,接下來龐繼祖需要做的,安排可靠的人,將這里犁地幾遍,重新鋪設地面,焚燃后的一些殘留物,以適當的方式處理掉。

  房車中,龐繼祖擰開一瓶xo,給蔡崇梅和蘇辰都倒了一杯,沖著他們倆笑了笑,碰杯,先一口喝掉:“嫂子,沒事了,你安心研發藥物。”

  蔡崇梅額外看了他一眼,干杯一飲而盡。

  蘇辰也一飲而盡:“是我拖累…算了,不說了。”拿起酒,倒酒。

  龐繼祖叼著雪茄,目光悠遠空洞的望著前方,陷入回憶之中:“不說就對了。這是我們解決事的方式,簡單直接,無論結果如何,都會說到做到。當年,拎著菜刀板磚來談,現在,呵呵,蘇辰,該我謝你才對,天養和你的人改變了戰局,不然會死更多人。”

  天養?

  你的人?

  蔡崇梅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那些‘戰斗的人’之中,還有蘇辰的人?

  龐繼祖做了一個西瓜炸開的手勢:“砰!”

  蔡崇梅知道什么意思了,干掉那個巨漢的人,是蘇辰的人。她看向蘇辰的眼神里很是復雜,才幾個月的時間,他已經不再是那個以紈绔子弟形象來偽裝自己的大男孩了。

  蘇辰再度喝光杯中酒,看著窗外,喃語一句:“生命以這樣脆弱的方式呈現在我的面前,壓力太大了。”

  蔡崇梅和龐繼祖都沒再說話,三個人你一杯我一杯默默的喝著酒,很快一瓶酒就喝光,等到他們到達燕京的時候,都醉倒了。

  山上,陳翠明將面前‘多此一舉’裝載了消音裝置的巴雷特,拆卸開來,全程都是白手套,沒有留下任何指紋。

  拆卸的位置,距離他扣動扳機的位置,隔了很遠,陳翠勇留下處理掉兩人停留的痕跡,他們也高估了龐繼祖安排的遠程攻擊幫手,對方并沒有第一時間開始尋找他們兄弟倆。

  他們倆卻是早在對方打碎盧博茶杯的時候,就已經完全確定了對方的位置,如果不是‘結盟關系’,那位也早已是一具尸體。

  工具箱、背包、雜貨箱,還有下面車子里的建筑材料,除了子彈是隨身攜帶,剩下的盡數拆卸徹底,分別混在類似的雜物之中,灰土臟兮兮的面包車內,裝滿了各類的工程建筑材料,陳翠明穿著建筑工人的服裝,陳翠勇則是一輛小的廂貨車,拆卸下來的管狀物,塞入廂貨車內裝載的鐵架子之內。

  兩人,一人一半,帶走這拆卸開來的武器。

  啟動車子,開上公路,兩人的手機才接通,聊起剛才的畫面。

  陳翠勇感慨道:“真沒想到華夏狠人這么多。”

  陳翠明:“這回信了吧?這還是民間,你知道華夏有多少潛藏在暗處的高手?外面傳聞不可不信,華夏就是世界雇傭兵的墳墓,這一次出去之后,下一次進來,我們得學天養,冷兵器,還盡量要是外型無害的冷兵器,才是在這個國家行走的保障,不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碰到這個國家真正的狠人,到時候,我們未必能夠逃得出去。”

  陳翠勇:“呼喊出來的民風彪悍,算不得什么,還得是眼前這些狠人,實力雖說差點,真要是到銀三角,那也是人物。”

  陳翠明:“這只是一群華夏的老炮兒,你小子有機會多學學華夏的歷史吧,非專業的,能拿出專業都不一定有的狠勁,不然你覺得憑什么這個國家可以在大半個世紀之前,完成自我救贖。十個八個狠人不算什么,三百五百也沒什么,千千萬萬個在你我眼里其實沒什么殺傷力的狠人站出來,那才是真正的恐怖。”

  陳翠勇:“我知道了。哥,你看老板沒有?”

  陳翠明聲音變化,厲聲說道:“閉上你的嘴,老師(克洛德)說過的話你是不是忘記了?”

  陳翠勇聲音里帶著一點委屈:“哥,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我們老板也挺優秀的。”

  陳翠明再度厲聲警告:“記得老師說過什么嗎?從之前的老板到現在的老板,都有一個海外特殊賬戶,里面有一億美金,不是針對外人的,是專門針對內部人的,一旦老板意外出事,不管是誰干的,這一億美金的賞金都會有人啟動,無差別先對內部下手,懲戒追責保護不利。我們這些內部人的名單就會出現在懸賞名單內,成為被賞金吸引的人追殺目標。老板意外出事,我們都是殉葬品。老師告訴了我,新老板,還在不斷的給這特殊賬戶存錢,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嗎?”

  陳翠勇:“我知道了,哥。”

  陳翠明:“我們現在是內部人了,得到老板的信任,得到更多豐厚的報酬同時,也要時刻保持警醒自己。老板能給我們很多,也能從我們身上拿走更多。不要去猜這個啟動的人是不是老師,我敢肯定不是他也不是天養,他們兩個的名字,也都在內部人的名單上。”

  陳翠勇吼了一聲:“這幫動腦子的,太厲害了。”

  一條相同內容的信息出現在兩人的手機上:“一人五百萬美元的酬勞,先別出去玩,把武器帶出去之后,再回來,保護老板。”

  通話過程中沉默,然后再度開腔,都知道對方看了信息。

  陳翠勇:“老板是真大方,這么點事五百萬,哈哈發達了,不過哥,你說他們怎么知道我們要將武器送出境。”

  陳翠明沉吟了半天才輕聲說道:“如果我們兩個還想不明白這是個怎樣的國家,應該怎么在這個國家行事,那我們也不配成為老板的身邊人,以后至多是在外面做點事情,不會再被允許踏入華夏一步。五百萬,老板的每一次大方,你不要想是感情用事,你要先想自己到底值不值這個錢。”

  蘇辰晚上就得到了消息,盧嘉的手縫合上了,找了國內最好的外科大夫,最終能夠恢復多少則不得而知,目前可得到的保守估計,至少是保住了基本的功能。

  鎖柱的傷反倒更重,沒生命危險,不過以后也就真的只能是龐繼祖的老哥們了,常年需要保持好的醫療,才能保住他的命,大幅度的動作都難了,更不要說當保鏢了。

  他沒有去問龐繼祖,現場掛了多少,傷了多少。

  今天他漲了見識、見了世面,他有點能理解龐繼祖和盧博選擇處理問題的思維方式,跟電影《老炮兒》演的思維模式有點類似,又不太一樣,他們更狠,因為他們所這樣博弈的東西價值更高,不能留手,不能不痛不癢的隔靴搔癢,他們還處在這個社會的頂層,比起別的戰斗結果,這個結果可能對他們而言相對代價是最低的,只需要拿出‘一點點錢’就可以。

  他們是少數嗎?

  肯定是,因為他們守規矩,就像是盧博說的,不是參與事件的當事人,禍不及家人。盧嘉是家人,但他更是當事人,所以龐繼祖對他出手,在規矩之內。

  人是少數,‘狠戾’的程度絕不是少數,只是在陽光之下絕大多數人一輩子都看不到而已。

  這是蘇辰第一次享受著醉酒后的暈乎乎頭疼和不舒服,甚至當他感覺到喉嚨處涌動跑到衛生間捧著馬桶嘔吐時,反倒是有那么點放松的感覺。

  他第一次看到‘掛掉’的人,距離不算遠,他也很確定,當時對戰發生的太快,結束的也太快,不然他真無法確定自己還是否有勇氣跟蔡崇梅站在‘遠處’。

  哪里‘遠’啊,也不過三十多米的距離,甚至不需要沖過來,抬起手臂舉起武器,距離不存在遠近之說。君子不立危墻之下,那時候有想到這些嗎?如果想到了,自己會跑掉嗎?或許不會,因為在那發懵的狀態時,自己想到的是用眼神詢問蘇天養能否保證自身安全的幫忙。

  骨子里的東西,是那么的真實。

  嘔吐著,嗓子疼,眼紅充血,手抬起來按動沖水按鈕,蘇辰卻沒有抬起頭,在馬桶內重新出現的清水倒影中,他看到了自己的那張臉,不清晰,卻能夠看得清,是在笑。

  當時是懵的,后怕。

  后怕之余,就是被刺激到的獨特情緒,原來人生還可以這個樣子。

  原來這個世界是這么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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